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夙宫,还是这幅模样,当初有想过回来看一下,却没想到现在是以这样的一个心态回来的,全都不一样了。昔灵芸走到媚夙宫的宫门口,看着那块依旧写着媚夙二字的牌匾,心情很复杂。
“管家。”在门口的门卫突然鞠了一个躬喊道。
昔灵芸有些不知所措的退了一步,这个是什么情况,她顶多是个夫人,上次冒牌的,怎么时间过去这么长了,就变成管家了。
这个时候,身后的大王出来大手一挥,霸气的说“嗯,很好,很有礼貌。”
“谢,管家夸赞。”门口的门卫不过四人,声音却是格外的整齐。
昔灵芸用手拍了拍正在兴奋着的大王的后背“大王,混的挺好啊,管家当当,挂不得不想回去了。”
大王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下,转过来对昔灵芸说“芸儿啊,这里管家的位置不是正好,空着吗,我就,呵呵。”
昔灵芸突然神秘兮兮的趴到大王的耳边说“那你知道上个管家去哪里吗?”
大王突然皱起眉头,搜索脑中的信息,说道”听说,听说是个卧底,然后,然后就被一刀砍掉了。”说道后来的时候,大王缩了一下脖子。
昔灵芸点了点头,又神秘的说道“何止啊,还被鞭尸呢,你都不知道那惨样,当时我看了之后,三天三夜,吃不下饭,然后大王你想啊,你是别的地方来的,又不是他们的死士,会不会有一天也被怀疑成,嗯?你自己好好想想。”
大王站在门口有些不安了,先是皱着眉,然后是在踱步,昔灵芸在一旁,看的却是很欢,她知道,那个柳叔,就是上一个管家,他死的没有那么痛苦,不过是媚清傺一刀下去,柳蔓,他的女儿也不过关在暗牢里,终身囚禁。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他?”容若阳突然站在昔灵芸身后说道。
昔灵芸心一惊,脸上神色已经不对了,然而却假装镇定,笑着对容若阳说“对呀,我为什么要骗他,那就是没有骗他。”
“你骗我。”容若阳紧紧的盯着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肯定的说道。
昔灵芸一咬牙,确凿的说“没有。”
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大王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他拉着昔灵芸说“芸儿,我是个老实人,也不想什么呼风唤雨的,只要好好的活着就行。所以,拜托你了。”
昔灵芸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拍拍大王的手臂说“行,交给我了,带我去找媚清傺。”
话毕,容若阳却不屈不挠的追问着昔灵芸“为什么要骗他,这样的日子,不比他做山贼好?”
昔灵芸看着容若阳,半响不说话,思考了甚久“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介怀我骗你。”
昔灵芸看着容若阳紧闭的双唇,也不理睬他了,只是跟随着大王进去。
比酒香四溢更进一步的叫做酒气熏天,昔灵芸还没有踏进内院,就已经闻到酒气,很浓郁的味道。不这个院子已经改名成落舞院了,也就是小舞身前住的地方,她不知道媚清傺竟会在那里喝的不成人样。
她踏进院子,只见,那个红衣男子,青丝随意飞舞,人倚靠在藤椅上,一只腿随意搭拢着,另一只则翘起,手臂则自然的垂在上面,另一只手臂靠着藤椅下垂,修长的手指轻挑着酒壶,脸上一副迷离的神情,嘴里低喃有语,又拿起酒壶仰头一饮。
他的神情似有伤心,似有落寞。
“媚清傺。”昔灵芸被那个洒脱的模样怔住,不敢靠前,那个悲伤的气息过于浓郁,她只是顿足在门口。
媚清傺模糊不清的晃了晃头,看向昔灵芸,神情兴奋起来,叫道“小舞,小舞,你来了。”说着踉跄的从藤椅上起来,走向昔灵芸。
昔灵芸看他重心不稳的样子,上去搀扶,媚清傺却又突然清醒起来,推开昔灵芸,叫嚷着“不,你不是小舞,你是谁?”
