“哦?有何稀奇?”
这话吸引了大家的关注,竟是放下了对于赌注结果的好奇,将目光投向了桌上那只古银色的长簪。
“云纹灵蛇簪。”荷官道。
“什么?”
这话一出口,一方赌桌旁的人皆是一惊。
这些人之中不乏有见识之人,便有人道:“云纹灵蛇簪乃是上古之物,相传佩戴此簪者乃是上古山神。”
簪身拥有灵性,然而若无法驾驭此物,却会给自身带来祸端。
只是未免此物降灾,早已经被长埋地下了,这姑娘又怎么会得此。
“定是长得像罢了。此簪虽稀世之物,却不可能再出现于世上。”
然而瑶池仙林的荷官亦并非俗人,他一眼所定的皆是宝物。
当下赌桌旁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那只长簪,心下疑惑。
“此物价值万金,姑娘已买定,还请各位莫要争执。”荷官向陆婉婉略微颔首,便道:“开。”
众人的眼光这才又集中到筛盅之上。
“小!”
但见筛盅之内一共三颗筛子,每一颗都是一点。
“哇,赢啦。”陆婉婉开心地拿回那只长簪,带着自己所获,向应落歌招手。
“你运气是很好。”应落歌笑着道。
“这回该说你运气好了,若非你运气好,你这簪子可要叫我输掉了。”陆婉婉将那长簪插回到应落歌头上。
“云纹灵蛇簪,想不到我只是一试,这瑶池就连荷官都如此有见识,真是不好对付得很。”
“你又是如何得知这簪子来历的?”应落歌道。
“我……”陆婉婉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大厅上方有声音传来。
声色妖娆媚人,竟是一位美人。
美人自楼上缓缓而下,走入大厅。
“姑娘,可否与我赌一把?”那美人所到之处,厅内之人无不屏气凝神,迫人的美艳隔空而来,逼得人移不开双眼。
“想必你便是那蝴蝶姑娘了。”陆婉婉道。
“蝴蝶?”众人一听,更是目不转睛看着。
近来瑶池新出了一位绝色美人,风情万种,顾盼风流,勾魂摄魄,十几日来,便是一越成为这瑶池之地最受欢迎的美人。
往往大厅只设赌台,客人也不可能见到瑶池内厅美人,更不要说这头牌了。
蝴蝶亲自来大厅,究竟为何?
“奴家正是蝴蝶。”说话间蝴蝶已走下楼梯,来到正中央那一方赌台。
“姑娘,奴家久闻云纹灵蛇簪的神奇之处,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不知可否以此再为注,与我赌一把呢,姑娘可有胆量?”蝴蝶语气柔和,然而话音之中却似乎不容置疑般。
“蝴蝶姑娘莫非是想夺人所爱?”陆婉婉道,“这长簪是我家主人之物,我不过为了哄他开心罢了,姑娘若欢喜,但问我主人是否愿意割爱便好。”
应落歌无奈,心道婉婉竟是推了个一干二净,蝴蝶话中带着激将,却没能将陆婉婉激起来再赌一把。
“公子意下如何?”蝴蝶转而看向了陆婉婉身旁的应落歌。
“美人所爱,然我拱手相赠,倒是显得唐突。”应落歌道:“婉婉,你便与蝴蝶姑娘比一场,若她赢了,这簪子便归她所有。”
“好。”陆婉婉不恼反笑,这簪子确为宝贝,是应落歌自小就带在身边之物,虽说自己不曾知晓它来源,但应落歌愿意把这簪子的去留交到她手上。
陆婉婉心下坚定,此局只赢不输。
眼看美人对决,这场面并不多见,其他赌台旁的客人纷纷围了上来。
陆婉婉走近那赌桌,便道:“你说吧,怎么玩。”
“姑娘好口气。”蝴蝶道,“那便做最简单的,比大小可好?”
“好,简单明白,一局定胜负。”陆婉婉直言。
“姑娘好爽快。”蝴蝶亦是欣赏爽快之人,便道:“请。”
陆婉婉将筛盅拿于手中,蝴蝶亦拿起了面前筛盅。
蝴蝶手法娴熟,隔空旋转筛盅而不落,手腕有力,叫人看得眼花缭乱,几番旋转,最后将其平稳落于桌面。
陆婉婉见状,微微一笑,手中筛盅未离开桌面,只轻轻摇晃数下,便停了下来。
荷官上前。
揭开蝴蝶的筛盅,最大的点,每一颗都是最大的点。
周围的人一阵惊呼,看来这蝴蝶美人要赢了。
然而陆婉婉却并未担忧,那荷官来到她的筛盅面前,揭开一看。
“一样!”
竟然一样,这两个姑娘,看着温婉,却不想手法娴熟,竟然打出了最大点。
“平局,那么,那簪子当还是我主人的。”陆婉婉微笑道:“蝴蝶姑娘,不好意思啦。”
说着她便要离开。
“姑娘稍等。”身后的蝴蝶开口。
“还有何事?”陆婉婉问。
“你主仆二人来此处,并非为了大厅。”蝴蝶道。
“蝴蝶姑娘好心思,我主人此来其实就是为了一见你这瑶池的新美人儿。”陆婉婉道。
“既然如此,可否请公子到内室一聚。”说着蝴蝶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应落歌。
那人身形俊逸,不似寻常客,头上的云纹灵蛇簪衬得整个人更加神秘,看似不好接近,可是一双桃花眼又着实温和得很。
蝴蝶心中微动。
一旁的客人皆看向了应落歌,心道这位公子竟然有本事叫蝴蝶姑娘亲自来请。
瑶池不讲身份地位,认识应落歌的人寥寥无几,大家只当是哪一家的公子哥,搜得那稀世珍宝,引得美人爱好。
应落歌点头示意,蝴蝶还礼相迎。
陆婉婉见状,便回到应落歌身边。
低声道:“这蝴蝶竟然不请自来,是不是有什么圈套啊。”
应落歌道:“你陆婉婉还害怕什么圈套,走吧。”
应落歌本不知如何安顿陆婉婉与他接应,这丫头句句“我家主人”,便索性把陆婉婉紧紧带在身边,叫她过足了当丫鬟的瘾。
其实她的小心思,应落歌又岂会不知。
“这位姑娘,我家小姐请公子进去,请姑娘在外稍待。”到了蝴蝶的院落,便有丫头拦在门口,拦住了陆婉婉。
“她是我贴身丫头,没有她伺候,我不习惯。”应落歌道。
“既然如此,公子请。”那丫头似乎早就料到应落歌会这样说。
陆婉婉心里嘀咕,我站在这里等,那家伙进去套到了美人,没一两个时辰出不来,叫我等着,你也真好意思。
“没想到公子如此照顾自家侍女。”
进屋后,蝴蝶便道,“公子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