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上的法官猛地一拍惊木着,见日光当空,朗声道:“时辰到——行刑!”
刽子手听到命令,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眼看着就要落到钱三阙的脖子上。只要他手里的刀下来,鲜红四溅,钱三阙就可以立马人头落地,再无气息。
然而就在即将砍上钱三阙的脖颈时,刑场周围像是中了邪魔一般疯狂地刮起大风,大风堪比龙卷风的威力,卷起漫天尘土,原本大亮的日光刹那间变得灰蒙蒙一片天,除了天际一抹隐隐约约的金光外根本看不出什么别的。
所有在刑场的人大声惊呼:“这是妖风,妖风啊!传说冤案除了六月飘雪,还有就是刑场妖风啊!”
只要一有人开始起哄,所有人也开始被带起了节奏,纷纷诧异道:“蛤?你说的是真的?难道、难道这钱三阙是被冤枉的?”
“这还真说不准哪!”听到有人附和,一开始起哄的那人开始了瞎编故事:“老早之前我就听说,这人并不是钱三阙有意要杀的,有人要为他伸冤!”
“现在看来那人虽然没有出现,但是老天看见了啊!”
“是啊!皇天不负有心人,差一点就冤枉了别人啊!”
人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都在为钱三阙伸冤,一边说道的同时一边不忘记呐喊,明月溪这时隐藏在人群中,她这一身的男子装扮还挺好看,反正她还是很满意的,但是更让她满意的还是今天场上人们的反应。
等到人群声渐渐高涨起来时,大风也慢慢的退下去了。漫天尘土缓缓而落,原本灰蒙蒙的一片天也慢慢的扎入金光,开始看见刺眼的日光刑场上的一切景物也开始十分地清晰可见。
就在这时,有人惊呼一声:“天哪,钱三阙呢?!”
闻言,所有人往刽子手旁边看去,哪里还有什么钱三阙的人影,原先捆绑他的绳子早已脱落在地,经日光照耀显得多多少少有些凄凉,刽子手拿着大刀一脸木楞地看着众人,也不知道这刀接下来要该砍像谁了。
法官见状很是生气,再次大力的拍桌,想要威慑众人,他高声指责道:“钱三阙一直在你身边,现在却不见了,是不是你有意包庇!”
口口声声的罪责全都指向了刽子手,刽子手一惊,这下自己是被人们都当做了包庇罪犯的人了吗?
然而并没有,因为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觉得钱三阙是被冤枉的,方才的所有动作肯定都是老天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做出来警告人们的。
然而谁又想得到,这一切都是明月溪的计划。她喜滋滋的看着周围的人们,甚是满意。
至于刽子手会被法官怎么处理那也不关她的事了,反正群众的呼声这么高,肯定法官也不好怎么为难刽子手。
想到此处,明月溪弓腰驼背准备悄悄离开。然而刚刚走出人群,命运的脖颈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明月溪吓得一怔。
身后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的后脑勺:“怎么,既然敢做,走的时候还不敢光明正大了?”
明月溪神经一触,光听声音她就知道又是那个顾砚白。
但这件事确实是她做的,于是她也不好意思否认,只好欣欣然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都说做好事不留名,这、这我做了好事,肯定得悄悄溜走呀!”
“要不然被人家看见我这个‘救世主’,到时候一大堆粉丝围上来,你帮我去打发呀?”
顾砚白闻言,好看的秀美一皱:“粉丝?什么粉丝?”
明月溪好笑,真是个老古人,很耐心的解释道:“就是,很崇拜你的人啊!孔子你知道吧,你一定很膜拜他吧,那你就是他的粉丝咯!”
俩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地回了府邸,明明在路上还嘻嘻哈哈的顾砚白一进了府邸,脸色立马就黑下来了。
明月溪以为自己是哪里惹怒了他,悄悄的也想溜走。顾砚白再次抓住了她命运的后颈,道:“去哪呢?”
“我、我回房睡觉了。”
顾砚白像个没事人一样,抬眼扫了一眼天空,艳阳高照,日光明亮,不过晌午罢了,便调侃道:“你是觉得现在已经皓月当空不睡觉就晚了呢,还是你想学学猪八戒,一天就知道吃喝睡啊?”
自己召唤别人的事情突然被人家就这么赤裸裸的揪出来,说实话,明月溪有那么一丝脸红,不过也只是一丝丝罢了。
明月溪呵呵笑:“那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自然是有的。”
你个王八蛋那你倒是快说啊,这样子抓住人家的后颈是什么鬼!
明月溪在心里怒骂,顾砚白看出她眼睛里喷出来的火,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种事 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我助人为乐,难道是坏事吗?为什么不能有下一次?”
顾砚白无语:“钱三阙他本来就犯了错,人的生死自有天命,你这么做本来就已经违反了人类的存活规则。”
“何况,你有什么证据钱三阙杀那个人没有任何的恶意?”
明月溪被他的这一番话堵的说不出来,她确实是没有什么证据的,但是她就是觉得钱三阙无辜,于是干脆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反正我就是有证据!怎么的吧。”
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这么做,有时候会害了真正的好人,放了真正的坏人,你知道吗?”顾砚白好言相劝,他实在不想明月溪滥用这种能力去搅乱最基本的法则。
明月溪闻言,低沉片刻,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道:“那,那为了不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下一次我如果有类似的行动一定先跟你商量,行吗?”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顾砚白,金色的辉光洒满她一身,愈发显得她俏丽可爱。任是一个男人也抵不了这种清纯美丽的女人吧,包括顾砚白也是。
顾砚白思索后答应。正要放明月溪回房休息,却听见院子外传来几声鸽子的咕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