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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眼见已经黑了,蓝丝绒一样的天空上点缀着忽明忽暗的星光。马车在夜色之中摇摇晃晃,顺着大道驶向了不远处的一个镇子。

刘家铺子是一个大镇,地处两大煤矿南票和北票之间,是辽西地区煤矿交易的集散地。南来北往的客商、为了养家糊口到矿上卖力气的汉子、挥金如土的矿主把这个小镇挤得满满当当的。

有人,自然就有买卖。镇上酒馆青楼林立,赌场、烟馆、戏院一应俱全。

东北人本来就有吃完了晚饭溜达消化食的习惯,虽然张涛的大马车进镇子的时候已是晚上8点多,镇子唯一的一条大街上还是灯火通明。溜达的镇民和吆喝的商贩摩肩接踵。

“唉,快买票了,二人转名角唱破天的《大西厢》快开演了,加场《马寡妇上坟》两毛钱一张,晚了就没地方了!”

“烤苞米,烤苞米,不嫩不要钱的新苞米!”

“大西瓜呀,甜掉牙的起沙大西瓜贱卖了!”

“神算知三届,铁嘴断乾坤!”

“豆沙冰果,绿豆沙冰果!”

“香烟,东洋香烟!”

张涛听着耳畔的叫卖声,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大好河山,亿万同胞……”张涛喃喃自语。

“大爷,您行行好吧,给点吃的吧!”一只拿着破饭碗的小黑手猛然伸进了窗帘。

张涛立即伸手从怀里掏出顶上了火的手枪,却看见小黑手上隐蔽地画着一个六角形标记,下意识停止了下一步的动作。

碗反手一扣,一个假的碗底连同底下压着的一张小纸条掉了出来,当张涛反应过来的时候,送信的人已经跑远了。

“风紧,闹狼。”小纸条的内容非常简单。

“还是在盯着老子呀。”张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手上一用力将纸条碾成了碎屑。

在张涛发明的一系列暗语中,“黑瞎子”是日军,“狼崽子”是特高科(特高科成立于1928年7月4日,专门从事特务及谍报活动),“狗”是警察和伪军,“耗子”是汉奸特务。同样的,“燕子”是南京方面的特工,“家雀儿”是抗联方面的,“老鸹”是大大小小胡子的探子。

大车不多会儿进了镇上“四海旅社”的后院,早有眼尖的伙计靠了上来,开车门的开车门,卸车的卸车。

“哎呀呀,我说大早晨的喜鹊叫唤呢,原来是东家到了!”瘦得像人干、尖嘴猴腮的中年掌柜迎了上来,“小三子,快把后院凉井里面拔着的西瓜捞上来给东家切上。”

“人精子!”张涛跳下车打过招呼,帮着四叔把槐花扶下车。

“这位是……”被叫做“人精子”的掌柜看着被捆住手脚的槐花,眼中闪出一丝警惕之色。

“我刚收的丫头。”张涛漫不经心地回答,“对了,晚饭还没吃呢,有什么好吃的没有?”把话题扯开了。

“有呀,下午刚收上来的狍子,还有野鸡崽子。您爱吃的咸野鸭蛋也出油了,本来想给您送城里去,正好您来了就先解解馋。”掌柜的连忙屁颠屁颠地吩咐下去。

“好,一会儿过去陪我喝两盅。”张涛听得馋虫大起,活动活动身子,在衣兜里掏出一盒铁盒“三五”,自己点上一支,给掌柜的递过去一支。

掌柜也不客气,伸手接过了烟别在自己的耳朵根子上,脸色一正低声道:“想必东家也听说了吧,晚上要起风,我得收拾收拾东西呀。”

“那也行,别风大刮跑了衣裳。”张涛点了点头,狠劲地抽了一口烟。

槐花听得一头雾水,这都哪儿跟哪儿呀,起个风还弄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当然不明白,两人对话的真正含义是:“晚上要出事,我准备一下!”“好,别伤了弟兄们的性命。”

