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班长。”银幕上的小牛拉着副班长来到他家,他打开橱门,拉开抽屉,里面露出了几双棉鞋,“这是我二姐做的,你猜这是给谁做的。”调皮的小牛要副班长猜。副班长没有回答,小牛手指着副班长:“我可知道。”
看到这里,明森和莲子不由地会心一笑,明森凑近莲子耳旁小声说:“二妹子做的鞋没有你做的漂亮,她不会倒勒珠。”莲子羞涩地笑了,指了指聚精会神的露露,示意不要给她听到,不然又会‘抗议’了。
“蚕豆花儿香呀,麦苗儿鲜。”醉人的乐曲再次响起。“明森,它这里讲蚕豆是和我们家里的蚕豆一样吗?”莲子贴着明森的耳朵问。“是的”“蚕豆都上电影了,那麦苗是什么?”“麦苗就是麦子的苗,我们现在吃的包子、馒头就是麦苗结成的麦粒磨成粉做的。麦子在北方是主粮,我们家里的主粮是大米,麦苗就像我们家里的禾苗一样。”“哦,那如果我们唱,就应该唱‘蚕豆花香禾苗鲜’了。”“呵呵呵,莲子你也有想像力,很有才哦,好吧,那我们就唱‘蚕豆花香禾苗鲜’吧。”明森随口附和着。“嘘”莲子指了指思绪已沉进电影里的露露。
“蚕豆花儿香啊,麦苗儿鲜。”电影散场回家路上,人们在街上意犹未尽地哼着这首电影插曲。露露蹦蹦跳跳地也哼着这首插曲走在父母前面,明森抱着熟睡了的春雨:“这电影拍得真不错,真好看,拍的人物好似我们身边的人一样。”
“是呀,我也觉得和我们的经历有些相似。我在家也是等了你这么多年回来,喜报算红花吗,如果算,你也是胸佩红花回来的。”莲子感概起来。
“是吗?”明森倾头看着她,又说道:“你喜欢看二妹子吗?”“喜欢,多漂亮的妹子,谁不喜欢看啊。”“那明天我也替你剪个二妹子头,你这个发髻还是我们圆房时的发髻样式,我们换个新样式‘二妹子’头吧。”
“你会剪?”莲子扭头惊奇看着他。“当然,我们在部队什么都干,战士都是互相理发,虽然我没有替女同志剪过头,但我看过,就是把头发剪短没什么难的,比你做鞋用剪刀裁料容易多了。” “好吧,我剪个‘二妹子’头不会难看吧?”莲子边说边摸摸自己的头发。“不会,这是革命头。”明森趁机再次鼓励着。
“以后再剪吧,明天是星期天,你说过,星期天带我们去郊区,看看农田和树林。在城里呆着,我可是很想念家乡的山山水水了。”
“剪头发要不了多久,明天替你剪了头发,我们出去玩也不迟,剪了头发明天我们尽情玩一天,以后的星期天我们就偶尔出去走走。莲子,我有个计划,计划用三年时间教你学完小学课程,还你小时候想读书的愿望。学好文化在城里找个工作,老百姓也就不会说你是‘大军婆,好懒惰,光吃饭,不干活了’。秀华已是卫生员,她做事很细心,干这行正合适,在部队干得很好。等你学完小学课本也做个有文化的独立女性,不是整天围着灶台锅碗瓢勺转的家庭妇女了。”
“明森,我喜欢有文化,为你和囡囡围着灶台锅碗瓢勺转我乐意,但独立我不想做,我‘独立’了那么多年,再也不想和你分离独立了。”
“嗨,莲子,你误解了我讲‘独立’的意思,并不是说独立我们就要分离,是让你在社会上也有一席之地。” “现在这种日子,我很满足,再不想和你分离过独立的日子了。”
“嗨。”明森拍着脑门,莲子怕再分离的情绪,让他一时不知道怎样向她解释‘独立’的内容。
走进房间,明森把熟睡着的春雨放床上,脱掉解放鞋换上木屐向莲子征询似地问:“很晚了,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早点睡吧,今晚我可不可以不洗热水澡,就去澡堂洗个冷水澡。”“不行,我很快就会烧好热水,耽误不了几分钟。”莲子强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