昔灵芸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说道“昔灵芸,你不会连我都忘了吧?”
媚清傺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用手轻柔额头,低喃着“昔灵芸,昔灵芸。夫人?”
昔灵芸还算欣慰的点了点头,靠近媚清傺说“还好,你好记得一点。不过已经不是你的夫..”
话还未说完,媚清傺就将昔灵芸一把拉了过来,拉入怀中,又拿起酒瓶,逼迫着昔灵芸喝酒“来,来,陪夫君喝一杯。”
昔灵芸推让着,却始终被禁锢在媚清傺的怀里。
容若阳此刻就站在门口,看着昔灵芸靠近媚清傺,被媚清傺抱在怀里,还在那亲密的以夫妇相称,他的脸已经铁青,双手也紧握在一起,她到底有几个夫君。但是看着他们亲密,他也只是冷眼想看,内心阻止着他上前。以夫妇相称了,他上去,不是搀和人家家务事吗?可是看着,那个男人灌她喝酒,她反抗着,他终究是忍耐不住了,呵斥道“住手。”
这声音,不是很大, 但是很有震慑力,媚清傺还是那样固执的灌着昔灵芸,无所谓的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这样说话?”说着抬起头来。
然后那么几秒钟的对视,媚清傺手上的酒瓶,脱落,在地上开出了花来。他冷笑“夙溪毓?你回来干什么,你还回来干什么?”说着,他情绪激动了起来,一把推开了昔灵芸,昔灵芸被推在地上,离那些碎片不过一手之远。
容若阳眯起了危险的眼眸,走过去,不管那个红衣男子是向他走来的,但是他是向昔灵芸走去的。
容若阳搀扶起昔灵芸,温柔的察看着她是否受伤,劝道“我们走吧,你说的,大王的事,主要是在于大王,他想走,走不了的话,我帮你,便是,何必在这里赔笑。”
看着他们这幅模样,媚清傺只觉得刺眼,他像发了疯似的冲过来,冲着容若阳喊道“你,你们,当初,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说着,拿出腰上的佩剑,冲着容若阳刺来。
昔灵芸在容若阳面对着,却是也与媚清傺面对着,她急急转身挡在容若阳前面。
媚清傺的剑硬生生的停住了,嘴里很是失望的低喃着“你,不是他,他的发是白的,不,是银色的。他,看来他连来都不肯来了。是我想太多,想太多。”媚清傺扔掉手中的剑,洒脱的一闭眼,落在了藤椅上。
“媚清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也会这样,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昔灵芸放下张开的手臂,蹲在他的藤椅旁,问道。
媚清傺眼睛紧紧的闭着,嘴唇也紧抿着,没有想开口的意思。
昔灵芸在等着他的答话,却始终不见音讯。最后想了想,开口“夙溪毓,应该是迫不得已吧。”
这句话终于引起了媚清傺的关注,他睁开双眼,薄唇轻启“他,是蓄谋已久的。”然后他又闭上了眼睛,之后任凭昔灵芸怎么的说也不肯开口了。
容若阳看不下去了,在昔灵芸身后,搀扶着她起来说“不用浪费精力了,他不愿意说就算了。”
昔灵芸虽然被搀扶起来了但是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之间定是有误会,不然不会这样。”
他们这段不被世俗接受的爱,来的这样的艰辛,现在,她不能这样的看着他们被误会而拆散。
“你又能做什么?”容若阳认清现实的对昔灵芸说道。
昔灵芸一脸担忧的看着媚清傺,不答话,半响才说“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只是知道,我肯定能做点什么。”
“真的这么的固执不肯走?”容若阳无可奈何的默认着她的固执。
昔灵芸点了点头“走,至少能让他不在这样的酗酒,天冷了。”昔灵芸紧了紧衣袖,看着媚清傺闲适的躺在那,脸上却有一股遮也遮不住的哀愁,她叹了一口气,转身进房,嘱咐着容若阳“别让他喝了,我给他拿被子,我们今晚现在这歇着,明天,在问个究竟。”
容若阳点头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