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飒望着窗外思索着洛淼带给自己的信息,那群阴险的家伙有什么打算?忽然出现后又蛰伏不动……或许应该跟护卫队的人合作一下了。
……
满身疲惫地推开宿舍门,陈默第一个跳起打招呼:“呦,师弟,你……唔哦!你这手咋弄的?”他被洛淼右手上的绷带吓了一跳,这早上出去还好好的。
洛淼摆了摆手:“说来话长……”
他大概跟陈默讲了这事的经过,不过没说有关他遇到黑弥撒的人这段,这种性质的事本来就不太适合宣传,告诉给陈默也无用,还是保密一点更好。
“噢——是这样。”陈默听完洛淼今天的经过点了点头,“你这一天还真是够坎坷啊,出个门都能碰到这种事,手臂上的伤没事吧?”
洛淼摇了摇头:“不要紧,大概一个星期这伤势就能好了,这是加强版的治疗方案。”
说完他拿出了那套相配的药剂,按照那个医生姐姐的吩咐先服用小瓶内服的;拆开了包装,拿出一小瓶无色小瓶药剂,咬开瓶盖(因为右手受伤了没法拧)对着瓶口闻了闻,“有股刺激性的苦味……”
一仰脖子,他快速喝完了这瓶药剂,当药液全部流过喉咙的时候,洛淼一脸苦色地狂皱眉头,吐了吐舌头表示恶心,“好难喝……又苦又腥。”
“嘛,对人体作用大的药品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有效果就行。”白米在洛淼身边转了个圈说道。
“你又没味蕾……不过算了,能快速治好我这伤就行,不习惯用左手抓筷子,这几天吃饭怕是都有些难受。”
“对了,师弟。”陈默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看你这伤这几天怕都是做不了菜了吧?”
洛淼瞄了一眼他这个师兄:“别想了,这几天都去食堂吃吧,当然你们要自个做菜我也没意见。”
陈默的表情瞬间垮下来了:“啊……一想到这几天都不能品尝到师弟的手艺,好难受……”
……
“庆州市一商场内一位法师忽然失控攻击行人!所幸现场有一位法师少年勇敢出手制止了失控者!”
这有一条显目的新闻标题出现在法师失控案件后的第二天的庆州市报纸上,根据灾后救援的城市护卫队透露,这一次事件中的伤亡人数到达惊人的12死43伤!无疑是一件重大的恶性事件!庆州市的市民都在密切关注这件事件的后续调查,同时关注一下那位见义勇为的法师少年。
负责这次恶性事件的庆州市第三区城市护卫队向市民表示: 他们正在调查整件事情的经过和起因,一定会给遇难的和受伤的人以及他们的家属一个交代。
庆州市第三区城市护卫队……
张央望在一条走廊里快速前进着,就在刚才,他收到了那个失控者已经清醒的消息,正在赶往审讯室。
“张队长,这是那个失控者身体检查报告,经过反复确认,他的体内残留一种奇异的成分。”在他旁边和他一样步履匆匆的一男子递给了张央望一份检查报告。
张央望接过这份检查报告直接跳过前面的成分表,看向了结尾的总结,细细看完后合上了这份检查报告。
审讯室门口几人在静静等待,张央望到来后发问:“怎么样了?”
靠在墙壁上的青年摇了摇头:“清醒之后一言不发,我们等着你过来审讯呢。”
张央望透过审讯室的单向玻璃看着被束缚在座位上的男子,沉思片刻:“柳音,准备做笔录。”
“是!”
审讯室门被推开,安静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向门口看去,一个神情沉稳中年男子和看似三十出头,长相普通的女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然后走到他对面的两张椅子边坐下。
张央望十指合抠,把双手撑在桌上,直视着被面部阴影遮住眼帘的男子:“杜昔恩,非庆州市本地人,出生在七海岛,双亲健在,未婚,于五年前来到庆州市,并在此居住,在护卫队、魔法殿外编队伍、驻扎军、本市的一些企业都工作过,但每每时间不长便离职,目前在给一家企业老板做私人保镖。
但在11月7号,也就是昨天,在一家商城里突然神经混乱,攻击行人——杜昔恩,你还能回忆起之前的记忆吗?”
