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暄够了,你哪一次不是这么说的,第一次把我打进冷宫,后来你是这么说的,我傻乎乎的相信你了,第二次你又把我打进冷宫,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昔灵芸用仅有的力气推开龙傲暄。
龙傲暄跌坐在昔灵芸身旁,看着昔灵芸的裙摆慢慢的染红,眼眸也渐渐的红起来“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是不是?当初说什么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昔灵芸疼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的咬着牙关,她捂着肚子,看着血流了一地。
干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变的手足无措起来,事情怎么会这样?
即使在零乱不堪,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你们两个傻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相互伤害,赶紧走,等安全了再说。”干爹有些焦急的看着他们两个。
龙傲暄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只是看着昔灵芸苍白的脸,心很疼,很疼“你告诉我,是不是?”
昔灵芸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是。”
肚子的疼痛让她几乎要昏厥,可是心中还有信念“你凭什么要我在你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我之后,再去相信你。”
龙傲暄哑口无言,他从来没有想伤害她,从来没有啊。
昔灵芸头上的冷汗不断的冒出来,无力再说话,只是等着那个生命,与他有关的一切消失之后,她就轻松了。
“娘娘。”雪月和洛儿此时竟从门口冲进来。
她们不可置信的看着流了一地的血,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们上前准备扶起昔灵芸,却被龙傲暄紧紧的拉住昔灵芸的衣角,龙傲暄眼睛发红的问道“昔灵芸,我只问你,你没有相信过我,那你曾经爱过我吗?”
她问过,他骗了她。
后来解释了,可是她不信了。
那么现在,他问她。
昔灵芸虚弱的被雪月和洛儿搀扶起来,看着龙傲暄说“爱过。”
只是以后都只剩下恨。
龙傲暄瘫坐在地上笑起来,她爱过,爱过。
龙傲暄的手一点点松开,怎么办,他不信了,她说她爱过,那界线是哪,她到哪才开始不爱的。
他好像隐隐知道了这个局面是怎么造成的,流失的力气一点点找回,拳头一点点握紧,不要是那样的。
昔灵芸在雪月和洛儿的搀扶下坐上了在门口等候的马车,昔灵芸闭上眼靠在车厢里,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她要完成的一切都完成了。
龙傲暄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从地上爬起,追了出去,看着那辆马车行驶在皇宫的青石板上。
腾腾踏踏的声音让他也跟在马车后奔跑起来,马车夫似乎知道他在追赶一般,加快了速度。
龙傲暄停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昔灵芸,这辈子,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你我从此毫无瓜葛。”
在尾音的时候,马车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龙傲暄瘫软的跪在地上,喃喃自语“毫无瓜葛,真的做的到吗?”
悲伤在夕阳的帷幕上演,为什么夕阳都是这么凉。
从开始就是这样的,爱恨离别都在这么温暖的夕阳中结束。
眼前,以后是无路可走。
身后,千军万马。
太后率领着军队站在龙傲暄身后,说“皇帝,你知道错了吗?与哀家作对,后果只有一个。”
龙傲暄站起来,转过身去。
面容一片平静,不起任何波澜,从此以后没有人可以让他起任何的情绪。
他从此就是一个人,一个毫无情感的人。
身上好像散发着无形的气场,一步一步的逼近太后。
太后竟有些畏惧眼前的龙傲暄,眼神里都是嗜血的光芒,眉眼之间都是冷冽。
“母后。”龙傲暄清冷的吐出两个字。
“只要你现在投降,交出玉玺,哀家还可以留条活路给你。”太后平视着龙傲暄。
“活路?”龙傲暄讥笑道“母后,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活路,我不需要,只是挡我者只有死路一条,从今往后谁,都一样。”
“呵,是吗?”太后同样嘲讽的看着龙傲暄。“你变得无情了,知道了被最爱伤的无处躲藏的滋味了是吧?”
这仿佛戳到龙傲暄的痛处了一般,龙傲暄皱皱眉,没有说什么。
太后由此说起来“我告诉你,你爱的,也只不过是我的垫脚石,也是多亏了她,我才可以统领六军。”
真的像他猜得那样,真的是这样。“哈哈…”龙傲暄仰天大笑起来“你以为,我就这么相信她吗?你高估她了。”
太后也有一丝的慌乱,但仍旧神定气闲的说道“那你告诉我,我身后的六军是怎么回事?”
龙傲暄淡淡的笑着“随你处置,我永远不会重来,只是你记住千万不要放过我。”
死寂一片。
太后也爽快的说道“我养你这么多年,要我置你于死地,我还真有舍不得。你说我该怎么办?”
龙傲暄双手放在背后,这一切不用他说的,他知道一切早已经被策划好。
“来人,将前朝皇帝龙傲暄流放西北,后宫嫔妃一律跟随,永生永世不得回龙国。”太后吩咐着身边的太监。
宰相和楼将军连忙跪在太后身前,齐声说“太后,臣女可否从轻发落。”
太后点点头“由于楼将军和宰相为哀家开国有贡献,特许领回其女,免遭此罪。”
“谢太后。”
龙傲暄站在那一脸漠然。
“ 慢着,阕葵,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干爹从沁园里出来。
太后先是已经,随后傲慢的说道“你,你说你们父子,我都要流放好不好?”
干爹有些悲悯的看着太后说“你真的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吗?你要这天下有何用?”
“何用?用处可大着,我要让尘儿做皇帝,他从小就没有父爱,你所有的爱都给了他,龙傲暄。”太后有些愤怒的指着龙傲暄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暄儿,他从小就以为你是他娘,爱你,敬你,你又怎么对他?”干爹反过来质问。
“我想我很早就说过了,我没有这么大度,要我养着你所爱的女人的儿子,也就是我情敌的儿子,还要将他当自己儿子一般,我做不到。”太后冷淡的说道,多年以前她做不到,多年以后又要她如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