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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布局

残阳夕照,霞光万里,将整个天空染成了血红色。大地上,江河奔流,群山耸立,万紫千红,葱葱郁郁。一条青石台阶曲曲绕绕,蜿蜒向远方一堵厚重的墙壁边,巍峨的城门伫立,訇然中开,一道霞光从门中穿透而来,照射着青石台阶下那道渺小的身影。

余凡抬起头,茫然四顾,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浮现,因此并无太多惊诧,只是抬起了脚步,拾阶而上。青石台阶有何几?余凡不得而知,只是感觉冥冥中似乎有种指引,牵引着自己向着那道未知的大门移动。时间,似乎已不是时间。空间,这处诡异的空间。霞光照耀着他稚嫩的脸庞,仰起头,深呼吸,仿佛可以听见风的声音。

“欢迎回来!”一道裹在灰色袍子里的身影凭空浮现,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城门口的余凡,声音无喜无悲,空灵无感。

余凡抬起头,疑惑道:“你是谁?”

“一道记忆”灰袍身影答道。

“这是哪?”

“落霞城!”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死了吗?”声音有些颤抖。

“不,这里是你的识海,你还活着。”

“哦,我来这里做什么?”

“学习”灰袍身影从袖间拿出一物,宛若明珠,熠熠生辉,随手一抛,余凡忙不迭的伸手接住,只是触手瞬间,一抹抹零散的记忆涌入余凡脑海。宛若天石激起巨浪,余凡感觉头疼欲裂,昏厥过去,恍惚间只有《诡录》《太虚》在脑海中回荡……

灰袍低头凝视着因昏厥过去而逐渐消散的身影,呢喃道:“布局了这么久,终于开始了”

可惜,余凡是注定听不到这句话了。

……

苏柏羽进了病房时,余凡尚未苏醒,只能在病房内来回踱步,费心筹划。

楚皓坐在病床边慢悠悠的削着苹果,随口问道:“刚才眼镜打电话说了什么?”

苏柏羽正思量着一会美女进来该如何搭话,漫不经心的回道:“没什么,老师点名了,让咱们放学去他办公室一趟。”

“啊?”楚皓手一抖,刚削好的苹果顿时掉在地上,顺便滚出一条由果皮构成的长线,无奈道:“真倒霉!”

没想到苏柏羽竟然停止踱步,一脸认真的问道:“逃课被点名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何来倒霉一说?”

楚皓略做思索,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掉落在地的苹果,苦着脸说道:“苹果掉了,真倒霉!”

“嗯,是有点!”苏柏羽倒是认可了楚皓“民以食为天”的观点,回了句便开始继续踱步,左手抱xiong撑着正在太阳穴画圈的右手,费尽思量。

噔噔噔~

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极具韵律,每一下都叩击着苏柏羽的心弦。

“咯吱”病房门缓缓打开,苏柏羽的心已悬至xiong口。

“太虚无形,混沌未分,太虚生混沌,混沌归太虚……”余凡双目紧闭,念念有词,一股股若有若无的炁流遍全身,伤口开始止痛,然后缓缓愈合。

苏柏羽双目圆睁,惊诧道:“呦呵,啥时候多了说梦话这个毛病,以前咋没发现呢?”话音未落,苏柏羽瞳孔微缩,眼睛不自觉的已经眯成了一条缝,暗道:“果真如此!”随即眉眼舒展开来,嘴角微微扬起,看起来心情不错。

然而,下一刻,苏柏羽便有暴起揍人的冲动。

只见余凡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屋内两人,惊喜道:“柏哥,胖子,你们没死啊?”

苏柏羽深吸一口气,用以平复心绪,嗤笑道:“也不知是谁,被一群战五渣的野狗咬的遍体鳞伤都没死,还希望我们死?怎么,被你霉死吗?”

好像被苏柏宇的话给ci激了,余凡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眼中饱含泪水。

楚皓连忙打圆场,道:“小凡,柏哥跟你开玩笑呢。昨晚听说你住院了,而宿舍门已经关了,柏哥可是翻墙过来的,守了你一夜,到现在还没回去呢,何况……”

谁料,不说还好,话未说完,余凡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一个跃身,竟把苏柏宇一把抱住,痛哭出声。嘴里含糊不清:“没死真好,没死真好……”

一时间,屋内两人以及刚进门的穆若涵呆若木鸡。

还是苏柏宇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余凡,恼怒道:“死基佬滚开,我可没有断袖癖”说完,还一脸嫌弃的往后躲了躲。

余凡重新躺在了床上,破涕为笑,讪讪道:“不好意思,我做噩梦了,梦到你们都……挂了,嘿嘿”尴尬的挠了挠头,才发现输液针头已经从手背上脱落,药液正在流淌……

苏柏宇一副生无可恋的抬手抚额,道:“我去叫护士。”微笑着跟穆若涵打声招呼,开门离去。

待苏柏宇离去,穆若涵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床头柜上,道:“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卡里有一万块,密码你生日,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说完,转身离去,十分潇洒,完全不给余凡拒绝的时间。

当然,余凡目前还没有想到拒绝的事,因为,一万啊!一学年学费才三千五,加上他的生活费,这两年都不用为钱发愁了啊。

可是,无功不受禄,自己何德何能让一个才捡的便宜师傅花这么一笔巨款呢?

眼看穆若涵已经不见身影,余凡连忙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拒绝,才悲剧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她的电话,只能暂时作罢,心想到去老师家的时候,一并还了。

……

话说苏柏宇刚离开病房,就发现一位长相可爱的娃娃脸美女护士正朝这边走来,连忙喊到:“小护士,过来一下。”

听见有人呼唤,李灵四下看了看,发现前方一位帅气的男子正笑眯眯看着自己,脸颊飞快印上一抹红晕,随即有些懊恼,走到男子身边,气鼓鼓的道:“什么小护士?我是实习医生!”声音清脆动听,宛若鸟儿哼鸣。

苏柏宇一阵错愕,心里不由蹦出一个词:撒娇?

若是被李灵知道苏柏宇此刻所想,估计会气的……嗯,脸更红了。

苏柏宇很有绅士风度的道过谦,领着李灵来到余凡的病房。

刚进门便看到余凡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一张银行卡,“痴痴的”望着门外。想着那位美女衣着打扮,苏柏宇皱眉道:“小凡,你不会是被包Y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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