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绍蓉气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是你算计到我妈会为我顶罪!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了这一切!”
“嘘。”符邵言将手指放在嘴前,示意她小声些“你可要当心,在这儿说这些,没准儿你前脚刚出来,后脚又进去了呢,你妈她做假证,判处的年限不会比现在长,可是你就未必了,七年根本不够你判的。”
“你们这两个黑心肝的!一对狗男女!你们好狠的心!”
符邵言笑了“是吗?难道你这个一心想让亲生母亲为你顶罪的女儿,心肝就不黑了吗?但凡你说一句实话,现在在里面坐牢的也不会是她!”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在绍蓉的头上。
没错,她心里想的就是让母亲为自己顶罪,要是这事不是符邵言的算计也就罢了,偏偏符邵言算的这般尽,让人不由得往他的圈套里走。
因为符邵言的出现她发怒,她气愤,可如果这事是张美洁一厢情愿为她顶罪,她不仅不会恨谁怪谁,反而还会乐享其成。
结局一定是母亲为自己顶罪的,只是现在符邵言与绍宁出现了,她就可以把张美洁坐牢的过错全都推到两人身上,把自己身为人女却让母亲为自己顶罪的事摘了个一干二净,想一想,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明白了一切的绍蓉,心里头满满的耻辱和自责,她很满意现在的结果,但又恨太让绍宁和符邵言如意了,可她又偏偏没有办法。
“你们两个,我记得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话说的还算是平静,但此时此刻平静的皮囊下,绍蓉的心情是翻滚着的,她暗自发誓,绝对不要让眼前的两个人好过!
“你放心,之所以我让你被释放出来,定是有我自己的道理。”符邵言继续说“有的人只要忙乱必然会出错,你家的公司破产了,你走投无路,又会做出怎样的事来?我等着看!心里的折磨一定比让你坐牢有意思。”
认识符邵言的人,都觉得符邵言性格好,脾气也很好,什么事都为别人着想,不记仇,不随便发脾气,努力上进,为了梦想一直在前进。
可只有十分了解他的人才有资格说一句,这人哪里是不记仇?你要是惹到了他在意的人,那分分钟把你的过错记在小本本上,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绍宁就是他心尖尖上的人,鬼门关走一遭,符邵言的担心和害怕暂且不提,要是绍宁真的就这么死了,他杀人的心怕是都有。但绍宁福大命大,就这么闯过来了,这让符邵言松了一口气。
松气的同时,符邵言就已经在考虑怎么折腾折腾绍家这三口子人了。他们一个软饭硬吃,逼死绍宁的母亲,强占她的财产,一个为了富贵当第三者,害得绍宁差点腹死胎中,而她的一次次到来绝对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绍蓉则是要了绍宁半条命的凶手,符邵言自然不会放过她。
这三口人,没一个心里带着善意,明明绍宁和他们也是一家人,可他们却为了一己私欲和利益将她一个小孩子扔出去,这是人干的事吗?
简直对不起人字的一撇一捺。
走投无路的人最容易执迷不悟一错再错,没那个本事让两个人都蹲监狱,但是绍蓉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符邵言查到了绍蓉和陈逸的事,两人曾有过‘一床之缘’,按着绍蓉这人来说,她没有别的本事,唯一为未来做的事就是找一个有钱有势的老公。
而陈逸这人符邵言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他从来都是视女人为衣物,衣服脏了就扔,连放在洗衣机洗一洗都觉得费劲,绍蓉要是跟了他,那才是真的惨。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最好不要放过我们。”绍宁微扬起头,笑着说“我等七年以后,等七年以后的今天,来接张美洁。”
符邵言打开车门,绍宁上了车,只留下绍蓉一人站在车外,冷风萧萧,显得她十分可怜。
坏人自有恶报,原先绍宁还不信这句话,因为绍家那三个坏人全都好好的生活着,可看见绍蓉此时此刻孤零零的照在路边,她就明白了这句话。
回到绍家,绍振奇气的摔门而去,不理绍蓉。公司时刻处在破产边缘,本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公司,没什么厉害的人脉背景,这下资金周转不开,哪里还能继续运转呢?现在的绍振奇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咱们回去过年,那五毛怎么办?”绍宁问。
“五毛自然也一起回去,正好让他见见一元。”
两人开着车,看着沿途的风景,落叶纷纷洒洒的落在街上,随着微风轻起仿佛打着旋,路边的树和草丛种了许多,因为是冬天,所以没有花,草也没多少绿意,看起来很萧条,却也让人觉得很有意境。
“那边下的雪很大,回去了带你去看雪。”符邵言开着车说“许澈去带五毛办空运了,你是不知道空运一只狗得花多少钱。”
绍宁笑着问“咱家五毛难道不值得吗?”
