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轻轻地关上了,平稳的向9楼开去。
电梯到了9楼,电梯门缓缓打开了,凌月迅速地出了电梯,径直向张杰病房走去,电梯里躺着那位男医生,捂着被打得铁青的双眼,**着,“哎哟,为什么要打我啊。”
张杰的病房门口坐着一名警卫,看着报纸,见凌月过来,以为来送药的,没有过问。
张杰的病房属于高级护理病房,带自动刷卡的门锁,凌月并不知道,拉门把手却开不了门,警卫有点警觉,这个护士空手而来,还不会开门,有问题。
警卫立刻站了起来,准备查问。
凌月感应到了,警卫口袋里有张门卡,不等警卫做出反应,一指点向警卫的睡穴。
警卫哪见过点穴的功夫,见护士纤纤玉手一指点来,只觉得腰间一麻,眼皮一黑,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
凌月将警卫扶在了椅子上,头斜靠在墙上,合上眼皮,扮成打瞌睡的样子,取了警卫的门卡,进入了病房。
张杰全身插着管子,一动不动的躺着,脸色惨白,越来越危急了。
凌月毫不犹豫地拔了张杰身上的管子,背起张杰就走。
凌月开始背着张杰走出病房,这样太显眼,大厅里还是有警察值班,医院外还有不少警察正在勘察刚才爆炸的现场,为了掩人耳目,从一个病房“借”了辆轮椅,当然不会忘记送给主人一个好梦。
凌月推着轮椅,用棉衣将张杰裹得严严实实,就算亲妈来也认不出,到了9楼电梯门口,着急地按着按钮,午夜的病房大楼非常安静,电梯缓缓的升上来。
电梯叮的一声,铃声悦耳,门开了,一位男医生,眼睛肿得象熊猫,正是那个因为猥亵念头被凌月暴打的男医生。
刚从外科擦了药油回来,嘴里正不停地咒骂着,“要知道是那个护士打得咱,就强奸她十遍,一百遍也不解恨。”
冤家路窄,又与凌月碰个对面,男医生认出凌月就是刚才扁他的护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讨好地笑着说,“美女别打我,是我不对,我该打。”
强挤出笑容,引得伤处疼痛难忍,看起来更象是挤眉弄眼调情,凌月脸色阴沉起来。
电梯里再次传来啪啪的声音。
男医生被从电梯里扔到了9楼走廊上,趴在地上,痛苦地流着眼泪,头肿得象个猪头,“呜,呜,大姐,奶奶,我招你惹你了,打我两回。”
包叔在办公室阅读资料,烟灰缸里的烟灰堆得象座小山,屋里烟雾缭绕,
警卫敲门报告,张杰在医院失踪了。
包叔大惊失色,详细询问情况后,立即披上大衣到了医院。
张杰病房外有监控探头,凌月扮作护士推着轮椅出现在屏幕里,尽管凌月蒙着脸,包叔还是认出了凌月,轮椅上毫无疑问坐着的就是张杰。
医院的后花园也有监控,但被人破坏了,从爆炸痕迹,包叔判断出是一刀流的炸弹,想到破坏监控的人是安妮,安妮擅长开锁毁坏监控系统的技能,早在特安局有了档案。
花园爆炸现场,所有勘察人员走后,包叔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对着流露光华的月亮,喃喃自语:“张杰应该是有救了。”
张杰从朦胧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什么都看不真切,感觉体内真气前所未有的强大,有如决堤潮水汹涌澎湃。
张杰依稀记得与三股天魔气邪灵对抗,将全身功力运至极限,令自己进入胎息状。
张杰努力的回忆,无数影像纷至踏来,一道亲切的身影浮现脑海,特别的深刻。
正是这道身影,与自己缠绵的拥在一起,将真气毫不吝啬地流进自己的经脉。
淡淡的似百合的体香残留在空气中,衣服上都有这股这道香味,张杰顿时明白了,凌月救我。
张杰心头泛起一种莫明的激动,血脉迸张,不由自主的幻想着凌月的身体。
张杰惊讶,幻想的太过真实,凌月高耸的双峰滑过自己的胸脯,充满着诱惑的双唇压得人喘不过气,玲珑曲线,山川丛林一览无遗,似妩媚妖娆的仙子,溶化在鲜艳的火焰之中。
张杰不敢幻想下去,阻止自己猥亵的念头。
不,那不是幻想,而是记忆,张杰吓得衣服从手中滑落,一道被封锁在大脑中的记忆似狂燥的闪电印在心头,凌月吐气如兰,两人似蛇扭曲在一起,撕扯着身体,心灵与身体美妙的交融着,经历着狂风暴雨般的激情。
凌月与张杰合体双修,挟两人全部的云絮功力,击溃了天魔气,救下张杰,也消除了张杰大脑中记忆的枷锁。
张杰冲出屋子,周围山峦起伏,月光如水银泄地,冷冽的寒风在山林间激荡。
凌月戴着帽子,修长身影月光下摇曳,仰望着夜空,听见张杰,轻轻地转过头,侧对着张杰,珠唇轻启:“你醒了?”
