盍齐安迈步踏入正厅,看着满地狼藉并无不满,可看不到那两人不在此,眉头微微挑起。
盍海松已是喝的烂醉,盍齐安看了身后跟着的两人一眼,他们立即会意,退出正厅不知所踪。
盍齐安迈步上前,抓着盍海松衣领,满面怒容向其询问,“你所带来的查院二人现在何处?”
盍海松已喝得醉熏熏,竟有人敢扯自己衣领,怒从心生站起身躯,与身前之人相互对视着,身躯难免有些摇晃。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对老子这般?”
看着儿子这般模样,心中怒火已压制不住了,猛伸出手,啪!非常用力打在盍海松面颊上,留下了巴掌印。
而盍海松则被这一巴掌打跌倒在地,酒也已清醒了几分,正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都难以置信盯着那两人,无人再敢吆喝出声。
“爹……”盍海松捂住隐隐作痛的面颊,小声开口喊道。
“我问你,你带来的那两个查院之人,现在何处?”
愤怒的语气令盍海松心中微微颤抖,忽升起股不好的预感,看着父亲那铁青面容。
“他们被丫鬟带去客房了,儿臣不知他们做了何事,让父亲这般恼怒?”
盍齐安眉头紧皱着,正厅外忽有人踏入内,正是盍齐安所授意离去的两人其中一位,他迈步走至盍齐安身旁,俯身于其耳旁,不知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盍海松看着父亲那张铁青面容,眉头随着身旁男子所说,而越发皱起,心中越发恐惧。
盍齐安指着地上盍海松,面上已被气得通红,“混账!”
说罢便转过身,对着在座诸位,下了逐客令,“各位,今夜此府内有些许事不得不做,便无法再款待诸位了。”
看着其铁青面孔,众人哪听不出话语之意?纷纷起身行礼告退,争先恐后快速退去,留下正厅内遍地狼藉。
看着他们如逃难般的身影,直至消失在大门外。
盍齐安才开口,对着众人怒声吩咐,“传令下去,闭府寻查,定要将那两人找出来。”
而小宝就在正厅外,躲在漆黑庭院里,草丛颇有些许浓密,在加上身旁甄华史所教呼吸法,才未被人发觉,看着那大门被关上,小宝心已凉了一截。
被其带回的高手,都已回至府中,此刻若是翻墙逃去,定会吸引其注意。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听闻身旁甄华史询问声,小宝无奈笑了笑,说实在自己也毫无头绪。
“你看他们几个,你能否从他们当中逃出去?”
看着小宝眼中疑惑,甄华史摇了摇头,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从其走路姿势来看,其修为定不低于自己。
哪怕平级而论,打斗也得看技巧,有时候还需靠那玄之又玄的气运,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况且他们可是十几名,自己根本无法逃出去。
正厅内,王爷盍齐安面上尽阴沉,坐在位子上,而他儿子盍海松,正跪在地上身躯颤抖着,也随同丫鬟去客房查看了看,根本无那二人身影。
“王爷,他们定在府中,刚刚已瞧见十的尸体,身旁还有跃入府内的痕迹,想必还未离去。”
盍齐安点了点头,原本提起的心也稍微松了松,只要他们在府中,那现在定然逃不出去。
“吩咐下去,掘地三尺也要,将那两个小贼揪出来。”
又有人踏入正厅内,其身旁还跟着两名侍卫,压着名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
“禀王爷,在府外瞧见此人,其行径颇为鬼祟。”
看着那人面容,盍海松立即大叫,指着其向盍齐安解释,“父王,这就是那厮说的,查院内探查我们的。”
盍齐安眉头轻挑起,盯着那贼眉鼠眼的男子,“你且说说,为何这般,我可饶你小命。”
被擒之人正是,小宝所丢出的方易任,主要便是吸引盍海松注意,没想到此子竟真的想查,若是他看到此画面,定会笑死。
方易任仰着头颅,面露出一副誓死不从神色。
“带下去,用些手段,我倒要看看此人是有多硬气。”
方易任被人带了下去,而躲在院子中的小宝,已然瞧见其面容,看着他那副无畏神情,心中难免有些许不忍,哪怕是个小角色,但其心中对查院规矩,仅这般坚定。
忽闻身后,脚步声不断靠近,还能依稀听到刀剑挥舞斩草声,令小宝不由心中一紧,看向身旁甄华史。
他显然已发现了,手已紧握剑鞘,剑随时有可能出窍。
忽感大地微微颤抖,令小宝讶异十分讶异,难不成是地动?可随后听到齐踏步声小宝就已会意,看来是禁军来了。
听这整齐踏步声,以及略微小声的铁器交击声,定是禁军身上所穿盔甲跑动时互相碰撞所发出的,为何依此断定是禁军?若不是可汗下令,谁人敢派兵来亲王府?