“东家,我虽然说没时间,但是有人陪您喝酒。”掌柜的小眼睛故作神秘地眨了眨,“家里的炮头‘大疤瘌’回来了。”

“这么快呀。”张涛一惊,连忙道,“我正好找他,快让他到我房间。”

“好嘞,我去给您和四叔,对,还有这位姑娘弄吃的去。您就还住小洋楼吧。”掌柜嘿嘿一乐,跑去忙活了。

小洋楼是和四海旅社大院相连通的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面有一间二层的小洋房。平时不接待客人,只有张涛和四叔来的时候住在这里。再有就是一些日本人来到镇里也是住小洋楼,房价不菲。

张涛带着四叔和槐花走进小洋楼,里面已经是灯火通明,几个小伙计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已经非常干净的卧房。张涛看伙计们都出去了,对瞪着他的槐花说:“姑娘,别误会,我把你请到这里来,是想让你认一个人,只要见了面,不管你认识不认识都来去自由。”说着给槐花松了绑。

槐花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活动活动筋骨之后,转身毫无预兆地对着张涛就是一个窝心脚,张涛连忙闪身躲过去,带翻了旁边的茶桌:“我说你怎么一上来就动手?”张涛左躲右挡,“我不是说了,就是让你认个人,不想把你怎么样!”

槐花的攻势丝毫不减,在被张涛挡下了一掌以后,咬牙切齿地说:“汉奸就不能活着,今天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张涛被骂,心里却暗暗地高兴,越发肯定自己是找对了人,刚要张嘴说什么,房门突然“咣”地一声撞开了,冲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身高足有一米八多,浑身的横肉,穿着讲究的丝绸汗衫,手里提着一个大箱子,一对凶光四射的三角眼,左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疤,面目格外狰狞。大汉极为彪悍,撞开了房门速度丝毫没有减,一个箭步冲上来,挡在张涛身前,生生受了一记重拳却连身子也没摇晃一下,一抬手就抓住了槐花的手腕,一使劲,槐花一动也动不了了。大汉一开口,声如炸雷:“你干啥的,敢和我们东家动手?”眼睛一瞪,倒是看清了面前这个姑娘的长相。“小姐,你是小姐?”他呆愣愣地站在地下,手一下子松开了,呼吸急促起来,脸上的横肉跟着一抖一抖的。

张涛有了喘息的时机,挥手叫冲进来的几个伙计退出去,笑呵呵地说:“‘大疤瘌’,这丫头后脖子有梅花痣,是你找的人吧!”

“扑通!”叫做“大疤瘌”的大汉庞大的身躯硬生生跪了下去:“大小姐,我可找着你了!”一句话没说完,泣不成声。

“‘大疤瘌’,她到底是谁?”张涛疑惑地问。

“栓子叔,我爹到底是怎么了?一个团的人马,怎么一夜就没了?”槐花没理会张涛,扑通一声也跪下去,抱住一个劲儿磕头的“大疤瘌”,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淌。

“大小姐,团长他,他让瘪独子汉奸给卖了,1600多弟兄呀,说没就没了呀。那天晚上……”

在“大疤瘌”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张涛知道了槐花本名叫刘战歌,在北平读书。她的父亲刘虎上校本是张大帅的贴身警卫副官,在皇姑屯事件中,因为公务没有和大帅同车返回奉天逃过一劫。刘虎拒绝了少帅的挽留,离开大帅府当了一个团长。

很快这个团就在刘虎的调教下成为了赫赫有名的老虎团,并把“杀鬼子、祭大帅、不扰民、真抗日”作为口号。张学良对这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团长也是恩宠有加,“九一八”事变之前,从国外进口的军火装备都是优先配发给这个团。在“九一八”事件前夕,这个有1600人的全进口装备加强团的战斗力实际上已经接近关东军的一个联队。

