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柳红拉沈玛到一边说道:“玛儿,我要出府帮老夫人到西郊的庙里添置些香油,眼下没什么事,老夫人让沈玛带你出去走走。”
沈玛疑惑道:“这些事还要你去做吗?不是三夫人统一打理府上的事情吗?”
柳红很神秘地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悄悄对沈玛说:“老夫人说三夫人心不善,让她去做这些事,怕佛祖怪罪,前两年老夫人每逢初一十五都去庙里上香添油钱,近来身体抱恙才命我去的。”
沈玛‘哦’了一声:“那我去收拾一下。”转身便见贺月晴从院外面进来,刚对上贺月晴的眼睛,她便抿嘴笑笑,贺月晴见她如此有点意外,也笑着点了点头,这便算是打了招呼了。
贺月晴随即看见她身边的柳红,正想跟柳红打个招呼,柳红眼珠一撇道:“我等你。”说罢转身去了。
沈玛对柳红的无礼感到有点抱歉地对贺月晴笑笑,便也转身走开了,背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唉!她不由得心中也叹一声,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一个无依无靠,又身无分文的女人要活下去多不容易啊!
这次出去只柳红和她,这让沈玛感到无比自由和轻松,心情当然大好。金陵城分东西南北中五个区,中区就是皇宫了,一般的达官贵人都住在东区和南区,西区和北区是商户和一般的市民住的,在城市外围有一圈郊区就是贫民住的地方。她们此时走在西区的街道上,街道的两边都是两三层高的临街楼宇,下面一楼临街是一些小商铺,买各式各样的日常用品。
沈玛和柳红两人有说有笑地边走边看,在一个街角的拐角处聚满了人,沈玛拉上柳红道:“走,过去看看。”
柳红轻皱了眉反手拉住沈玛道:“算了,玛儿莫要惹事。”
沈玛奇怪地看着她说:“我哪有惹事啊,就过去看看嘛,我听见有哭声,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罢了。”柳红还是拽着她的手不依道:“玛儿,这里是西郊啊,都住些奸商和地痞,一个不好惹出事端多不好。”
沈玛才不吃这一套:“柳红姐,我只是过去看看,看是否要帮忙?”
柳红无可奈何地说道:“哎呀,就你善心,别那天把自己给帮倒喽。”她终究拗不过沈玛,便只好跟沈玛凑上前去。
结果是俗得不能再俗的套路,如果是演戏也就罢了,可是当你真的遇上这种事,内心还是有所触动的。一对父女在酒楼卖唱,姑娘十四五岁长得水灵水灵的。谁知,有人来收保护费,这对父女给不起保护费,一帮恶人看见姑娘有几分姿色,色心乍起说要带走女儿抵债,父亲抵死不从被殴打,在地上奄奄一息,这群恶人把女孩扛起就要走。
边上围着很多看客,面有怒容却没有一个上前帮忙。其中一个看客很无奈地对另外一个说道:“这帮恶棍在这一带横行霸道,昨天还把二巷里的刘七打了一身,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那个领头的舅老爷就是西郊衙门口的侍郎,他们和府衙关系的,咱老百姓谁敢出头啊。”沈玛听了心里一阵愤恨,在天子脚下的皇城尤如此,那其他地方就更别说了,沈玛心想这大明国的皇帝还真是不作为啊,肯定又是沉醉在酒池肉林里的昏君。
只见,扛着姑娘的流氓还时不时摸一把姑娘的屁股,姑娘更是哭得死去活来。沈玛实在看不下去,仗着自己学过空手道就拦在他们的去路,这几个地痞看着沈玛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其中一个三角眼一副奸诈狡猾的嘴脸,鼻子下榻,鼻孔朝天,嘴唇肥厚,满嘴胡渣,让人看了就不由得哆嗦,竟还想伸手勾沈玛下巴,被沈玛轻巧躲开,他目露色光道:“小美人,怎么,是不是想跟大爷我呀?”
沈玛瞪了他一眼道:“少在这恶心人,你们这些人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
三角眼眼光色迷迷,一副猥琐模样,:“啧啧,小美人长得真美,就是泼辣了点,不过沈玛喜欢,小美人,沈玛就是王法想试试不?弟兄们上,把小美人给沈玛抓住。”
沈玛作势弯下腰做呕吐状,围观的人都在窃笑,把那人气得吹胡子瞪眼,沈玛对着在旁边吓一脸惊恐的柳红大声喊道:“柳红姐姐,快去报官。”纵容见过大世面的柳红此时也被这场面吓呆了,脚定在那动不了。
三角眼哈哈大笑起来:“小美人,你也不打听打听,大爷我胡三汉是谁?官府里都是我的兄弟,看谁能救你,嘿嘿。”那人用手擦了擦嘴角,笑得很淫荡,沈玛真的被恶心到连黄疸水都要吐出来了。
听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刚才一时着急忘了他和官府有勾结,沈玛只能把丞相般出来:“官府?那不知丞相府的人,你们还放在眼里吗?”
那淫贼脸上横肉一聚,暗暗吃了一惊,肯定没想到自己惹了丞相府上的人,那淫贼突然眼中淫光闪现,紧紧盯着沈玛和柳红。
沈玛心中一凉,完了,看来他们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们两个也一起掳去,沈玛急忙回身对柳红说道:“柳红姐快回府找人来。”
那淫贼听沈玛这么一说便手一扬,待柳红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人按住肩膀两手动弹不得,平日麻利的柳红也被惊吓到差点要哭起来。
那淫贼和另外两人上来要抓沈玛,只见那淫贼一手搭向沈玛的肩膀,沈玛在他碰到自己肩膀的瞬间扣住他的手指一个反拧,他马上呀呀直叫,沈玛使劲扣住他的肥手,已经累得满脸通红了。
现在,沈玛也是有点害怕的,怕人没救到,反把自己和柳红给搭进去了,饶是心底害怕,沈玛面上故作镇定道:“你们把人放了,不然,我就废了他这只手。”其实,沈玛哪有能力废他手,只不过她学过跆拳道,会使巧劲将他的手指被掰得疼痛难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