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就算是博学多知的孟瑾瑜也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了,倒是靳桐仔细的嗅了嗅,又浅尝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回味一般,好半天才张口说话。
“这酒的葡萄品种、酿造、风土等等都是极好的,酸度不低,但是在酒里的感觉很适中,口感很轻盈,光是闻着味道就知道是好酒,看来你收藏红酒有一套。”
听听,就是打死绍宁也说不出这么两句话啊。
完全不懂酒的人会说的只有两个点,好喝和不好喝,而懂酒的人却能说出酒的特点来,这就很让绍宁佩服了。
“酒窖里还有一些白兰地和威士忌。”
“我家也存有一些酒。”靳桐想了想“有两瓶烈性的龙舌兰我一直舍不得喝,伏特加和玫瑰葡萄酒相对多一些。”
“龙舌兰我有些喝不惯。”符邵言说。
两人说的这几种酒名绍宁有的只在小说里听过,印象里好像有的是很贵的,有的是比较平价的,但介于她对酒的了解实在是不多,所以只能听着两人谈酒。
“那个龙舌兰烈酒是有多烈啊?”绍宁好奇的问。
靳桐没把这问题当做可答可不答的小问题,还真就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微笑着回答“看着你男朋友连红酒都不敢让你多喝,龙舌兰那酒怕是你闻一闻就要醉了,喝上一口就能睡到明天中午去。”
嗯,绍宁的酒量确实容易一觉睡到明天中午去。
靳桐估计是喝着好酒开心了,又补了一句“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家,要是你男朋友放心那你就尝一些。”
“我不放心。”符邵言想也没想就回答说“她不胜酒力,喝醉了很难受,到你家做客我无所谓,喝酒就算了。”
话语里的维护之意谁听不出来?不仅是孟瑾瑜因为自家老大的‘护犊子’而脸红心跳的,就连靳桐都忍不住夸奖说“有你这样的男朋友,绍宁很幸福。”
“她曾经过的不幸福,以后她有我了,我自然是要让她幸福的。”符邵言的语气很无所谓,但几人都明白,这些话并非说说而已“我不是那种管着女朋友交际和喝酒的,我只是担心她喝酒以后不安全,在我身边也就罢了,可是身体的难受我也没法帮她分担,怪遭罪的。”
靳桐笑而不语,认真的看了看绍宁。
果然,两个人一起生活时间久了,都开始有夫妻相了。
符邵言的眼睛很好看,绍宁的眼睛大大的,眸子里十分清澈,像是一汪泉水没被溅起波澜,两人无论是眼睛的轮廓还是眼神中透出的感觉,都有些相像的地方。
而且绍宁的嘴巴也比较小巧,这点和符邵言也不谋而合的有些像,脸型也很像,就连鼻子好像都差不多。
靳桐突然开始担心起来,在一起多几年以后,他们不会长成兄妹的样子吧?
不过这种‘诡异’的思想靳桐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少喝了一些酒,她将肚子里的一点点想法又就着酒咽回了肚子里。
“我们老大对宁宁特别好,老大真是一个天下最好的老大!”孟瑾瑜的话匣子一打开就不想关上了“靳桐姐你有时间常常来老大家里做客,还能陪着宁宁,五毛都跟着开心了。”
“人家是演员,每天拍戏忙的脚不沾地,怎么能经常来?”绍宁说。
靳桐的嘴角轻轻弯了起来,一语不发但眼神却柔和下来,不像平时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吃饱喝足,天也黑透了,时钟的指针指向了十点。
靳桐的助理正在开车来接她的路上。
绍宁和靳桐站在院子的亭子里,风吹过直接吹透了两人的大衣,靳桐还成,绍宁却是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
“入冬了。”靳桐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绍宁“你喜欢雪吗?”
“喜欢,但我从来没见过。”
“我见过。”靳桐眸子中的思绪回到了很远很远的曾经。
绍宁坐下身看着满天星河,静静的听着靳桐说话。
“我出生在一个雪景很美的城市,到这儿工作以后回去的时间就不多了,去年冬天回去拍戏,正赶上下雪,我几乎是在外面站了半宿,很美很美。”
“下雪时不应该很冷吗?”