“值得,当然值得。”符邵言的求生欲时刻在线“我想着这次让五毛和一元在一起吧,两只狗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等来年咱们再回去的时候,没准儿一元还得生一窝狗崽呢。”
“它们不一定相处的舒服,还是看看在一起掐架不,要是不能好好的在一起,那还是将它们分开好。”
开到飞机场,司机赶来将符邵言的车开了回去,许澈每年过年都和符邵言一起,因为没有家人,所以符邵言就是他的家人。
弄好行李托运后,三人就上了飞机。
下飞机时天已经有些暗了,北方黑天要早一些,坐上了去往清姐家的车,绍宁还以为是做梦。
她见到了雪。
这儿前两天刚下过雪,漫天雪花纷飞的美景她没能见到,但她看到了街边有商贩堆的雪人,树杈上有阳光没化净的白雪。
车子快到清姐家时,天空又下起雪来。
雪格外的大,好像忽然之间就下起来了一样,幸而飞机已经平安的到了,不然怕是要改签或者返航的。
坐在车内,这次的绍宁不像上次一样晕车晕的死去活来,车窗外的雪花像是会跳舞的精灵,一朵朵一片片,随着车子加速或者放慢,雪花的速度也跟着快或是慢。
“今儿的雪可不小,明天能堆雪人了。”许澈说。
“可以吗?”绍宁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可以堆雪人了?”
“当然。”
堆雪人是绍宁向往多年的事。
下车时,鞋子一下踩进了雪地里,因为雪下的实在是大,所以地上早就积了厚厚的积雪,那种感觉先是像踩进棉花堆里,但这棉花堆又好像是实心的,往下踩着几步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很实诚。
“见笑了,南方的鹅没见过北方的雪。”符邵言对司机说。
“老大你又笑话我!”绍宁眼看着清姐出来,紧忙往清姐身边跑了两步,不出意外的,摔在了地上,扑通一声,吓了清姐一跳。
嗯,不出意外的,一点也不疼,溅起的些许雪花蹦在绍宁的发丝上、脸上,明明是摔了一跤,却摔得绍宁很开心。
“哎呦,这孩子,摔疼了吧?快起来快起来,还没到过年呢,怎么行了这么大的礼?”清姐半开玩笑的扶起了绍宁,这会儿老太太也从屋里在刘姨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阿姨!外婆!刘姨!”绍宁笑的见牙不见眼,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和符邵言等人一起,帮忙卸着车上的行李。
老太太拉着外孙女的手,那是疼爱的不行,一会儿问冷不冷,一会儿问饿不饿,一会儿又问在飞机上有没有不适“我是最不爱坐那个飞机,年轻的时候坐过两次还凑合,这上了岁数是真不成,晕的我耳朵都有些耳鸣,不舒服。”边说她边摆着手“你和你妈都随了我了。”
“外婆,您看着可比在家里时胖了些,长肉了,一看就是阿姨她们照顾你照顾的特别好吧?”
“可不是嘛!”老太太拉着绍宁的手“那个五毛被先送过来了,快进去瞧瞧。”
“五毛比我们先到的?”符邵言说“我以为我们得比它先到呢。”
进了屋里,偌大的客厅,五毛和一元两只大白狗,玩的是不亦乐乎。
这倒是出乎众人的预料,以为两只狗见面会先掐一架的,结果人家不仅不掐架,反而看起来十分的友爱,你追我我追你的,一刻也闲不下来。
“刘姨今儿做了一桌子好菜,快把外套脱了,就等你们回来呢。”清姐笑的嘴都要合不拢了,亲自来给绍宁的外套脱下,又带着绍宁进了餐厅。
确实是一大桌子好菜,颇有一种古代‘接风洗尘’‘英雄聚首’的感觉,餐桌中央一只美洲大澳龙摆在那儿,四周炖了乌鸡,炒了老虎蟹,红烧肉做了一大‘盆’,让绍宁觉得惊喜的是,刘姨竟然会做蜗牛,味道和餐厅的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