杜昔恩依沉默不言,被阴影遮挡住的目光下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你应该理解现状,刚才我们应该已经跟你详细说明了整件事件的经过,你在失控的情况下造成了多少伤亡知道吗?12死43伤!即便你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做出的这些,但依旧可以判你无期徒刑甚至死刑!”张央望有节奏的在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叩”“叩”的响声,仿佛在给他心理施压,“即便你是精神混乱,一言不发你对得起在你手上死去的12条生命吗?对得起为此而哭泣的他们的家人吗?”
张央望翻开了手上的这份检查报告:“根据你以往的体检,你并没有存在的或者潜在的精神问题对吗?我手上的这份检查报告检验出了你体内残留一种不明的成分,这种成分有着致幻、令人狂躁的作用……你摄入过哪种违禁药品?”
“……”
“根据你协助调查的程度,上到法院之后会酌情减轻你的刑罚。”张央望叩击着桌面,“你应该明白沉默并无意义,也不可理喻!”
“……我知道。”一直沉默的杜昔恩终于第一次开口,他发出十分沙哑的声音,“我只是……在回忆之前的记忆……我隐约记得那些惊恐的声音,我只是想让自己直面这些罪恶感……让自己明白自己是一个……罪犯。”
“能给我一杯水吗?”短暂的停顿后杜昔恩提出了这个请求,他抬头看着张央望,无神的双眼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张央望点头,起身到旁边的饮水机接了一杯水,递给了杜昔恩。
杜昔恩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然后看似回忆些什么缓缓开口:“我出生在七海岛内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当地的经济并不是很发达,受社会的陶冶,父母从小希望我成为一个法师,出人头地。
很幸运的,我做到了。
觉醒魔法之后我与我高中班上的一位女同学在内地上了同一所魔法学院,很常见的剧情,我和她相爱了。普普通通的四年过去,我和她都一同顺利毕业,在此期间我们都相处得非常融洽,性格、三观、脾气都非常相容,我曾有过天真的以为会一直这样……
毕业之后,我们去了同一家猎所工作,努力赚钱,提升实力;在开头,一切都很融洽,但在受到我个人的天赋所致,提升得越来越慢的时候,她却一如既往的快速进步,我有心追赶,却无力提升……就这样,在不对等的高度下,我和她产生了价值观上的分歧,而且愈加严重,我不清楚是不是因为我的思想跟我父母一样逐渐硬化,还是因为她的眼界逐渐变高,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后的结果是我和她分手了,即便我曾经挽留过……之后我去往另一家猎所工作。
本以为就此毫无瓜葛,但命运总是这么奇妙;一座二线城市的附近出现荒妖潮,危及到城市的安危,军部、魔法殿、猎妖联盟联合集结法师队伍击退荒妖潮,我所在的那家猎所也接下了这份委托,但没想到在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竟然和她再次相遇。
这次相遇后我发现原本我很熟悉的她完全变了,势利、自大、狡猾,我都不敢相信这短短的三年将她改造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当初我离开之后,她不久后便和一个小家族的公子交往,而她那时出现在那,也只是为了帮助她正在交往的那个人击退参加荒妖潮的任务赚取名气而已;当我看到她变成了那副嘴脸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失去了和她产生联系的想法。
但是在一次推进任务中,我的队伍和她所在的队伍不幸被荒妖包围,我们两支队伍相互协助者突围,这个行动成功了,但是却甩不掉身后追击的荒妖群,我们两支队伍的实力对付不了荒妖群,更糟糕的是当时我们离大部队的距离太过遥远,就在身后的荒妖群不断逼近的时候(杜昔恩眼神突然变得凶狠),那对狗男女竟然共同出手摧毁了我们所有人的飞行盘!
虽然也有一部分人反应过来与他们对抗,但是那对狗男女的实力比我们在场的任何一人都高,而且他们只攻击我们的飞行盘,实力的差距让我们无法防守,最终,失去飞行盘的我们完全丧失了快速移动的能力,被紧随其后的荒妖群一个个撕碎,那对狗男女也因为我们吸引住了荒妖群的注意力得以逃脱。
就在只剩下最后一个濒临丧命的我时,一个碰巧路过的强大法师救了我。
原本23人的两支队伍,只活下的那对狗男女和我一人,我所在的猎所的人……全灭!在我面前被荒妖撕成残肢碎片!里面甚至还有着一个傻傻的暗恋着我的笨丫头(杜昔恩这时的语气变得无比嘶哑)……
我还记得当时我返回大部队时那对狗男女看到我活下来的眼神,惊疑,不可思议,然后转为阴郁,凶狠,看到那眼神我就知道他们当时恨不得把我当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