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拓立即勒住马匹,朝沈玛奔来,“玛儿,别担心。”他因为沈玛担心,所以才调转马头,只为安抚她不安的心。
沈玛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赵刚大哥在吗?”
闻言,赵刚从队伍里面走出来,“属下在。”
沈玛急切地问道:“赵大哥,我先前给你的两个瓷瓶呢?还在吗?”
赵刚点头,让人从一辆马车里提了个木箱出来。沈玛拿着瓷瓶兴奋地说道:“有了这些,我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拖延他们。”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通这两个瓷瓶有什么威力,难道还是个神器,能变出千军万马来吗?说得轻巧,凭什么能阻挡宇文洲的精兵良将。
看着大家怀疑的眼神,沈玛没有功夫跟他们解释,而是转头看着尼尔拓。
尼尔拓十分清楚自己心尖上的她,有多难耐,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惊天动地的言谈在她这里都能实现,他毫不迟疑地伸出手,沈玛对着他灿然一笑,这样无条件的信任,胜过一切!
黄昏时分,树林里像死一样沉寂。
“那是什么玩意?”宇文洲的一个先遣侍卫指着树林间出现的一团烟雾问道,他们必须要穿过这团烟雾,这是唯一的一条山道,修长狭窄。
“会不会是树林那边着火了?难道他们用火攻。”
“不像,”另外一个侍卫眯起眼睛看了一会,“那是黄绿色的,不像是火。”
有人说道:“正向我们飘过来。”
的确,那黄绿色的雾团正乘正山风,徐徐向他们飘来。这团雾气贴着地面,有近两米高,慢慢地将勒马站立的侍卫包围起来。
“啊!这是什么味。。。”一个侍卫嗅了嗅这烟雾,话音未落,就开始窒息起来,痛苦得喘不过气。
几乎同一时刻,侍卫们的眼睛、鼻子和喉咙像被酸性物质烧灼似地刚到烫痛,一个个开始窒息,倒在地上,连马匹都不堪承受,纷纷到地。
男人惊恐的呼声和马匹的悲鸣声,交杂在一起,让站在高处的沈玛全身泛出一层鸡皮疙瘩,心中的纠结矛盾,自责愧疚让她痛得呼吸不畅起来,她变了!变得及其残忍,她竟然使用毒气来对付人类,尼尔拓见沈玛苍白的脸绷得紧紧,不由得心疼道:“唉~原不该让你承受这些!”
宇文洲的先遣部队近五百人,只有十余人逃出生天,并迅速在路上截住宇文洲。就这样耽搁了近两个时辰,宇文洲站在山脚下默然不语,一双眼睛寒冷如冰,看着毒气慢慢散去。他一跃上马怒叱一声“追!”
就在这两个时辰里,一座简陋但结实的桥搭成了,能不能走人,就看接下来的实验。一匹驮着东西的马被蒙上了眼睛,一步一步地过到了山涧那边,他们这边一阵欢呼声。接下来,尼尔拓的将领一起单膝跪地喊道:“殿下洪福齐天。”尼尔拓一挥手道:“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坐在这里祈求上苍,我们还会有现在的欣喜吗?你们都给本太子好好记住,事在人为!今天,若不是太子妃,我们就会束手无策,在此祈求上苍。”
此时,一个侍卫来报说,宇文洲大队人马已经开始向这边追来。
这实在诡异,我们兵分三路,难道一点作用都没有吗?宇文洲如何能这么笃定往这个方向就能追到他们,难道他们中间真的有内奸?尼尔拓问道:“他们共有多少人?装备如何?行军速度如何?”
士兵响亮地回答道:“共有千余人,轻装上阵,他们由猎狗带路,所以行军速度较慢。”
尼尔拓目光看向远处黑暗处,陷入沉思。猎狗带路?沈玛想这就是关键,为什么是猎狗带路?猎狗凭的是灵敏的鼻子靠人的气味追踪。宇文洲自然有沈玛的衣服。可是,现在到处都是一片雪白,天气寒冷,会减弱猎狗的灵敏度,这个不太靠谱。
还有什么是她没注意到的呢?沈玛突然想起来,蓝月每天给她吃一种点心,点心的味道比较重。沈玛当时就觉得奇怪,为何每天都给她吃同一样的点心,会不会是这种点心能使她身上的味道加重或者散发处某种味道,虽然几天没吃,可她似乎都能嗅到自己身上还是有那种味道。猎狗寻着气味来的?所以宇文洲才会这么轻易地追踪到他们。
“不会的,”沈玛还是选择相信宇文洲,他说过‘那是最后一次的利用。’他认真的眼神不似有假。可是,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如何解释猎狗追踪。宇文洲知道尼尔拓一定会带上她,只要找到她就找到了尼尔拓。这种方法比他派人去查尼尔拓有效多了。沈玛心里无奈苦笑,真是‘冤家’她总是败在宇文洲手里,被他一次次地利用。她还天真地以为,他们的运气很好,这么轻易就逃了出来。看来,宇文洲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在放长线钓大鱼。他想将尼尔拓他们一网打尽。沈玛暗咬牙龈,下决心拼了命也绝不能如他的意。
心中做好决定后,沈玛就对尼尔拓说道:“我做的炸弹,你们有带上吗?”
尼尔拓还没回答,他身边的一个将领惊讶道:“王妃,那些炸弹是,是,是您做的?”
沈玛点点头:“是的,现在在吗?”
可想而知,他们脸上的表情很丰富,意外,惊讶,感叹,甚至赏识。
沈玛兜里装着一个简易炸弹和火折子由尼尔拓牵着,越过了山涧。沈玛乘着尼尔拓不注意时,走到一个较年长的将领那里,拿出尼尔拓给她的虎图。
那将领颇感奇怪地看着沈玛,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轻声道:“赵将军,待会士兵们全数过桥后,你立即制住太子的行动,你可有把握?”他紧皱眉头,狐疑地看着沈玛,沈玛将猎狗追踪她气味的事跟他说了,见赵将军一脸的不愿意,知道这无疑就是让他一下犯上,便对他道出厉害关系,“为了你们尼族国和太子殿下的安危,你必须这么做。如若不然,太子殿下不会就此罢休,到最后是什么结果,相信赵将军应该知道。”
士兵们全数过桥后,沈玛示意赵将军动手,赵将军是练武之人,和另外两个暗卫用点穴的手法,将尼尔拓制住,将他放在简易的坐轿上,尼尔托怒吼到:“反了?你们干什么?”那三人当即跪伏在地上。
沈玛无声哭泣,泪水原着脸颊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片濡湿,她上前抱着尼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