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溪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特地让猪八戒在远处下来。
“山体滑落这么严重。”早在天上的时候,明月溪就发现山上滚落下不少的沙石泥土,没想到降落地面后更为严重。
他们沿着山脊边缘朝前走了一会儿,便看到顾砚白带领的一对人马正在勘察事发地,明月溪赶去与他汇合。
顾砚白对于明月溪如此之快的到来没有太过惊讶,因为他知道,她有能力可以召唤出一群能够帮助她的朋友。
他淡淡的说了句“你来了”,就拉着她的手走到了马车的残骸旁。
“长公主的确遇难了?”明月溪指着破烂的马车,小心翼翼的问道。
顾砚白虽然没有回答,但语气让她肯定了八分。
明月溪见顾砚白隐忍不发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逝者已矣,还是节哀顺变吧。
不过,明月溪突然想到这里只要马车残骸,而长公主的尸体至今仍未找到。
她看了一眼顾砚白,今日他带人特地来到这里,应该也是为了将长公主的遗体带回去。
可寻迹未果,长公主只能算是下落不明。
“顾砚白,你可发现了什么?”
顾砚白摇了摇头,虽然他一开始不接受长公主离世的消息,可当他看到现场这番情景,也不得不相信长公主遇难。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道尖厉的哭泣声从耳边响起,明月溪循声望去,是驸马。
只见驸马飞升从马上跳下,小跑到马车旁,趴在轮子上哭得昏天黑地,明月溪看的嘴角抽了抽,虽然长公主遇难是个让人难受的事情,但她不得不暗自在心底吐槽,驸马哭的太没形象了。
“小侯爷,你们可找到了夏儿的尸首?”哭了好一会儿后,驸马才转过身来看着顾砚白。
顾砚白摇了摇头。
突然,明月溪看到地上有一块玉佩,她从地上捡了起来,驸马见状,立刻从他的手中夺下了玉佩。
“夏儿,你怎可丢下我!”驸马睹物思人,继续掩面哭泣,只是那隐藏在衣衫下的嘴角不禁意的上扬。
“这是我送给公主的玉佩。”顾砚白一字一句的说。
“逝者已矣,驸马不要太过伤心,还是早日照料长公主的身后事为好。”他忍着心头痛意,规劝道。
驸马颤抖了好一会儿,才扶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跟着顾砚白等一堆人马回去。
明月溪默默跟在队伍后,仔细会想着公主遇难处的地形。
马车处于半山腰处,暴雨不过今晨才下,雨水也不至于冲刷的如此之快,竟将官道都埋了大半。
可公主玉佩的确在此发现,难道真的身遭不测?
明月溪理了理混乱的思绪,想了半天依旧不太明白。
回府后,顾砚白与她并肩走在花园里,情绪有些低迷,明月溪第一次见到顾砚白如此模样,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别伤心了。”她拙劣的表达着安慰之意,顾砚白点点头,将她的手紧紧握住,痛的明月溪想揍人,不过今天就算是特殊情况,她便不与之计较。
“你说,长姐会不会还在?”顾砚白自顾自的看着明月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明月溪听了后愣在原地。
长姐...看来顾砚白很重视长公主。
那块玉佩是长公主的不假,所以有很大可能,她是在此遇难。
不过当他们都留存着长公主还活着的希冀时,公主府差人,说驸马请顾砚白帮助自己协理公主后事。
一大早,顾砚白便赶去了公主府,明月溪和顾芊芊一齐坐马车,在顾砚白之后前来吊唁。
公主府所见之处都装上了白色的敛布,会客厅的中央摆放着公主的牌位。
大厅气氛一片肃穆,明月溪看了一眼守在公主牌位旁的驸马,神色似乎与当日在公主遇难处有所不同,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难过。
“这倒怪了,前两日还表现的万分不舍,今日怎的倒敛了悲伤之态。”
一旁眼睛哭得有些红的顾芊芊,不知道明月溪在嘀咕什么,拉了拉她的衣袖。
一旁的顾砚白见到她俩,便丢下了手中的事务过来。
“今日吊唁,礼数繁多,你跟着芊芊,莫要胡闹。”顾砚白诸多叮嘱,明月溪只是听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驸马。
终于感受到明月溪目光的驸马转过头来,见明月溪一行人浩浩荡荡,表情立刻转成痛苦的模样,速度之快让明月溪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上前祭拜完毕后,驸马与顾芊芊寒暄了几句,明月溪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要去茅房,便跟着公主府上的婢女离开。
“公主姐姐罹难,驸马不要太过悲伤。”顾芊芊边说边抹眼泪。
小时候,公主姐姐对她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妹妹一般疼爱,现如,她今走的那么突然,顾芊芊自然接受不了。
“我会的。”驸马闻及伤心处,眼角落下了滴眼泪。
寒暄完,驸马便一人悄悄的离开了灵堂。
解决完人生大事之后,明月溪决定在公主府好好逛逛,毕竟难得来一次皇家住地,自然不能错过。
漫步至花园处,明月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驸马。
“这驸马此刻不在灵堂会见祭拜的人,怎么跑来这里?”
明月溪自言自语着,好奇心驱使他跟着驸马。
行至花园幽深处,驸马转头看了眼,差点被发现的明月溪躲在假山后。
还好驸马并未察觉,他转身抱住了一个在此地等候多时的女子,神情极其宠溺。
明月溪顿时睁大了眼睛。
还真奇了怪了,明明那日驸马表现得对公主颇为情深,她都为之动容。
没想到现在居然在花园里,搂着其他女人缠绵缱绻。
皇家秘事,她一个小小的平凡人还真参不透。
不过有一点,明月溪是确定无疑,这驸马的的确确在公主的祭礼上与其他女人私会。
为了不被发现,明月溪悄悄离开了花园,灵堂外,发现明月溪不知所踪的顾芊芊正焦急地寻找着她。
见明月溪神色不太对的走了过来,顾芊芊连忙抓住了她的手:“小溪你刚才去哪了?”
明月溪告诉她,自己刚才去如厕,并未将碰见驸马私会他人之事说出。
回去的路上,明月溪一直心事重重。
公主若是泉下有知,看到丈夫在自己的祭礼上和其他女人搂搂抱抱,该有多痛心。
“你怎么了?”与他们一同回府的顾砚白发现了明月溪的异常,开口问道。
“没事。”
她深知,顾砚白与长公主感情很深,若是将之告知,凭他的性子,不免要找驸马一顿麻烦。
顾砚白见她不想说,便也不再多问。
马车上又恢复了平静,班上,顾砚白才幽幽开口:“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要羞于出口,我能帮的,自会帮你。”
明月溪抬头,听到这番话,有些感动。
回到侯府,她思来想去,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顾砚白。
果然,明月溪讲完后,顾砚白一脸愤恨,若不是她阻拦,定是要提着剑去寻那薄情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