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盗取大哥的摄魂铃?”钩吻问蝉妹。
“为了召回一个人的神识,话说回来,他还是你前世外甥的转世灵体。”
赶了一天路的萨满族人停了下来,休憩在一座长着几棵树的矮丘上。
“我怎么可能有什么外甥,自从我记事起,就只知有沙华这么一个姐姐,而且她从未与人……”
蝉妹打开水囊,靠树饮一口:“我所说之人并不是你那二姐姐与旁人所生孩子,而是在你未出生前,你族一位名叫辛寂的公主与阴阳族玄阴所生之子。”
“我大哥视摄魂铃如自己的性命,你这不是捅马蜂窝吗?要是你不嫌弃,我倒是可以愿意将我的摄魂铃借给你,虽然我只是四铛腰铃,说不准也能帮上你大忙呢。”
“不必了。”
“不要白不要,我还不想给呢。”
钩吻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妘暮:“那,你……”
突然,林中冲出一人,披头散发,遮体的衣服都只剩一些滥布褛条了。这人看到有吃的东西,像见了十万两银子一样,一把扑上去,将沙华刚烤成五分熟的野鸡夺了去,扯一条大腿吃了起来,也不怕烫,也不怕噎着。
沙华起身,一条红绫舞出,打得夺鸡乞丐满地打滚,但他还是不放了手中的鸡骨,趴地乱摸一通将沾了土的肉继续往嘴里喂。
蝉妹看这人眼熟,走去一看,才发现是虮旦。
蝉妹撩起虮旦的头发:“哥哥,是你吗?”
虮旦并不言语,只是一个劲往嘴里塞东西。
“你怎么了?”蝉妹双手捧住虮旦的脸,“虮旦,你醒醒!”
沙华问道:“他是谁?”
一心只想着虮旦的蝉妹哪能听得去沙华的话,只是不停摇晃虮旦的身子哭个不停。
妘暮说道:“他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寒阳转世灵体。”
“你不是说他在白水吗?”
沙华将降丹唤了过来:“摄魂,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
“还不动手!”
“是,公主。”
降丹将五铛腰铃施于虮旦眼前,施法摄魂。半晌之后,降丹说道:“腰铃对他不起作用。”
妘暮道:“怎么会这样?他是漠北剑颚蚁族王子,阴阳族祭司寒阳的转世灵体,摄魂铃怎么会对他不起作用?”
“他体内根本没有什么祭司灵识,躯体也形同凡人。”
蝉妹急了眼站起身:“你说什么?什么形同凡人!”
妘暮抱住蝉妹:“蝉神,事已至此,你伤心又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哈哈哈……对了,玉心环。”蝉妹翻遍虮旦全身,却不见玉环。
“不可能,肯定是你的摄魂术出了问题。”蝉妹扯住降丹的胸口,“你再仔细施一次法,问问是谁害他成了这样?”
忽又一白衣女子出现,先是一道灵光打晕虮旦,而后对着蝉妹道:“难怪蝉神如此难过,原来往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虮旦王子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蝉妹擦干眼泪:“如今他已失了仙骨,形如凡人,狐仙还要赶尽杀绝吗?”
“蝉神真是私心,虮旦当日杀我狐族姐妹去魅,杀死小雪的时候,也不是在赶尽杀绝吗?”
“既如此,那只能……”
“怎么,要打架吗?那好,我今天就和蝉神领教领教。”
妘暮见蝉妹和白修儿化了各自的法器,急说道:“修儿姐姐,虮旦王子定是遭人算计才变成如今这幅摸样的,您就发发慈悲放过他吧?”
“如果暮公子想要拦着,那就一起上吧!”
蝉妹修儿刚对了掌,就被巽风从中打开:“住手!若再生事,等曼罗回来,你们谁也走不掉!”
修儿撤回仄影收了法,问道:“你是何人?好大的口气!”
巽风看一眼一旁的沙华:“九部天族帝子风神巽风。”
“原来是风神殿下……今日看在帝子的份上,我就饶了他,若他日再让我碰见,绝不留情。”说完,白修儿向众人行了一个礼,转身化成一缕白烟消失了。
“多谢帝子相救!”说罢,蝉妹扶起虮旦向森林深处走去。
妘暮放心不下蝉妹,也向众人行礼辞行。
钩吻问妘暮道:“你要去那里?”
“多谢钩吻王子这些时日的照料,蝉神定是带了虮旦去南海寻找幽冥界界主去了,我不忍她一人去冒险。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