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尼尔拓想要什么?我可以让他答应解除你们的婚约。”他靠前一步颇为自信地说道。
沈玛听了这句话,转身看着他苦笑道:“致哥哥,只怕,你指腹为婚的妻子会是第一个容不下我的人。”在这个时代,哪个男的不是三妻四妾的,而她要怎么告诉他,她宁愿独身,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爱情被分割呢。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远方,不知道是不敢看她,还是不忍心看她,轻声说道:“和菲菲成婚原是我身上肩负的家族责任,玛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相信我。”最后,他犹豫的目光变得坚韧起来。
可沈玛心里一点也暖和不起来,家族责任,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一个连选择自己爱人的胆量都没有的男人,能让她依靠吗?沈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对于沈玛那似乎有些不屑的表情,让张致非常疑惑,甚至不敢相信。这个自信满满的优秀男人,怕是没有想到沈玛对他的‘深情’剖白会这么平静吧。
沈玛面无表情地说道:“致哥哥的好意,玛儿心领了,只怕我们是有缘无分。” 她说完这句便径直下山去了。可笑的是,一路上她的心竟然在隐隐作痛。她归结为刚才跑得太快的缘故,其实这是在自欺欺人吧。。。。。。。
这几天,张致天天来给沈玛施针调理,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他们很有默契地只字不提那天在山上的事。
张致闲暇时,便会把大陆上各国的风土人情大略地讲给沈玛听。
沈玛是听得一脸崇拜和向往,也发现他确实博学多才。在她兴致来时也会和他探讨对于这个时空的文化和思想的理解,或是天南地北地聊。
越是了解,张致越是惊讶于沈玛见识的广泛,对她丰富的常识知识很是欣赏,甚至言语间夸赞她‘巾帼不让须眉’,夸她有些观点比男儿还高远阔达。
沈玛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态度,由那天后的平淡又在这几天的相处中慢慢升温,也能看出他眼中慢慢泛滥的柔情,而她也情不自禁地解封心中对他留存的好感。绕是如此,沈玛也还是没有告诉他自己来自男女能平等受教育的二十一世纪,因为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所以她宁愿将这个秘密深藏在心底。
“玛儿,这么认真在看什么呢?”沈玛闻声抬头,便看见神采奕奕的张致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问道。
“想解解闷,便让清风给我拿了一本书。”沈玛随即放下手中略感乏味的历史通鉴,期待地问道,“致哥哥有什么消遣的好提议吗?”
张致走到窗口,双手手掌撑在窗棂上,抬头看天,那是一片万里晴空。早晨的阳光富有生命力却不刺眼,照在他的身上,全身闪烁着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人移不开眼睛,他还是那么温柔地笑着,轻声问道:“玛儿,要不要在岛上走走?”
沈玛不得不承认张致真是很会体贴人,总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所需要的,这种男人让人感觉很甜蜜,让人觉得自己永远是被关注的。她兴奋地点点头,也确实很想出去看看,窝在房间里还真是挺闷的。
张致走到沈玛身边轻挽起她的手臂。这个动作,相对于他用手指刮她鼻子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亲密的动作了,说不出原因,沈玛对于这些亲密的小动作没有抗拒,甚至心底有些隐隐地享受。
他们走出房门,张致便一手搂过沈玛的腰部,脚上施展轻功,忽地一跃而起。
能像小鸟一样飞翔,让沈玛顿感兴奋不已,那种感觉会让人上瘾。她整个人被环在他的胸膛里,能清楚地感觉他胸膛的起伏,那每一次强有力的起伏都在她的心湖里激起层层波澜。只一会,他们就站在一个山腰突出的一块平顶上,俯瞰着岛上风光,感怀大海的辽阔。
沈玛指着崖边被海水腐蚀的石头,感慨道:“水,至柔,没有固定的形状,却又能千变万化包容万物,甚至有着滴水穿石的无穷力量。”
张致那柔情蜜意的眼神里,也被这自然的力量所折服,流露出几分敬畏来,“嗯,说得有理,自然瞬息万变,力量无穷。”他忽然‘咦’了一声,似乎看见了什么?
“怎么了?”沈玛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好奇地问道。
他笑着说道:“好像有人来岛了,我们先回去吧,改日再带你来这看风景。”语气中透着一点兴奋和欣喜,似乎这个来岛的人是他所期待的。
“嗯!”沈玛觉得有些扫兴,只是见张致似乎急着回去,便点了点头,而却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稍显失落的神情。
回到山庄,虽然张致有些期待见到来访的人,却还是很有风度地将沈玛送回到房间。
沈玛只好重新拿起那本古书来消磨时间,不知不觉地她还真看进去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清风那轻柔的嗓音在门外响起:“玛儿姐姐,来一起用膳吧。”
“嗯?”沈玛有点茫然,平日里他们都是各自在房中用午膳,因为人手不够,中午一般就是一顿面食,怎么今天还要大家一起用膳?沈玛用手拍了拍额头,看书看得入神,才想起今天岛上来了客人,便将手中的书倒盖在桌面上,有些好奇地问道:“清风,今天岛上来了什么人啊?”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岛的客人,清风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头侧到一边,有点委屈又有些神伤地说道:“是柳菲菲姑娘。”
原来如此,这个柳菲菲是冲着张致来的吧,而张致急着回来的原因可是为了她?想到这,心口仿佛被一块重重的石头压着,让她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