张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才回答:“谢谢你救了我,真不知怎么报答你。”
凌月嘲弄地笑了:“报答?你想怎么报答?”
张杰慌张又诚恳地道:“我……我……”
张杰觉得欠凌月太多了,就算将命给她都嫌不够,一时间想不到如何表达。
“记着,你永远是我的侍卫,永远要听我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能做到吗?”
凌月猛地盯着张杰,眼神犀利如刀。
张杰笑了,坦然地笑了,凌月的话很有河东狮吼的味道,却那么温存,爱意情浓。
张杰慢慢挨近凌月,望着皎洁的月亮,简单的承诺,“那还不够,我永远都会跟着你,就象月亮和星辰,永远……”
张杰不是胡乱起誓的风流少年,那些话是从心底说出来的真心话,对凌月的爱搁在心里好久,似千层海浪,无穷无尽。
凌月似被风吹着一般向前走了几步,保持着与张杰距离:“不,不要会错意,我只要你听我的,你会按我的话去做吗?回答我。”
凌月打断了张杰的表白,语气显得不近人情,更似数九寒风。
张杰愣了,再次搜索着大脑,记忆非常真实,那一幕巫山云雨,足以令张杰幸福一辈子,凌月的表情却象没有这回事。
曾经离别时情至心灵的一吻呢?明明的相爱的,为什么显得如此遥远?羞涩?矜持?
张杰不理解,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永远不要去猜想女人心里想什么?
“我会的。”
张杰情绪有点低落,刚才的万丈豪情烟消云散,难道凌月碍于公主身份,不愿与我交往,那为什么又心甘情愿救我?
凌月眉目低垂,轻轻挥手,一柄银光闪闪的刀插在了张杰面前,斩钉截铁道:“杀了我。”
张杰的心情经历着大起大落,起初就象随风飘至晴朗的天空,心情舒畅欢快,突然天空布满了乌云,无情霹雳将他打落寒冷澈骨的深渊。
“为什么?要我杀你?”
张杰的声音有点发抖,心里升起一丝警兆。
“快点杀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凌月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急迫。
张杰变得沉着冷静。
并没有刻意去做,然而当功力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心境也就发生了变化,所谓艺高人胆大,遇到特殊的事情,比寻常人细心,沉着。
凌月一直侧面对着张杰,令张杰起疑。
借着刀面的反光,张杰看见了凌月的另外半张脸,似鬼魅般红艳,嘴角留着鲜血,
张杰心中大骇,感应到了凌月大脑中有两个声音,一个凶狠凌厉,一个凄凉悲伤。
午夜已至,再不救张杰,张杰将步入万劫不复之地,凌月功力有一半给了张杰,与安妮一战又消耗了真力,亏损的真力将救治变得异常凶险,施救者随时会被邪灵反噬。
凌月面对的危险比张杰大的多,看着张杰因为煎熬扭曲的面孔,冷笑着脱去了衣服。
凌月将真力通过天地之桥输入张杰体内,张杰的真气与凌月同源,两股真气很快汇合,共同抗御邪灵天魔气,云絮功压制住了凶猛的天魔气,逐渐的将天魔气切成一个个小气团,最后消来掉。
张杰的身体成了战场,有两道云絮功真气的保护,固若金汤,但是耗尽真气的凌月,却处于微弱的状态。
两个邪灵先后被消除,剩下了最后一个邪灵,最后一股天魔气。
最后一道天魔气也是最顽强,最邪恶的。
最后紧要关头,如凌月担心的那样,感觉到真力不济,邪灵趁虚而入。
凌月感觉到了半边身体有了变化,僵硬,正在变异,不想让张杰看见丑陋的半边脸,一直以完好的半边脸对着张杰。
凌月咬着嘴唇,控制着内心复杂的情感:“我被邪灵侵入了,你必须杀我,我不想被它控制。”
张杰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获救之后的喜悦,瞬间化成了负疚痛苦,一个箭步冲到了凌月身前,双膝跪倒,“你是因为救我才这样的,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告诉我,怎么办?”
凌月不忍的别过头去,一只眼睛流出了晶莹的泪珠,“没办法,我内力虚弱,抵抗不了它。”
张杰摇着凌月的裤角,拼命的摇头:“肯定有办法的,让我用内力疗伤。”
凌月一闪身,飘向了一边,大声喊道:“没用的,它已经侵入了我的大脑,快杀了我,我会用全部的功力困住它,我一死,它也就死了,免得它在危害人间。”
张杰脑海一片空白,刚才的冷静,沉着不复存在,凌月的话很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