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看书看到激动处会哭吗？”春雨问题又来了。“很少，基本不哭，你会哭啊？”
“她呀，对着小说你都不知道她莫名其妙地在流什么泪，就是喜欢看电影啊、戏啊，那次县戏团到街上演焦裕禄的戏，哭着闹着一定要跟大人去，等看完戏回到家已是下半夜了。”莲子嗔说女儿。
“妈最反对我们去街上看电影和戏，每次去都要和妈斗争一番，大姐，二姐可以挣脱妈妈的手，我们就挣不脱，她把我们箍得很紧，动都动不了。”几个女儿同时发声‘声讨’妈妈。
“噢，你们好像都在批斗你们妈妈呀！但你们想想，妈妈是不是其实都是为你们着想，为你们但心。你们这样去街上看场电影或戏，下午去，第二天凌晨才回来，这来回时间多长，晚上睡不好觉，白天就没有精神，这样老师讲课你们哪里听得进啊！还有你们这么小，瞌睡重，戏没演完就会睡着，这样不但戏没看好，回来还要姐姐驮你们回来。”明森声援莲子。
莲子感激地看着明森。平时面对孩子们的胡搅蛮缠，她要调动全身气力和精力以一当十地与她们斗智斗勇。同样的话，今天明森轻轻松松说几句，她们就乖得像猫似的一句都不反驳。唉，如果和明森经常在一起就好了，自己可以少操很多心。
“爸，你看焦裕禄的戏哭了吗？那次县剧团来街镇演焦裕禄的戏，整个戏院都是抽泣声，演得真好看。”春雨继续问。“是，焦裕禄同志的事迹确实感人，我没有看戏，但我看报纸也被感动得流泪了。”“是那篇《县委书记的好榜样---焦裕禄》的报道吗？”“是的，你也看过。”“我没看，学校里只有一份报纸，只有老师才能到办公室看，我们学生没哪个敢走进办公室看报纸的，老师给我们上课时拿着这份报纸在班上念，全班有很多同学哭了。”
“爸，你也会哭？”露露显出不可思议神情。“会啊，爸爸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爸这一辈子哭过两次，一次是你们奶奶过世，一次就是焦裕禄同志的感人事迹。”
吃了鸡肉，喝了鸡汤的女儿们甜甜地进入了梦乡。莲子手捧一盏罩着灯罩的煤油灯，走进孩子们睡觉的房间，钻进蚊帐里替她们灭蚊子。
她真是个灭蚊子巧手，她把煤油灯拧小，让火苗在灯罩里吐出一点点，然后把火苗往趴在蚊帐上的蚊子轻轻一碰，只见趴在蚊帐上的蚊子就不明不白地落在灯盏里，而容易燃烧的蚊帐却纹丝不动。一只、两只、三只，烧昏的蚊子落入灯盏满满一层。
她举着灯盏对蚊帐又巡看了一遍，看再没有蚊子趴在蚊帐里面了，才放心地退出。看着横七竖八睡着的女儿们，云荷的脚还露出在帐子外面，她轻轻地把女儿的脚放进蚊帐里：“真是没个睡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