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婆子来报说,’不知怎的,大少爷今日比往常要早回府,而且还是骑马狂奔,好像有什么急事。’三夫人刘氏当时听罢便心下揣想‘这么急往回赶,难道是为了这两个丫头,不行,不赶快的话就没戏了’,便当下做了决定快刀斩乱麻,谁知,还是慢了一步。
三夫人刘氏自看见寒气逼人的刘宇后,便一直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见她此时是何态度。
几个婆子见风使舵,见大少爷一副要吃人的怒容,而这边自家夫人也没个态度,便收敛了刚才凶狠的气势一声不吭地双手搭身前规规矩矩地向后退,站到边上冷眼瞅着还在地上疼得打滚的那两个婆娘,她们也许已经知道这场戏该结束了。
刘宇站在门口,眼神冷冽地盯着正安坐在椅子上的刘氏,双臂一张,贴身丫鬟嫣红便上前替大少爷宽衣,脱下官袍,露出里面一身乳白色暗花长袍,整个翩翩佳公子。
沈玛见状便心下感动‘看来他是刚下朝,还没来及换衣服,便匆匆赶来,咦,他又是如何得知今日之事?’
脱下官服的刘宇少了刚才的威严之势,却平添了一股子寒气,听不出情绪的冰冷声音从那不薄不厚的嘴唇里吐出:“不知姨娘这般劳师动众所为何事?”
既然他已经来了,三夫人刘氏此时努力地克制恨意抬起眼眸接招:“这两个丫头偷了我的首饰,眼下正审着呢。”
“哦,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宇挑眉似乎有点感兴趣地问道。
刘氏看了一眼刘宇,便移开美眸上挑看向屋檐处,语气轻蔑地说道:“我以为少爷乃朝廷明日的栋梁,想必是要事缠身,没想到竟这般空闲,跑到我这来看热闹了。”
“姨娘此言差矣,事无巨细皆能历练一个人的能力,本少爷经验尚浅,刚好能跟着姨娘学习学习。”原本是谦恭的话,被刘宇说出来,效果就变成了‘我要管什么事,你管不着。’
三夫人刘氏闭着眼睛抿紧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在极力憋住胸口的恶气,她极想发火,可是他是大少爷,而她只是姨娘,上面还有个二夫人顶着,她只能自我调适道‘冷静,不能便宜黄氏那个妖精,如果我今天冲撞了刘宇,老爷和老夫人定是会生我的气的,还有勒儿,我怎么也得忍’。
几秒钟后,刘氏语气平稳开口道:“清儿把事情的经过跟大少爷说说,让他也来评评理。”
闻言,清儿便娇声娇气地叙述事情的经过。
刘宇边听边坐到刘氏的旁边。
沈玛见刘宇来了便稍稍放了心,急忙到玉盘身边,将趴在木板上的玉盘轻轻翻个身,玉盘疼得眼泪奔腾,使劲咬着牙嘶嘶地抽气,牙齿因为咬得太用力,牙龈已经渗出血丝。看到疼痛难忍的玉盘,沈玛手上的拳头紧紧握住,关节发白‘她们今天是明着胆子杀人的,竟往玉盘腰身上打,不知道有没有内出血?’
沈玛用手擦了眼泪,便打断清儿一脸愤然地说道:“不知夫人能否让大夫先看过玉盘?”
三夫人冷声道:“一个偷东西的贼人,打死了也活该。”
刘宇看了一眼玉盘,微皱了眉朝身边的小厮一摆手,小厮会意领命找大夫去了。
沈玛见小厮出去了,猜想应该是找大夫去了,稍稍安下心来,便冷笑一声说道:“夫人无需证据,自始至终一口咬定我们偷了你的首饰,我怎么觉得夫人好像一早就知道结果了呢?”言下之意,刘氏栽赃陷害。
“你!”刘氏气急败坏地指着沈玛。
沈玛眯起双眸盯着刘氏接着说道:“难道不是吗?我们一来这里,你们已经摆好刑具,刚才那个婆子使劲往玉盘腰身上打,别说三十板,照你们这么打正常人十板都受不了,你们这样不是在杀人灭口吗?”
“你说什么?来人给我掌嘴。”刘氏几乎是吼出来的。
“谁敢”刘宇喝了一声,没有人敢动:“让她说完。”
刘氏闻言瞪着眼刀子几乎要把沈玛活剥掉。
沈玛知道刘宇是站在她这边的,气势更胜道:“还有,夫人始终不肯让我与搜房间的吴婆子对质,出于何种目的?难道想掩盖真相?”
刘氏心想‘能对出个什么来?到时辩不出真凶,三个人一起罚,相信老爷也会同意的,只要有老爷护着,刘宇你算个屁呀。’刘氏突然收敛怒容,换上一副狡诈的笑脸说道:“哼,你想对质是吧,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如果对不出什么的话,你们三人都要受罚,相信老爷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刘宇听了刘氏的话,表情更加冰冷,右手摸了摸鼻子,眼睛盯住一处,心下想到‘如果真的查不出谁是真凶,恐怕刘氏这么做,爹爹会赞同也不一定,得想个办法。’
那边的吴婆子一听刘氏说三人都要罚,便双腿发软。虽说刘氏亲口答应对她的责罚会很轻只是做做样子,可是,现在大少爷来了,夫人会不会就顾不上她了,会不会把她也给处理灭口呢?吴婆子越想越心惊。
沈玛首先发话道:“吴婆子,你且说来,你是在哪儿搜到首饰的?”
这个问题还真把吴婆子给问倒了,她当时一进屋就随意翻了翻,便趁外面的人不注意将首饰从衣兜里拿了出来。沈玛手心出汗,她捂紧衣兜里的东西,她只能搏一搏,见吴婆子似在想事,便嘲弄地说道:“你可别说是在床上找到的,谁会把偷来的东西放在床上,说出来都不信。”
如果沈玛不说,吴婆子还真就想说是在床上找到的,一听沈玛这么说,也觉得谁会这么傻把偷来的东西放在床上呀,便自以为聪明地鼻子哼哼道:“自然不是在床上,偷来的首饰就放在房间柜子里。”
沈玛忍住心中窃喜,继续问道:“哪个柜子?”
吴婆子窃喜道:“还有哪个柜子,你们房间就一个大衣柜,哼,东西就藏在大衣柜里,没想到让我给搜出来了吧,哼!”
沈玛作出吃惊的表情,惹得在场的人都觉得真的是那么回事了。
刘宇见沈玛的表情,心下不由得担忧起来,却随即捕抓到沈玛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和笑意,刘宇有点迷糊了‘难道这是她设的陷阱吗?在等着吴婆子跳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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