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天上前一把抱住这个看似年老的人,但那人却是很懵的看着久闻天说道:“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吧?”
“是我,闻天啊!”久闻天有些兴奋地说着,而且他还认为是他长得又高又帅的原因,爹他不认识自己也很正常的。
久谷却一脸尴尬地说道:“啊……是闻天啊,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爹就是出来走走,那我们要不回家吧?”
这回轮到久闻天懵了,按理说他们父子相见应该是很开心的才对,最少也得去喝杯酒庆祝庆祝,但如今这个人的语气像是他刚出门不久,似乎十年在他的眼里就和几分钟一样。正当久闻天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江秋舫却拽了拽久闻天的衣角。
江秋舫轻声说道:“你的脱皮灯亮了。”
久闻天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呆住了,然后看着自己手里的脱皮灯,那闪着萤火虫般绿光的脱皮灯在久闻天的眼里像是一颗要爆炸的炸弹。脱皮灯亮了,那也就是说明在他身边有易家人的存在,可是在哪呢?
高速运转的大脑让久闻天的眼睛变得模糊起来,他看着眼前的久谷,似乎就是自己不愿意承认这个久谷就是一个易家人所变化的。正当久闻天犹豫不决之时,萧乐邦上前从那人的脖颈出撕出一张人脸!
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里,这只不过是白驹过隙的一幕罢了,萧乐邦手速极快,让那人也没有反应过来,原本一张沧桑且满是皱纹的脸颊,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帅气的小伙子。
这也让久闻天明白了他当时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这个人要比久闻天高很多,不过可能也是小时候久闻天就仰头看着久谷才让他没察觉什么异常。但现在看来这人的确是易家的人了,久闻天从萧乐邦手中接过那张人脸,然后问道:“你是从哪弄来的这个模样?”
那人一脸高傲地看着久闻天,像是君王看自己的臣子那般傲慢,道:“前几天杀的一个老头,觉得他长得有意思就从他脸上剥下来的,你喜欢的话就送你了。”
“你见过他?”久闻天淡淡地问道。
那人点点头,脸上露出一种邪恶地表情说道:“对,他还告诉我他有一个儿子,让我不要杀他,但他还是死了。没想到那儿子原来是你啊,怎么,你不服气吗?”
久闻天已经快要气炸了,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被眼前的这个人给杀死了,他本来就是一个无辜的普通老百姓,竟然,竟然让他给杀害了。久闻天的脑子里满是自己父亲死前求饶的场景,那跪在地上求别人不要杀了他,那卑躬屈膝的模样让久闻天失去了理智。
不知何时,久闻天的手中多了一把剑,江秋舫愣了一秒后瞬间就抓住了久闻天的手腕说道:“小九,你冷静一些,小九,小九!”
萧乐邦也是无奈地给了那人一拳,手持金令说道:“大胆反贼!竟敢这么放肆!我乃故城使节,今日就来抓了你这个反贼!”
一旁的人早就被久闻天的那把刀给震慑住了,加上现在萧乐邦的一番话更是连连叫好,还在一旁加油鼓气,有的甚至都把手里的鸡蛋扔到了那人的脸上。
紧接着久闻天也渐渐恢复了理智,加上江秋舫在一旁的劝阻,久闻天把圣魔剑收回了白玉中,但是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还是在江秋舫的眼前展露了出来。
江秋舫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在久闻天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久闻天打小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十年前又与父亲分离,失去亲人的他似乎更给了江秋舫一种共鸣。这让她忽然想起了十年前在神州决战独裁时,她进入到甘霖里的幻境。
那个幻境给她的感觉至今还留在她的心底,但她却也只当是一个幻境过了而已,从未真正把它代入到自己的生活中,哪怕一点也没有。
久闻天收起来圣魔剑之后仔细想了想的确是冲动了,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还两说,也有可能是故意激自己的。想到这里久闻天也平息了一口气,然后把那张人皮放到了白玉里面。然后对江秋舫笑了笑说道:“姐姐,谢谢你了。”
都说女人都会有一种母性的光辉,久闻天在江秋舫眼里似乎就是自己的孩子一般,保护了自己的孩子也让江秋舫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感。江秋舫的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不过久闻天却是没有注意到,现在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到了那人身上。
