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斌虽然没太懂云画雪的意思，不知道她到底瞧不起自己哪个方面，是身分地位、容貌长相、性格品德还是能力才华，或者兼而有之。但还是被她说得心中悻悻，不过现在回头岂不是自打耳光，因此只好尴尬地跟在她身后。
突然傅斌想到了一事，道：“对了，咨询你个问题行吗？”
“咨询？这么说，应该有报酬了？”
“当然！我想知道，那个三级战技‘强者之心’的学习要求是什么。”
“就这个？这个技能倒不难学，不过对你来说可能有问题。因为掌握这个技巧，需要强烈的自信和果断的性格，像你这么婆婆妈妈又自卑自怜的人，只怕不容易体会，我劝你还是不要糟蹋贡献值了。”
傅斌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打击，不得不说云画雪的目光还是挺毒辣的，自己确实不是个自信果断的人。只好悻悻地递出手机，道：“要多少贡献，自己刷吧。”
“哟！挺阔的。不错，照这样下去，还有捡起自信的希望。”云画雪毫不客气地刷了20点贡献过去，这个技能兑换价值才200，问一句话要了10%，不可谓不狠，不过傅斌现在就是要炫个富，倒不将这点贡献放在眼里。
“我也不白切你一刀，再奉劝你一句吧。”云画雪似乎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又道：“初期最好尽量将贡献值转换成自己的实力，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机会。”
傅斌点点头，拿回手机，发现自己还有2000多贡献，看来“秩序之箭”又被人兑换了一百多次。云画雪显然也是看到了这个数字，才提醒他的。确实，贡献点又不是存款，留着根本没利息，花掉才有价值。
经过生物实验实外，傅斌突然想起杨海龙要他通知伊薇的情况，自己已经给忘了，说起来，这个杨海龙在傅斌的意识中存在感真的不高。不过刚才发生的事情，确实该和他交流一下。
于是傅斌又对云画雪道：“你先去酒吧好了，我要去找一下杨老。”
云画雪理也没理他，径直走了。
这次杨海龙倒没有在做不正经的事，正在实验室里摆弄着，似乎正在进行一个实验，他正在一只家猫大小，有点像青蛙又类似蜥蜴的生物身上安装监测仪器，安妮在一边递送工具，调整仪器。
见到傅斌过来，杨海龙就开始道：“这是一种雌雄同体的生物，哦，准确的说，它能自由变性。它们的两性关系很有意思，在交配期时，遇到任何一个同类，见面就开撕，然后强的就成为雄性，弱的成为雌性，整个过程不到一天。”
“所以它们只要打一架，就能找到对象？”傅斌一听，也觉得有趣，想起了《山海经》中出现频率很高的一个词：自为牝牡。
虽然地球生物也有类似的存在，但基本都是比较低级的生物，最复杂的大概也就是鸡了，母鸡可以变公鸡，公鸡也可以变母鸡，但这个过程也不是那么顺利，至少也要一个月。但这种生物，竟然能在一天内完成变性，这简直是个大工程，何况这里的一天可只有18小时。
最后杨海龙解释，这种生物属于两栖类，有青蛙的基因，而蝌蚪变成青蛙时有一个过程，就是利用量子隧穿效应，让自己身上的细胞以分子级分解重组，将尾巴上的细胞重组到别的地方。
这种生物却将这种能力大大强化了，它能控制隧穿效应，改变自己的性器官，同时它们的再生能力也很惊人，任何一个肢体缺损都能再生，只要不直接被杀死，任何伤势都能恢复如初。现在杨海龙要做的，就是制造幻象，刺激它发生变性，然后观察这个过程，以研究这个能力在更高层次上的应用。
以傅斌的科普知识，当然知道这是一个剧烈的减熵过程。按照正常的物理规律，无数的分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同时分解重组，而不产生剧烈的能量辐射，这样的情况在自然情况下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大概就是一个人每天中一次彩票特等奖，连中一百年的概率。不过这种现象放在生命上，也就不那么稀奇了，所有的生命现象都是极端违反统计概率的，只是这种生物的能力尤其典型而已。
听杨海龙指教完后，傅斌就主动说了伊薇和迷的事。一听说有这样的特殊情况，杨海龙也一下来了兴趣，开始询问细节。傅斌当然不会把那些没羞的事情讲出来，只是大概讲了事情的过程和自己对迷的认识与猜测。
“很有意思！”哪知道杨海龙听完后，第一句话这么说：“所以，你现在又没有女朋友可以玩了？这样吧，我帮你按伊薇的样子再弄个定制型智能体，而且是你专属的，永远会跟着你，帮你做任何事，不怕被人抢走，危险时刻还能保护你，这当然很划算。别人必须花1500贡献才能得到这样一个伴侣，我给你打个折，只要1000，怎么样？”
