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你说公主现在会是什么样呢?”一路上,陆敏儿都在猜测公主劫后余生的样子。
一定很痛苦吧,明月溪在心中暗暗想着。
躲过了自然灾害却没躲过枕边人的算计。
“等见到公主,便可以知道了。”明月溪回答。
陆敏儿点了点头,她们顺着猪八戒说的方向一路向南,大约三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天原城外。
据猪八戒说,长公主就在城中的东南角处。
虽然只是大致方位,但范围已经非常缩小,即便挨家挨户找,也应该可以找到公主。
如此近了城后,他们便朝着城中的东南方向去。
“真的方才还是繁华之地拐了个弯,竟变得如此荒凉。”一路上,陆敏儿都在感叹天原城的富庶,怎知这城中居然还有如此落后的地方。
“贫富差异吧。”明月溪缓缓开口。
这里一看就是普通平民居住的地方。
“长公主在此怕是要受委屈了。”陆敏儿有些担心的说。
说话间,明月溪突然看到了一个与公主身形相似的女子从马车旁边走过。
她立刻停下马车,纵身一跃追了上去。
“公主!”就在公主要上那渡船之时,明月溪喊住了她。
长公主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明月溪。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喊住了跟在明月溪身后的陆敏儿。
“敏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陆丰略带威严的声音,震慑住了她。
陆敏儿慢慢转过头来,有些僵硬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哥哥。
“哥...哥哥...你怎么在这儿?”陆敏儿边说,脚步边悄悄往明月溪那里移动,做好了随时要逃跑的准备。
“你哥哥不会跟踪我们吧?”明月溪同样也有些意外。
他们明明没有将长公主的下落透露给任何人,怎么陆丰偏好像知道的样子跟了过来。
“你以为,那三言两语就能把我给诓骗住了?”陆丰看了一眼明月溪。
那日,他知道明月溪是为了留下妹妹才编的个借口。
没想到她们俩居然还真的找到了长公主的下落。
“哥...”陆敏儿委屈巴巴的看了眼陆丰,还没等她说出下句,就接收到了一个狠厉的表情。
就在这时明月溪指着船离开的方向:“公主走了。”
陆丰这才转过头来看这已经行驶至湖中心的客船,暗道不好。
可周围偏只有这一艘船,他们没有办法追上去。
陆丰只好派人在此看守,然后领着陆敏儿和明月溪一同回去。
“敏儿,你知错了吗?”陆丰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妹妹,这次她可真的犯了大错。
“无论如何你都不该欺骗我。”陆丰冷冷的说。
陆敏儿小声反抗,却被他一个威慑的眼神给震了回去。
明月溪站在一旁想替她说话,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立场。
这件事她也有错,所以没办法替陆敏儿发声。
“哥,我错了....”陆敏儿有些不情愿的认错。
她也是找公主心切,才会同明月溪一起编乐个善意的谎言。
“我知道你想找长公主,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陆丰苦口婆心的劝着妹妹。
“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说了...”陆敏儿发现只要哥哥一坐下教育她,就会没完没了。
就在这时,一个信使走了进来,将一封信递交到了明月溪的手里。
“顾砚白的信?”明月溪看着那个信使问道。
信使点了点头,交过书信后便退下。
明月溪迫不及待的打开信,顾砚白刚健有力的字体跃然于纸上。
信中大约交代了他在坝县一切安好,只是近日有流民作乱,他忙于镇压,疏忽了贪污腐败一事。
“看来你那里并不顺利啊。”明月溪看着顾砚白给他寄来的信,自言自语道。
“是小侯爷的信?”陆丰听到那信使之前说的话,问明月溪。
明月溪点头回应,陆丰便说:“既是如此,那我先带舍妹回去,不打扰明姑娘你了。”
说着他就拉起陆敏儿朝门外走去。
这样也好, 反正陆丰知道了长公主在哪,肯定会派人去接。
她也可以暂时放下这件事情,去帮顾砚白。
如此,在家中休息了一日之后,明月溪在启程去坝县前探望了病榻中的逍遥侯。
“侯爷还是没醒吗?”明月溪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逍遥侯,问身边的扁鹊。
扁鹊摇了摇头,纵使他的医术再好,但这逍遥侯旧疾又添心病,难免虚弱了些。
“无妨,待我帮他调理几日,自会醒过来,你就放心去找小候爷吧。”
明月溪听到扁鹊自信的话语,才安心的点了点头。
有他在,逍遥侯应该会很快清醒。
如此,她便可以安心的去找顾砚白。
待她到了坝县,这才感受到了什么叫流离失所,饿殍满地。
尽管灾情已被控制,但是流民四处飞窜,还是有很多人都吃不饱。
此刻,顾砚白正在水把巡查。
明月溪远远的便看见坝上负手而立的顾砚白。
她冲着顾砚白摇了摇手,顾砚白转过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突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堆流民,将顾砚白团团围住。
侍卫们见顾砚白被包围,立刻拔刀相向。
“你们这是要作甚?” 顾砚白看着这群饿的不成人形的人,从内心深处升起来一丝无力感。
“你就是新来的巡抚吧?”一个衣衫破烂的精瘦男子,眼冒凶光看着顾砚白。
顾砚白让侍卫们放下刀,然后点了点头。
“大家给我上,我们要打死这个强抢民女,只顾玩乐,不顾百姓死活的恶官!”那男子一口气说出了许多恶毒的话,就连镇静稳重的顾砚白都皱起了眉头。
“诸位这是何意?”顾砚白自问自己是从抵达坝县月余,每日起早贪黑只为修缮水坝,控制灾情,安定受灾居民, 可怎么到了这群流民的嘴里,就变成了寻欢作乐的小人?
“县令大人就是被他杀的,大家给我上!”
那群流民红了眼,见人便要上去挥拳,也顾不得那群侍卫手里的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