“‘九一八’呀,是哪个生儿子不长**的犊子下令不抵抗。我们团不管那鸟命令,就是死死地卡住了锦州,不让鬼子南下,团长领着俺们给大帅带着孝打鬼子,那仗打了两天两宿呀,过瘾!”“大疤瘌”的思绪回到了战火纷飞的锦州,猛地擦了一把眼泪,“鬼子的枪没有咱们的枪快,那歪把子哪能和咱的捷克式比。咱们又是居高临下,整整杀了他一天,打死六七百小鬼子。第二天小鬼子就学奸了,先是上了装甲车,可是咱有意大利战防炮呀。揍趴窝狗日的五六辆就不敢上了,又换了招打毒气弹。嘿嘿,老天爷照顾咱,风向变了。”

“那怎么就败了?”张涛疑惑地问。

“大疤瘌”脸色一暗,“天擦黑的时候,一伙东北军的败兵从后面上了山,说是打散了,要加入我们打鬼子。领头的是个少将,和我们团长认识。俺们看见了自己的队伍,那是高高兴兴地把他们迎进了阵地呀。谁知道,谁知道除了那个少将是真的,后面的兵都是关东军装的呀。当时团里就乱了套了。小鬼子还在里面埋伏了忍者,6个营长,一眨眼就被劈死了5个,参谋长也成仁了。我和团长仗着功夫好撤到了二线阵地,团长让俺带着警卫连突围,我是死也不干呐。团长给了我3个任务,一是给老虎团留点种子,二是照顾大小姐,三是把团里的花名册带出来,告诉那些军属,他们的孩子死在抗日战场上,没有孬种!”

“4年来,我是挨家挨户地告诉呀!今天,大小姐是最后一个,大小姐,你让我找得好苦啊。就是这名册。”“大疤瘌”哆哆嗦嗦从怀里拿出一个已经卷了边的小本子,“大小姐,小黑山的老狼营就是团里剩下的弟兄起的绺子,大小姐去找他们吧,领头的是团里的副参谋长,柳应元少校。”

“我爹和团里的弟兄都走了以后,你就当了汉奸?”槐花满脸泪水,眼睛却通红通红的。

“大疤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大小姐,谁是汉奸?”

“你不是汉奸吗?”槐花伸手一指,硬生生几乎戳在“大疤瘌”脸上。

“大疤瘌”惊慌地跳起来:“大小姐,这话可不能瞎说!我啥时候是汉奸了?”

槐花冷笑着站起来,咬牙切齿逼问:“你不是汉奸,为什么要给汉奸卖命?”恶狠狠地盯着张涛,眼里喷出火来。

“大疤瘌”扭头看了眼张涛,这才反应过来,刚要张口辩解,张涛走上前:“刘小姐,你说我是汉奸?”盯着槐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

槐花的眼睛里生出钩子,死死盯着张涛衣服上的日满亲善徽章:“不是汉奸为什么穿着汉奸的皮?”

张涛一把扯下胸口的徽章掷在地上:“老子脱了这身皮就是‘杀八方’!”

“杀八方”可是个传奇的人物,也是方圆百里的胡子头。3年前“杀八方”带着200多人打下了鬼子的临时野战医院,连伤员带军医杀了100多个鬼子,自己也陷入了赶来增援的日本兵的重围,日本人对外宣称击毙了“杀八方”。可是从那以后,就经常有单个儿的鬼子汉奸被暗杀,而且尸体上都有一张字条,写着“杀此人者,‘杀八方’”。从此,“杀八方”就神了起来,有的老百姓说“杀八方”根本就没有死,突围了出来。有的说“杀八方”是杀神转世,有三头六臂九条命,说啥的都有。虽然日本人全力追捕,可是却没有“杀八方”的丝毫线索,只有鬼子汉奸死在“杀八方”的手里。

看着槐花惊奇的样子,“大疤瘌”连忙说:“大小姐,东家真的是杀鬼子的汉子,从前年开始,就报‘杀八方’的蔓了。我和几个杀鬼子的兄弟都是东家照料着,以后你留下也行呀。”

槐花不解地看着张涛:“你是胡子?”

