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寨,祭火昙。
十三妹跪在老祖母脚下。
“求族母放过他,只要族母肯放了他,我明日就带他离开白水。”
“十三,你本是九州贵族,就是被这妖物害得如今这般光景,今日你为了他,难道要和族母作对吗?”
“族母,我无意与你作对,只是大鱼他并非坏人,当年害我之人是禺疆,与北冥没有关系的。”
“来人,把十三圣女送回屋去!”
“族母,求你放过他,族母……”
碧丘听得越来越糊涂,问青白道:“青白姐姐,十三圣女怎么和路鲲、禺疆扯了关系?这是哪门子的冤家亲戚?”
青白回道:“仔细听着不就知道了。”
“还要仔细听着,她们要杀了路鲲啊!”
“看看再说。”
白水族母骷髅拐杖握手,一声令下,两列女侍齐齐列队排开,站于祭火昙下,炼气士手持火把左三圈右三圈在路鲲脸上作法,口中不停念动咒语。
饿了五天五夜的北冥路鲲终于不像昔日喋喋不休吵吵闹闹说个没完,他抬头看了看碧丘,傻笑一声。
炼气士将碗中的酒吸进嘴中,又喷在路鲲脸上,想是要将他活活烧死,火把已经在炼气士手中蠢蠢欲动。碧丘几个踮脚轻飞,挡在烈火柱前,抽剑指向炼气士。
炼气士鬼魅一笑,稍稍动用一下意念,碧丘手中的长剑燃起了火。
碧丘丢下手中长剑,赤手与带刀女侍搏杀起来。
几个来回过后,白水女侍都被碧丘打翻在地。十三妹也挣脱押解她的侍女,冲上祭火昙护在路鲲身旁。
白水族母起身,道:“不要欺人太甚,你当我白水真是没有人了吗?”
拐杖触地,急风卷起,老族母衣角发丝飘起,显然聚起了非同一般的灵力。
正在此时,天空落起了芙蓉花,随着片片花香,一紫衣男子从天而降,稳稳站于祭火昙中央。
白水族母上下打量一番少年:“芙蓉戒?”
众女侍齐齐跪地:“叩见宗主。”
碧丘疑惑半晌,语气惊讶地说道:“阿柔?”
阿柔走到族母眼前,弯腰作揖:“见过族母。”
“你是何人?为何能驱动芙蓉戒的戒止?”
“族母真是贵人多忘事,您说能驱动这芙蓉戒的还有谁呢?”
“难道,你是芙蓉的后人?”
阿柔食指摸摸右手大指上的芙蓉戒:“这恐怕还要问问族母吧?”
“当年因芙蓉收养了一名男婴,族人反对,人人声讨,她便盗取族中法器芙蓉戒,带着那名男婴逃出了白水。难道你就是那名男婴?”
“先不说我是谁。族母可知这芙蓉戒只会自己选主人,要是它不选我母芙蓉,得了这戒指又有何用。”阿柔看一眼台下,眼中充满怒火,“你们人人都说是她盗了法器,那你们谁又亲眼看见了?”
台下女侍吓得不敢啃声。
炼气士五指伸天,仰头喊道:“天道轮回,我白水要灭啊!哈哈哈……”
几声大笑之后,炼气士自燃成了灰烬。
菊月道:“我白水赫赫上万年,都是由女子掌权,你今日得了芙蓉戒,又能怎样?”
又指着台下女侍骂道:“你们一个个发什么疯,这里是白水女真,又不是他一个不知来头的小子说了算的!”
听了菊月的训骂,女侍们犹犹豫豫试着想站起来。阿柔轻轻一挥手,几片芙蓉花瓣打在菊月腿腕,菊月不受控制跪在了阿柔面前。
刚要准备起身的女侍又簌簌跪回去。
阿柔走向祭火昙的主位,坐在高位上:“谁说白水一直由女子掌权,九圣女可能忘了,洪荒时期,我族的开山鼻祖就是男子,他不仅协助天神平乱九州,还利用巫术驱魔外敌,炼化芙蓉戒,让女真族成为整个九州最古老的部族。呵呵,如今你却说这芙蓉戒只配你们女子戴,可有谁能驱得了它?”
青白见白水圣女和族母都无话可说,走近阿柔问道:“阿柔公子,当日在北海,不知是谁挟走了你?”
“原来祭司也在这里,我忙着处理族中之事,怠慢了祭司,还望祭司莫要怪罪。”
“既然阿柔公子不愿说神秘人的足迹,那就不便打扰了。告辞……只是大鱼路鲲是我带来的人,也要安全将他带出白水……”
“这个人吗?祭司想带走就带走,想留着就留着,反正我那十三妹妹心疼他心疼的要紧,就算是看在祭司的份上,我定不会动他一根汗毛。”
白水族母深舒一口气:“罢了,十三,你带他走吧!”
十三妹悲喜交加,两眼泪水,趴地扣头:“谢谢族母。”
说罢,就去解路鲲身上的绳子。
族母面对台下圣女和女侍说道:“从今日开始,阿柔就是你们的新宗主,你们要听命与他,不得反抗。如有异心者,芙蓉戒自会指引惩戒她!”
虽有不悦反对者过半,但又忌于芙蓉戒的威力,众人也不得不顺从白水族母的意愿,便齐齐跪地高喊一声,:“叩见宗主。”
老族母走下祭火昙,向山后绿水星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