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我是不是个很招你烦。”小召问道。
“有的时候确实是这样。”东方朔也总是这样直言不讳，在感情上，诚实一点比较好。
小召眼中留着泪，嘴角却挂起勉强的笑，无奈的连连点头，表情有些怪异，东方朔有些疑惑她今天的异常，往日的小召就算打死也不肯哭，今日却流泪不止。
小召抱起酒坛就往嘴里倒酒，连喝几口，溢出来的酒水顺着嘴角流在身上，几口酒下去，小召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趴在桌上呜呜的痛哭起来，如果不是一开始走错了路也不至于这样心痛，伤痕累累。
柔弱的肩膀剧烈颤抖，深埋在手肘的脸上泪眼朦胧，从来没有痛的这样波涛汹涌，也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
“我像把女人的第一次给你，你愿意接受吗？”小召抬起头倔强的看着东方朔问道，她的问话也让东方朔怔住了，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喝多了。”
“没有！”小召的声调高过东方朔，她是那样坚定的看着东方朔如柳般的眉眼。
“我要走了，给我一点回忆好吗，哪怕一点点。”小召说着扑进了东方朔的怀里，从来没有这样拥抱过他，哪怕是最后一次也值得了。抬起头，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沾着泪珠，娇红的嘴唇中写满了渴望，东方朔的脑子一下就全乱了。他自己也很是郁闷，机敏睿智的他却唯独对感情束手无策。
不容东方朔再做思考，小召柔软的红唇就凑了上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细细的吻着，唇齿之间满是不舍。
东方朔的心里有些酸酸的，思索片刻还是将手放在了她的背上抱住了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体会着属于两个人的心痛。小召站在了东方朔的面前，一点一点的除去自己身上的衣衫，最后将整个身体裸 露在东方朔的面前，晶莹剔透的肌肤泛着绯红。东方朔轻轻的将她抱上床，轻柔的吻过她如玉的身体。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东方朔一件一件的给小召穿好衣服，穿好鞋袜，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做为一个男人的责任，要了就要负责。
“不要走了。”东方朔站在小召的眼前眼圈通红的道。小召轻轻的点头，两人就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宿，清晨醒来，小召还是走了，枕边留下了小召的纸条：东方朔，谢谢你给我的一切，我会将你记在心里，希望你过得好。
这一刻，东方朔图热情呢觉得自己无比的心痛，他明明是可以留下她的，可还是让她走了。
子夫穿戴好打开椒房殿的门时发现东方朔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门口，眼圈通红，待子夫打开门的片刻，东方朔走了进去。
“他走了。”东方朔道。
“我知道。”子夫回答。
“我本应该留下她的。”东方朔懊悔的道。
“可是你知道，你留不住她。”子夫跪坐在矮桌前，东方朔做到她的对面，眼圈格外的红了，似乎有泪在眼圈李打转，他低下了头，不想让子夫看到自己懊悔的泪。
“今早上她走了，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空了，一下就没了方向，我以为我对她从来没有爱，却忽然在这一刻这样明显又刻骨铭心。忽然想起她的笑，她做的衣袍，甚至她世俗的眼睛。”说道这里的时候，东方朔的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没有一丝征兆的流了下来。
那本来洁白的衣袍上不知在哪儿蹭了一些灰尘，大手颓废的顶在自己的额头，这么多年的纠缠，最终她输了，自己也输了，而且输得这样彻底，同样的伤痕累累，同样窒息的痛，不留一点余地。
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只爱子夫一个人的，却忽略了身边的人，待明白过来时却已经晚了。
“啪”
子夫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了东方朔的脸上，怒视着颓废的他。
“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有用吗，离开的人会回来吗？要么去找她，要么就好好生活。”子夫句句铿锵，也把东方朔打醒了，从桌前爬起来就往外跑，希望城门开之前还能追的上。
昭阳殿里，良人一直卧床不起，以至于十几日了，陛下都没有来椒房殿里看看，闲暇时候，子夫又想起了苗苗，这个丫头总是没心没肺，真不知道她跟哥哥在一起怎么样了。
猫儿蹭着子夫的脚踝喵喵叫着，每蹭一下就舒服的眯起眼睛。子夫轻轻把它抱在怀里抚弄几下。
“姐姐。”子夫的耳边突然想起苗苗的声音，一时激动竟失手将猫儿扔在了地上，猫儿痛的喵喵叫两声委屈的跑到了一旁。
子夫跑出椒房殿四处看，依旧没有任何人影，子夫失望的转身回去，又是一声姐姐，这一生子夫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回眸，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背后，只是比以前瘦了，脸上黑了一些。
“苗苗？真的是你？”眼前的人太过真切，子夫突然觉得像是做梦了，苗苗身穿一身枚红色长袍站在长廊口，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接着，长廊的拐角处又走来一个身影。
“哥哥？我，我是在做梦吧。”子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你这妹子，连哥哥都不认识啦。”苍紫大手背在身后迈着四方步，这时，后面又拐出来一个人，令子夫难以置信。
“陛下，臣妾见过陛下。”子夫欠身行礼道。
刘彻呵呵笑着，双眼是那样的明朗，笑声如同春野间的潺潺流水，就这样轻易的流尽子夫的心田。
“朕早就看到他们两个来到了长安，早知你甚是想念他们就把他们带来了，从今天起，苗苗还是卫美人的贴身侍女，而卫苍紫跟卫青一样，就是朕的贴身侍卫。”刘彻边说道边往子夫跟前走，浑身流淌的明媚气息一时间照进子夫的心里，舒服而又温暖。
子夫忍不住跑到苗苗和哥哥身边将他们一起拥在怀里，晶莹的眼泪流出，苦涩也幸福。
片刻，子夫回头看着刘彻，他正张开双手等着子夫，子夫泪眼朦胧的走过去，一个粉拳打在刘彻的胸前，刘彻吃痛的捂住胸，子夫就这样趁其不备的抱住了他，笑的春光灿烂，笑的烂漫无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