“杨老，您上次说的好像是500吧？呃……我是说，这不是重点。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个迷，她对这个世界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虽然这个问题傅斌有过定义，但思考后发现是不准确的。
杨海龙收起放浪，正经道：“500？那是我知道你付不起，跟你开玩笑的。现在你发达了，我当然要认真地和你谈。”
“……”
“至于迷，她当然不可能像上帝一样操纵这个世界，别说她只是一段入侵式的操作系统，哪怕是这个世界的主程序，也不能违背自身的基本逻辑。甚至她对这个世界也所知有限，最多只是一个掌握这个世界所有已知信息，并具有最高权限的智能体罢了，说白了，就是一个管家。”
“为什么这么说？可她是会飞行的，这还不违反物理规律吗？”
“没有。这个能力看似不可思议，但理论上确实是可以做到的，何况这个世界能飞的也不止她一个，你知道引力的理论模型吗？”
乍闻杨海龙透露的信息，傅斌压下心中的惊骇，只道：“不是说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在这里还没争出结果来吗？”
“不，你应该发现这个世界的主题是熵，引力其实也是一种熵力，它不是基本作用力，能够被改变。而且哪怕是基作用力，极可能也是统计力，这个宇宙……啊不，包括现实宇宙，都可能只有一种基本作用，也即大统一模型，所有的作用力都是它的衍生产物。”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可以用势阱削弱本星球的引力耦合概率，同时增强来自巨月的引力耦合概率？”傅斌早就YY过这样的理论，所以一点就透了，只不过这样一来，煤球的那篇关于四大作用力的论文就有点问题了，好在他的理论也只是一种启发性的观点，不是太严谨，只要说得通，应该能通过审核。
“对头，看来你也懂一点。这虽然很难做到，但理论上确实可以，我这里还有数学模型，可以给你算一下耦合强度。”说着杨海龙在终端机上一阵敲打，不一会就得出结果，道：“按照这个数值，需要的熵能应该是七级水平，不过这只能在巨月当空的情况下。”
“七级能力？这个世界没几个吧？”这又刷新了傅斌的认识，看来自己从权限列表中推断的结果还是很片面的。
“看来你小子又了解到不少信息。不错，目前来说，第二世界的移民中，修炼水平最高的也不过六级，最高的能力就是七级，而且总共都没有超过四种。”
“咦，杨老。您是生物学家，怎么会有物理学的数学模型的？”
“不懂物理学的生物学家，可不是好老师！很多生命现象，都需要物理学来解释，这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再说，这个模型又不是我发现的，我只是借用而已。”
“呵呵，有道理。那个……”
“怎么，你想要？”杨海龙似笑非笑道。
傅斌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这个……可以吗？”
杨海龙吊起来傅斌的胃口，又泼了一桶冷水“这恐怕属于五级权限了，哪怕是最没有人兑换的那种，我也不能随便给你。”
“……”
“其实我就是把这套模型给你你，你也看不懂。不过很少见到你这种对基础理论感兴趣的年轻人，我可以给你它的推导过程，你要是真的有心，可以自己从头开始推演，这样不但能真正理解它，而且最高只需要涉及到三级权限就足够了。”
“太好了！”傅斌激动地道：“杨老，您真是个好人。”
“咳咳，这个模型虽然只有十多个主要参数，但每个参数都有层层叠叠的几十个下级参数，总共涉及一百多条复杂公式的计算。公式用到的那些数据参数和基础知识，你可以自己去兑换，反正也都不贵。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能不能理解掌握就看你自己了。”说着他发了一系列信息到傅斌的手机上。
傅略了一眼，道：“杨老，这些需要多少贡献值？我付给你。”
“算了！”杨海龙摆摆手道：“关于迷的行踪，对我来说也是个重要信息，这个就当我给你的奖励吧，反正学术类权限也不值钱。”
“奖励？”傅斌奇怪道：“杨老，其实我一直很奇怪，是不是每个初级基地里都有您这样……像隐藏BOSS一样的人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