萧乐邦对久闻天说道:“作为使节,名誉也是最重要的,像你刚才那样冲动的话以后是要吃大亏的。”
“给你添麻烦了萧大人,下次我会注意的,我们还是先把他审问一遍吧。”久闻天说道。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这就把犯人抓走,麻烦你们给腾个路吧。”萧乐邦看了看周围的百姓,然后对久闻天说道:“不用跟我道歉,为了名誉,这一次我会帮你,下一次我说不准会杀了你。做我们这行的,不会有感情,有的只是肩上的使命,我希望你能明白。”
久闻天的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但还是恭敬地说道:“我明白了。”
押着这个易家的人回到城主府之后,萧乐邦建议还是先把他带到大牢里,现在是有一个审一个,别最后出了个乌龙才好。久闻天同意后把脱皮灯放到白玉里,这才押着这人回到了大牢里。
故城城主府大牢……
与其说叫大牢,不如说叫地牢才对,这是在地下挖了一个大坑然后把人都放进去了,其他的配置到没有和久闻天的想象有什么差异。跟大牢里的看守说了说后,看守把专门审讯的屋子留给了萧乐邦,里面的刑具也是一应俱全。
那人被拷在了一个木桩上,还好是粗布衣服,要不然久闻天都觉得可惜了。萧乐邦对着那人说道:“这样吧,你识相点,我也不为难你,免得你受了皮肉之苦到最后撑不住了,结局还是一样的。你如果配合的话,这几天我好生招待你。”
“我易家的人没有一个懦夫,要是你放了我,我保你这辈子荣华富贵。”那人看了看久闻天,然后说道:“真是没想到你小子居然傍上了这么个硬茬子,不过要是逼急了我,我会把你的事情都说出去的!”
久闻天一愣,然后说道:“这人绝对是易中天!不会错的,只有他会跟我说这些!”
“你这么确定吗?”萧乐邦若有所思地说道。
久闻天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易中天,然后说道:“刚见到还不确定,不过他的戒指和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已经基本上确定他就是易中天了。既然你敢拿易姓来说话,我也就相信你不是个孬种,你敢承认吗?”
易中天看了看周围,在萧乐邦的脸上逗留了一下,然后又迅速说道:“你当我怕你啊?老子就是易中天,你来砍我啊!”
萧乐邦乐了,说道:“看来咱们今天还真是中了大奖了,行了,这事交给我了,你们忙去吧,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那个,萧大人,”久闻天说道:“麻烦您帮我问一下,那张人脸的事情,如果有什么线索的话,我一定好好谢谢您。”
萧乐邦笑了笑,说道:“没问题,我一定让这小子把该说都给说出来。”
久闻天带着江秋舫离开后,江秋舫说道:“我觉得这大牢里有一股非常难闻的气味,而且还特别的压抑,这些人在这里住着的话,会不会害怕呢?”
“人嘛,做错了事就要受到处罚,”久闻天看了看这快要落下去的太阳,竟然有一种奇特的忧伤感,“我们都是如此罢了。”
江秋舫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你说,我们犯了错也会被关到大牢里吗?”
“当然了。”久闻天一脸天真地说道。
“十年前叶飞跟我说,因为我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我娘一直很担心,那些天几乎是茶饭不思,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是睁着眼睛等我回来。娘的身子原本就不好,再加上那几日的操劳,身体便又恶化了。”江秋舫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道:“你说,是不是我的错,才让我娘走的,那我为什么不被关进去啊……”
看着江秋舫那止不住的眼泪,久闻天的心又一次被刺痛了,他想如果那时是自己死的话,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久闻天不敢告诉江秋舫真相,他害怕江秋舫一旦知道了就会与自己为敌,他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局,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赎罪。
久闻天擦擦江秋舫眼角的泪珠,苦笑着说道:“姐姐,这不怪你,你不用这么难过的,江夫人她一定希望你好好的或者才对呢。”
这个城市又一次被夜幕笼罩了,正当所有人都在熟睡的时候,城主府的大牢里却是在欢声笑语。一张木桌两把木椅,桌子上摆着酒肉,桌边坐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