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明月溪一觉睡到三竿才起床。
“几点了?”她下意识的朝外喊去,抬头却发现这儿是城外,不是侯府。
穿戴洗漱好后,她走到堂外,并看到猪八戒给她准备了一桌子早饭。
“昨夜我见你那般疲惫,今早便忍住没有叫你。”猪八戒一边替她盛粥一边说。
明月溪走过去坐下,自然的接过他盛好粥的碗:“也不是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猪八戒拿起一个馒头,夹了了点小菜:“你们人间还真是复杂。”
明月溪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不是世事复杂,是人心难测。
“这琳琅阁真的能查出什么来?”猪八戒有些怀疑的说。
若不是他下凡,不可过度使用法术,早就能帮她查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放心吧,这个琳琅阁的势力遍布各地,一定可以找到的。”
明月溪喝了一口粥,语气虽笃定,但心里还是不确定的打着鼓。
再观陆敏儿与许沐白那边,陆敏儿好说歹说才拖着他哥哥,带她一同拜访顾府世交。
许沐白也暗地里替顾砚白疏通着关系。
太子殿下在太医的调理下逐渐好了起来,也被解了禁足,得知顾砚白被关在侯府,心急如焚。
奈何大病初愈,太子终是有心无力,就派手下去侯府打探消息,却被他父皇派去监视顾砚白的人打了回去。
一时间两人无法相见,阻断了消息。
好些天过去了,明月溪与琳琅阁定下的契约始终未能实现。
“这琳琅阁竟还未找出杀手?”陆敏儿看着垂头丧气的明月溪有些惊讶。
这琳琅阁一向信守承诺,言出必行,无论金主交代何事都一定完成,可如今却没有半分消息,还差人将契约书和50两金子送了回来。
“这么说便找不到害了顾小侯爷的人?”猪八戒在一旁附和着。
明月溪点了点头,看来他们自己找条出路。
眼下,只能从张太傅这里下手。
“对了。”许沐白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他们绑走了仵作。
“还记得小溪你让我们去绑仵作吗?”
明月溪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他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那仵作可交代什么没有?”
“刚开始他守口如瓶。”陆敏儿抢先回答,然后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
她便使了点小手段,那皮娇肉嫩的仵作便合盘托出。
“他说,那张太傅临死前,藏了一口气。”
“藏了一口气?”
“也就是憋死了。”
“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多处骨折。”许沐白在一旁补充着。
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可能被人打断了四肢,然后被人活活闷死。
“可这并不能洗脱顾砚白。”明月溪皱着眉头:“那仵作可还说了什么?”
许沐白摇了摇头,他们原以为会逼出事情的真相,可谁知这仵作竟给出了这样的判断。
“仵作说了假话。”猪八戒在一旁淡淡的说。
陆敏儿瞪大了眼睛,她都使出了自己的绝技,这仵作居然敢骗她。
她恶狠狠的盯着房外:“我这就将他绑来细细的审问。”
明月溪摇了摇头,这仵作受了惊,定会仔细的找个地方躲起来。
许沐白有些惭愧,他应当想着这仵作是见了牛鬼蛇神的,惯会说一些鬼话,说不定他就是陷害顾砚白之人派来的。
明月溪摩挲着下巴决定使用功德值,召唤出宋慈来帮忙。
不过自然是不能在陆敏儿和许慕白面前召唤。
待那两人回去后,她便和猪八戒潜入义庄,将看守在此的侍卫悄悄定住,然后召唤出了宋慈。
“姑娘用何方法将我召唤只此?”正在游历各国的宋慈突然被明月溪召唤到这里,有些惊讶。
明月溪朝他做了个揖,然后开口:“唐突将送到人召唤至此,实在是有要事,想请宋大人帮忙。”
宋慈见明月溪轻易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便更加奇怪,不过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是义庄的模样,也便猜到了明月溪将他召唤来的目的。
明月溪指着张太傅的尸身,“宋大人,小女想请您替我查清一下此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宋慈看了一眼躺在他们面前的张太傅,立刻进入了状态,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抽出银针扎在了张太傅的额头上。
过了片刻,他将银针拔出,那银针便变的乌紫。
“被下毒了。”宋词短短四个字让明月溪的心一下落了下来。
她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仵作的确说了谎。
“那宋大人可知这张太傅中了什么毒?”
宋慈打住了她的话,然后用银针直戳张太傅的的肾区,随后快速的抽了出来,那银针上没有一丝血迹。
宋慈皱了皱眉头,他扒开张太傅的嘴,用刮刀拈出了一块残留的食物,放置在一旁,然后双手按了按张太傅的腹部,鼓鼓的。
“大约死于雷公藤之毒。”宋慈放下银针。
“雷公藤?”明月溪惊讶于宋慈竟然这么快就找出了张太傅的真正死因。
雷公藤服用过量致死,死前症状必定全身黄染,肾区阳气不足,呕吐如泄洪。
宋慈恰好查了他的口腔肾区。
不过他同样感叹,这制毒之人想来是高明的,普通剂量的雷公藤或许不会那么快置人死地,但若是毒药足够精纯,也可伤人性命。
“这大宋精于制毒之人不过二三。”宋慈提点道。
“那大人可知这几人分别是谁?”明月溪激动地问道。
“江南怪子刘文,钱塘鱼夫陈寻,还有京城的钱三变。”
“只可惜,我听说前二位都已经身去,只剩下这钱三变不知所踪。”
明月溪眯了眯眼睛,召唤时间差不多临近,宋慈断完案便离开了。
猪八戒看着明月溪,想来她下一步就是要去找这钱三变。
“明儿个带叔父去听戏。”明月溪笑了笑胸有成竹。
猪八戒看着他有些疑惑,事到如今,明月溪怎么还有心思去看戏?
正当他想要以此发问的时候,明月溪缓缓开口:“满京城最能打听事情的地方是哪?”
“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