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玛全身不寒而栗,她害怕得牙龈在咯咯作响,同时心底带来的痛楚在啃噬着她的神经,一时之间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连解释都不懂。此时此刻,她才知道原来尼尔拓在自己心中原是如此重要,为什么非要看见他痛苦,自己才知道原来爱他如斯!恍然回来,沈玛立即跑上前去拉他因为愤怒而抽搐的双手,而他瞪着沈玛将手往后背去,躲过她的手,带着决然和受伤的眼神迅速转身向皇宫外走去。
他误会了!他以为她背叛了他!
沈玛一直小步跑跟着尼尔拓,一直在后面委屈地喊道:“你听我说,我没有背叛你,你误会了。”可恶的是,张致就像一个影子一般随行在沈玛身后,他在等什么?沈玛愤怒地转过身一把推开他,恶狠狠地瞪着他喝道:“都是你!”
听见沈玛转身的脚步声,尼尔拓心痛不已,几乎要痛得晕厥,“难道她要回到他身边吗?”正在这时,两个太监跑来,高声呼喊:“太子,皇上急召太子上金鹰殿。”
尼尔拓嗖地停了下来,转身往回走,眼睛直接跳过沈玛,像不认识她一样,沈玛心里痛极,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用几乎是乞求的眼神看着他,他依然没有看沈玛,僵硬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应该整张脸像是死了一般,让人心寒,可是就在他经过沈玛身边的时候,他却用力地拽着沈玛的手拉着一起往金鹰殿走去。
张致见沈玛一脸痛苦,以为是因为尼尔拓拽疼她了,便挡住他们的去路,凛然说道:“把她放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踏入尼族国,你不是千方百计要夺取张氏在尼族国生意吗,这些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把她放了。”
尼尔拓眼睛瞳孔猛地收缩,目露凶光,对着张致大声吼道:“首先,她不是货物,你知道她爱的是什么吗?她爱的是自由,她怎么能忍受你把她当成货物来交易;其次,她是我的女人,谁都不能从我身边夺走她。”
沈玛不可置信地握住张开的嘴巴,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感动,像尼尔拓这般骄傲,霸道,这般不可一世的人,竟然如此在乎她的感受,明白她的心,他虽然没有张致温柔,可是,他爱她,他尊重她,这不是她想要的平等的爱情吗?
张致愣住了,是的,他不懂!他从来没有想过沈玛想要什么?他只是在乎自己的感受,尼尔拓说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面对沈玛,他突然觉得有些羞愧,便堪堪地低下头去。
尼尔拓甩了一记眼刀给张致,便拉着沈玛疾步走入金鹰殿。大殿内众人看见尼尔拓面容严肃,那眼神简直能杀人,都纷纷避开一条道给他们。他们落坐于皇上身边。皇上对尼尔拓耳语了几句,尼尔拓的眼神才迅速收敛,取而代之的是看不出喜怒的惯有模样。只有沈玛在知道尼尔拓仍在生气,因为他的手一直紧握着拳头,关节泛白,沈玛想去拉他的手,他却将手抽回。沈玛勉强忍住委屈的情绪,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应付那些从四面八方投来的好奇目光。
下来的歌舞节目,沈玛已经无心欣赏,她在琢磨着怎么哄他开心,她想要告诉他,她爱的人是他。忽然,她壮着胆子起身对皇上和皇后行礼说道:“皇上、皇后,儿臣想为如此盛事高歌一曲,祝愿我国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皇上看了一下尼尔拓,见他仍是默不作声只看着前方也不看沈玛,大殿内的众人已经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来自未来的沈玛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她只是觉得今天也不过是个大聚会而已,兴致来了大大方方地为大家高歌一曲,有何不可!
可是皇后却不这么认为,陡然目光一冷,不耐之意显而易见,她觉得沈玛如此为真是丢了皇家的脸面,唱得好则已,唱不好还被人评头论足一番。
这时,不知哪位仁兄突然起身福了一礼道:“久闻尼族国太子妃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当时在大明国求凤会上一鸣惊人,何不让在座各位也见识见识!也不枉此行呀!”
皇上一直都是笑着的,闻言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身旁的太监得皇上之意,便朗声说道:“准!”
沈玛手持侍从送来的吉他,缓步走向大殿中央,盈盈而立,如水中芙蓉娇艳而又纯洁。她抬头看着尼尔拓,当他装作无意投来的目光被她抓住时,她迅速用嘴形说道:“这首歌送给你。”
尼尔拓猛地一僵,心里的震撼无人能知,他的情绪瞬间外泄,想起刚才他们相拥的那一幕,他眼睛马上流露出受伤的神情,他再此看向沈玛,发现她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那种眼神不是作假,她确实在乎自己,心底猛地痛骂自己‘为何不相信她,不好好听她解释’。
沈玛手拨动吉他将‘爱上张无忌’里面的人称给改成‘我’和‘你’,深情无比地唱出自己的心声,尼尔拓看向她目光慢慢地温柔起来,浓情四溢!
手托腮
似笑非笑的我
看着你期期艾艾
什么时候才走到是非之外
因为我想和你谈爱
让你一生为我画眉
先明白痛再明白爱
享受爱痛之间的愉快
江湖的纷扰自有庸人担待。。。。。。。
礼宴完毕后,尼尔拓携沈玛和尼尔玉莹回到太子府。一下车,尼尔玉莹竟然冲上去作势要掌刮沈玛。沈玛赶紧闪开,尼尔拓疾步挡在沈玛身前一把抓住尼尔玉莹的阴狠手爪,眼神冷淡讥讽道:“你想干什么,你若伤她分毫,我绝不饶你。”
一向骄横跋扈的尼尔玉莹竟然呜咽起来:“你好狠心,我对你一片痴心,你竟然为了这个贱女人当着下人的面子训我!”
尼尔拓也是怒极反笑:“哼,那是你咎由自取!”
尼尔玉莹抬手抹了眼泪,威胁道:“我明日便告诉爹爹,说你欺负我,我哪一点比不上她,她是个妖精,她是个祸害。”说完,便掩面离去。
沈玛知道尼尔玉莹既然抬出尼尔历挥来,多少都会尼尔拓有些影响,便推了推他故作轻松地笑道:“你去跟她说说吧。”
尼尔拓眼神凛冽地看着尼尔玉莹的背影,冷冷道:“不必,我虽忌惮她父亲,但还不至于如此不济,要靠她来安抚叛贼。走。”二话不说便拉起沈玛的手径直向他的书房走去。
尼尔拓站在书房的窗边上,凝望着夜空的明月,眉头紧皱,沈玛不明白为什么尼尔拓看起来这么忧心忡忡,“你不必为了她,这么生气!”
“唉,我在这,她还如此放肆,我不敢想,我不在你身边的话,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沈玛嘟了嘟嘴,撒娇道:“那你就不要离开我嘛!”
他转过身抱着沈玛,“玛儿,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