而听于皇命的,便是禁军了,不过有一点让小宝颇为讶异的,那便是这禁军为何这般巧合?
就好似掐着时间赶来似的?难不成禁军中有能人能掐会算,早已算到了?
这也没任何道理啊,即便如此我与其关系又不大?他又是如何让可汗派兵的?
站在皇宫之内,眺望这这座递都,可汗身旁还站着名男子,面色洋溢着笑容,笑死来眼睛都有些看不见了。
此人不正是小宝常想起的,那位便宜老丈人吗?
站在此处确实能眺望下方,蛮城内灯火通明,处处都透着欣欣向荣,国泰民安的局面。
“寡人看来,你对于那人,还是颇为上心的嘛,如若不然,你可是从未深夜进过宫。”
赫裕阮面上笑容依旧,“这都是为可汗之事所忧心,哪是为了女婿。”
此话中所透露出的意思,有些许耐人寻味啊。
“这么说,媚儿与他之间的婚事,看来也将近了?”
看着可汗抛来眼神,赫裕阮面上笑意依旧,“可汗,这次事情结束以后,还望您能下旨送福于他们二人,我安排在十日之后。”
可汗并未回应,而是目视着前方,关看其面容不知他在想着什么,可这些怎能瞒得过赫裕阮呢?
听闻宫内那位,可汗的爱女灵儿公主,至今未醒,可汗不肯下旨,定与公主有关,想至此赫裕阮心中不由一惊,若真如此那女儿幸福……
可汗瞥了赫裕阮一眼,见其面上已无笑意,微微叹了口气,“十日还未到,你不必这般紧张。”
赫裕阮心中苦笑不已,您心中所想臣怎会不知,但面上依旧带着笑意回应。
“罢了,你且去看看,不止你不希望那人有事,寡人也不许。”
赫裕阮有些讶异的瞧看了可汗一眼,并未出声说些什么,便悄然离去。
待其走远了,可汗才朝他看去,望着其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颇为苦涩笑容。
“寡人也希望如此,可寡人的女儿她……”
可汗微微叹了口气,想至御医所说,公主身躯并无任何病症,不愿醒来那是其脑海中有所思之人,心病还需心药医。
而亲王府内,盍齐安盍王爷也早已听闻府外动静,那颗刚有些许安定下来的心又猛烈跳动。
如此巨大响动,府内之人皆已感受到,侍卫慌忙迈入正厅,跪伏在地上,向正坐上位的盍齐安禀报,“王爷,大事不好了,外面都是禁军,已将府中包围了。”
盍齐安猛站起身躯,好似用力过猛,不断退了几步,好在身旁丫鬟急忙扶住。
难不成可汗他?不可能,那两个小贼还在府中,只要将二人抓住,定找不出任何证据,定罪于我的。
亲王府门外,禁军头领大步上前,看着前方紧闭大门,深吸了口气,猛力拍响大门。
“禁军奉圣命,前来亲王府,请王爷移步与我们回宫。”
里面小宝甄华史一听,二人心中已定,相信自己应不会再有危险。
正厅内蹲伏在地上,听闻府外喊声令盍海松身躯越发颤抖,不由面露惊恐,向父亲询问,“爹,这是……怎么回事?”
盍齐安望向自己儿子,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去跟他们说稍等片刻。”
侍卫应声离去,盍齐安挥了挥手,身后站着的心腹会意,连身上前,“要快些找出那两人,不然就回天乏力了。”
“王爷,整座府邸都已找遍,除了大门前院,那两小贼想必就在那里,可若是闹出响动,恐怕……”
面上带着笑意,用着阴森森语气,向盍齐安回禀道。
“那排二虎前去,交代他们,不能让外面人察觉,悄无声息杀了,身上东西夺回来即可。”
“可二虎他们,只听令于王爷,我若是贸然吩咐他们做事,怕是……”
话未说完,盍王爷便已拿出腰牌,递于身旁心腹,“去吧,他们应该在屋檐上监视着。”
心腹领命退去,快步走出院外,看着房顶高处所站着的两名男子,面容生得颇为粗狂,可身影却颇为瘦小,二人长得十分相像,神情都十分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