“不冷的,下雪不冷化雪才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茬,说的净是没营养的话。
绍宁是很喜欢下雪的,只是她生活的城市没有雪。听外婆讲,她出生的第二年还下过一场雪来着,只是她那时不记事,应该是不知道。一晃二十年没再下过雪了。
“有机会你一定要看看雪景,他们都说要和心爱的人看雪,你和你男朋友正合适。”
三观正的女人,从来不会称呼有女朋友的男人的名字太暧昧,要么是叫大名,要么就像是靳桐一样,称呼他为‘你的男朋友’。
这也是绍宁觉得和她在一起特别舒服的地方。
符邵言轻轻推开门出来,将手里的大衣披在绍宁的身后,又将另一件大衣递给了靳桐“怎么不进去等。”
“老大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晚上的星星特别好看?”绍宁答非所问的说着“你看看北极星,它太闪亮了,我都不需要刻意找它,它一直都在。”
下一句是绍宁没说出口的,那就是北极星像极了人群中的老大你,那么耀眼,那么熠熠生辉。
靳桐自然是不想做电灯泡,正巧助理将车开到了,道了别后她就上了车。
回到客厅的绍宁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刚刚喝了红酒导致的,小脸红扑扑的像是画重了腮红。
“去洗个澡清醒一下吧。”符邵言一只手牵着她,将她领到浴室门前“进去。”
绍宁身子一歪,一半是喝完酒后腿发软,一半是因为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完全倒在了符邵言的怀里,符邵言伸手扶住她的腰,看着她坏笑着的眼神,微微舒了口气。
“看样子你是想让我来帮你洗对不对?”
“不对不对。”绍宁瞬间站直了身子,闪进了浴室门里,留下一只手挥动着“老大你快外面去外面去啦!”
符邵言浅笑了一下,退出了这儿。
洗完澡一碗绿豆汤下肚,绍宁清醒了不少,问过了孟瑾瑜的情况她也放下心了。
孟瑾瑜那个酒量跟她半斤八两,这会儿人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
擦了擦未干的头发,绍宁想下地放手里的毛巾,却被开门进来的符邵言撞了个正着。
白色的浴袍下是一双纤细的长腿,未施粉黛的小脸还带着点点水珠,湿着的头发搭在她的肩上,看起来比刚成熟带带着果香的葡萄都诱人。
就连符邵言自己都没注意到,在看见绍宁的那一刻,他情不自禁的咽了咽。
“地上凉,怎么光着脚的。”符邵言底下身,拿过拖鞋替她穿好。
“这个。”绍宁将毛巾递给她“小金鱼睡着了吗?”
“应该是睡着了。怎么,你担心她没睡着会坏了你的什么好事?”符邵言勾着唇问,脚下往前迈了两步。
而对面的绍宁,则是往后退了一步,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脸红红的支吾道“什么跟什么,我哪里有什么怕她打扰的好事。”
“真没有吗?”
长臂一伸,绍宁的腰肢就被符邵言捞进了怀中。
而绍宁在这一刻,速度极快的将手里的毛巾一左一右的撑开,挡在了二人面前。
“真的...没有。”
符邵言只是想逗逗她,觉得每次逗她都是个享受的过程。她太可爱太单纯了,就像是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让他禁不住出手揉一揉她的头,接着语气暧昧道“睡觉。”
被略过的绍宁感受到他已经脱下拖鞋上了床,但她还是很紧张,不敢跟随他的脚步。
放下手中的毛巾,绍宁喝了一杯温水,绷紧了身子上了床。
第二天符邵言要早起,醒来时只有绍宁一个人在,孟瑾瑜因为昨晚喝了酒的缘故,这会儿还在睡着。绍宁揉了揉有些晕乎乎的头,轻轻的拍打了两下。
“不该喝酒的昨天。”
下了楼,五毛正围着客厅打转呢,脖子上的牵引绳还没拆掉,看来符邵言早起后还带着五毛出门转了转,放它回来后因为时间太紧了,所以没来得及卸下牵引绳。
绍宁的动作十分轻柔,将牵引绳拆下搁在一旁,然后走到厨房煮了她拿手的面。没一会儿孟瑾瑜也醒了,嘴里嘟囔着再也不喝酒了,几乎是‘闭着’眼睛挪到了餐桌前。
“尝尝我的手艺,老大可夸过我这面做的好吃的。”
“我也不是没吃过。”孟瑾瑜有气无力的吸了两口面条,一口热汤下去,好像肠胃都跟着熨帖了,这才让她恢复了一些气力。
手机铃声从楼上传来,孟瑾瑜穿着拖鞋哒哒哒的跑上了楼,没一会儿又下来了,坐在餐桌前双眼无神的说“完了。”
“怎么了瑾瑜?”绍宁一头雾水。
“我妈回来了,她没带家里钥匙,钥匙被我和我爸带走了。”
“叔叔没跟着阿姨一起回来?”绍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