“不是。”张涛摇了摇脑袋。

“抗联?”

“那吃树皮的苦,我可吃不了。”

槐花脸色一寒:“你怎么证明你是‘杀八方’?”

张涛二话不说拔腿向外走,三两步奔上马车拿出一个小箱子抱回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面罩、一柄雪亮的匕首,还有一个纸包。张涛把纸包打开,里面是一个日本人的证件——“瑞县县政府顾问丸山翔太”。证件下面压着的,是一个血糊糊的人耳朵。张涛看了看脸色发白的槐花:“这够了吧?我还得谢谢他,要不是我插了他之后进城躲风,也遇不到你。现在该你说说了,你怎么到了黄老爷子家里。”

槐花的眼睛迷离了起来:“华北虽大,却已经容不下一张书桌了,课是没法再上了,我一直四处奔走打听我爹的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刚刚回老家就被姓黄的绑到了他家里,才两天,正要找机会逃出去,就碰上你了。”

“小姐,以后你就有着落了,我也就放心了。”“大疤瘌”说着,把头转向了张涛,“东家,跟着你这一年半,是我王栓子最痛快的时候,跟着你打鬼子,过瘾呐!以后你可要自己注意安全,到哪儿去都带着点儿四叔。还有,能不能帮我到离这里30里的榆树屯,安葬王老太太?昨天,我去告诉老人家她孙子阵亡的消息,老太太在我走后,穿上了干净衣裳,不知道在哪里弄了点土炸药,埋在鸡蛋篮子里就进了城。城门楼子鬼子搜身检查的时候,老太太用烟袋锅子点着了炸药,老太太今年76了,呜呜呜……”“大疤瘌”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止住了抽噎,“张参议,拜托了,‘大疤瘌’给您老磕头了。”说着趴在地上“咚咚咚”重重地磕了好几个响头。

张涛听他这话音儿不对,暗暗把手里的茶杯攥紧了。果然如张涛所料一般,“大疤瘌”仰天长吼一声:“团长,生死弟兄们呐,俺任务完成了,俺去找你们了,给俺领个道儿呀!”肩膀一抖,一只勃朗宁小手枪从袖口滑落在手中,“大疤瘌”毫不犹豫地把枪管伸到了自己的嘴里。

张涛抖手掷出茶杯,咣一下把手枪打飞,脸色一寒:“你要做什么?不报仇了吗?”

“报仇?对,我得报仇!”“大疤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老太太都知道和小鬼子同归于尽,你一个大老爷们就想自己拿枪把自己崩死?你还是不是我爹带的兵!”槐花上前抱住“大疤瘌”,一脸泪水大声斥责着。

掌柜“人精子”手里握着手枪,一直和四叔守在门外听着动静,这时候推门进来了:“东家,吃的送上来了。”一闪身,几个小伙计拿上来粉条炖狍子肉、野鸡崽子炒咸菜条,还有清炖鲤鱼和一盘切开的还在流着油的腌野鸭蛋。主食是羊肉芹菜饺子和香喷喷的新苞米熬的稀粥。当然也少不了生菜蘸酱和张涛最喜欢的十里香小烧。

张涛和四叔中午就是啃了点干粮,槐花更是一天都没有吃饭,几个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懂事的小伙计给几个人的碗里盛了点蒜酱,又一人分了一碗粥,把酒斟上以后就退了出去。

“来来来,先吃点东西垫垫吧。”张涛说完,夹起一个饺子蘸着蒜酱整个吞了下去,烫得自己嘴里“嘶哈”好几下才咽下去,赶紧喝了一口鱼汤顺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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