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玛昂首挺胸地走出院子的时候,她发现了靠门边一脸惊恐的贺月晴,几件刚收回来的衣裙散落在地上。
‘想来贺月晴应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沈玛坦然地看着贺月晴。
贺月晴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被沈玛的冷静弄得错愕万分,心中疑惑‘遇到这种事情,她为何还能这么冷静,难道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吗?是啊,这么骄傲的人又怎么会做这种让人不齿的事情来。’
沈玛并不知道贺月晴竟然这般轻易地就相信了她的无辜,她现在是状似冷静,实际脑中正风暴聚起想着如何脱险,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想贺月晴的看法便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向三夫人的院子。
贺月晴一直瞪大眼睛看着她们拐进三夫人院子,消失在视野里,便发足狂奔起来,把什么仪态全部抛诸脑后了。
三夫人端坐在院子正中央,所有的丫鬟婆子站立一旁,老夫人院子的丫鬟婆子也都在场,只是个个低头不敢看她们,沈玛不禁心中感叹‘是不敢看还是不想看?怕引火烧身吗?恐怕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她和玉盘都看见了在院子边上摆放了两张长条凳,玉盘一看见便倒吸一口气,沈玛即便不是这儿的人,用小脑都知道这两张东西是拿来干嘛的,看来她们早就准备好了吧,故意趁着今天老夫人进宫,就设计把她们给解决掉。
沈玛想起昨天那一幕,便瞅着一直低着头的李婆子,早上就没见她,如今出现在这,那再明显不过了一定和温泉地有关。
玉盘一进院子便跪在地上,低声哭诉冤屈。
沈玛摇了摇头,玉盘太朴实了,竟然这样明显的嫁祸都看不出来,还妄想自己乖顺的话就能获得赦免。
这边三夫人见沈玛傲气凛然地站在她面前,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不敬便脸上显出怒意,刚才搜出赃物的那个婆子马上就读懂了主子的心意,便走过去用手使劲按住沈玛的肩膀,想把她按跪在地上。
沈玛学过跆拳道,伸手按在婆子的手背,扣住她的拇指向后一掰,婆子立马疼得嗷嗷叫起来。
“放肆!”三夫人也跟着叫起来,“来人,给我把她按在地上。”
沈玛环视一圈发现都是丫鬟婆子,没有小厮参与,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丫鬟婆子们见刚才沈玛只要手一搭上那婆子的手,那婆子便像杀猪般叫嚷起来,便直瞪着沈玛没有谁敢上前。
沈玛仗着自己那点搏击术要扳倒这些人是没问题的,但是要逃出府又谈何容易,沈玛想到如果自己马上与她们产生冲突,说不定到时候自己有理都变得无理了。思量后,沈玛先服软跪了下来,这样一来,也给刘氏一个态度,即是除了她甘心下跪否则在场的这些人谁也别想欺负她。
刘氏见沈玛跪在地上后,心中暗惊‘这个沈玛不好对付,她能审时度势。’三夫人刘氏想了想便质问道:“你们可认罪?”
玉盘忙磕头道:“夫人明察,我们没有偷东西,我们是冤枉的夫人。”
沈玛清冷的眸子盯着刘氏问道:“不知夫人说的罪是什么?”
刘氏凛然决绝地瞪着沈玛说道:“哼,什么罪,自然是盗窃罪。”说完,刘氏看了一眼清儿,那狗腿子便马上站出来说道:“夫人,这等让人不齿之事还是由清儿代劳吧,免得污了您。”刘氏点点头,还伸手接过旁边丫鬟递过来的茶浅尝了一口茶,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沈玛心想‘见这阵势,那老夫人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了,看来我这样拖时间到底不是个办法,该如何是好呢?’
正思愁间,清儿娇声娇气地说道:“早上夫人出门时,这翡翠耳环和凤纹玉镯子还好端端地放在五彩饰盒里,可是你们打扫过夫人房间后,这些个东西便不翼而飞了,然而吴婆子却在你们房间里把这宝贝东西给搜了出来,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玉盘一听,便又是一轮磕头,额头前的头皮都发红了,哽咽道:“夫人,我们真的没有偷东西,这些东西为何会在我们房间,我们也不甚清楚,许是有什么人陷害我们的。”
清儿欠扁的声音又响起:“哦,你倒说说是谁陷害你们的。”
玉盘也被噎得语塞:“我,,,我不知道。”
清儿笑道:“你平时说话口无遮拦,许是得罪了什么人也有可能。”
玉盘一听清儿这么说便眼睛亮了起来,连连点头道:“清儿妹。。清儿姑娘说得有理。玉盘平日里说话大大咧咧地许是得罪了谁,才有今日这遭事。”
玉盘害怕极了,因为她知道在府上被发现偷东西是要打三十板子,再赶出府,以前被赶出府的丫鬟小厮能活下来的,也没人敢请,最后落得个凄凉的下场。而且,她还有家人要照顾,一想到家中卧床的老爹和才10岁的幺弟,她便心痛不已,她告诉自己不能放过一丝希望。
清儿笑得更是开心:“那你说说你们院子谁有可能做这遭事?”
玉盘一脸的疑惑和矛盾地看向站在一边的丫鬟婆子,那些丫鬟婆子一见便害怕地低下头,那个吴婆子便说道:“夫人,您要给我们做主呀,我们就没出过这个门,中途只有她们俩回去了。”
清儿俯身到玉盘耳边问道:“你没偷,你怎么知她没偷呢?”便伸出兰花指朝跪在身边的沈玛指了指。
沈玛此时恨得咬牙切齿,她错了,原本她以为这府上的人都比较纯朴,没什么花花肠子,她真是大错特错,这些人何其阴狠歹毒,为了掩埋真相竟然先是陷害她们,现在又想让玉盘指控自己,引起矛盾,转移注意力,这招果然够狠。
沈玛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灼烧清儿,清儿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一时心虚看向三夫人。只见,三夫人刘氏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这就是给清儿最大的鼓励了。有点蔫巴的清儿一见夫人认同自己便又像只伪公鸡雄纠纠气昂昂起来。
这边的玉盘愣神,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似在思索着什么。
大家都清楚了解玉盘是个怎样的人,她最顾家,她最需要这份活计,她一定会指认沈玛的。甚至在她身边的沈玛都开始怀疑玉盘会背叛自己,沈玛没有说一句话,她也想知道玉盘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这世间还有朴实的人吗?如果像她这般没有心机的人都变成帮凶陷害忠良的话,难怪人常说世上最难测也是最可怕的就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