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他们都已离去。”下人有至竺凌封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背影禀报道。
竺凌封依旧站在原地,望着身前方的水池。
“只是小人有一事不明,少爷的身份岂是他们能高攀的?为何……”话未说完便已止住了。
竺凌封面上轻轻勾起一抹笑意,“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是好的癞蛤蟆,可这些癞蛤蟆也只能想想罢了。”
下人眉头紧锁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才缓声开口道,“下人愚昧,实在想不明白。”
竺凌封轻转过头,撇了一眼下人,冰冷的目光令其周身打了个冷颤,“若是想不明白就莫想,知道的太多反倒不是什么好事。”
话语中带着些许不耐烦,下人急忙跪在地上,“小的糊涂,望少爷恕罪。”
竺凌封缓缓转身,走至下身身旁,轻拍着其肩膀,面上依旧带着平易近人的笑容,“一些小事,何至于此?”
竺凌封慢步离去,跪在地上的下人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竺凌封伸出手,举至半空中,轻轻的落下。
凭空竟出现一道黑影,已肉眼难及的速度,眨眼间已至下人身后,跪在地上的下人还在为捡回性命而欣喜,并未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忽一道寒芒从黑影身旁闪过,再看去时哪还有人影,仅有那跪在地上的下人,可此下人也有些许变化,其头颅不知何时已高高飞至空中。
竺凌封已走至长廊中,虽为转头看去,但好似已知身后发生了何时,忽瞧见长廊中还蹲着名侍女,手捂在武嘴上面上带着惊恐,身躯微微抖动,好似很害怕的样子。
竺凌封面上依旧带着亲和的笑容,缓步走至其身旁,手轻搭在侍女的肩上,侍女身躯越加抖动得厉害,竺凌封俯身上前贴在其耳旁。
“怎么?不要害怕,待会记得去寻些人来将此处打扫下。”
若是平日里,此等带着些许磁性的声音且是如此之近的距离,定能让侍女感到兴奋,可现在此话语就犹如恶魔般,让人心惊。
交代罢,竺凌封再次迈开脚步,慢慢向前走去,没走几步便听闻身后传来刀入鞘的声音。
面露露出无奈的笑容,“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
话随如此,可竺凌封面上根本没有任何惋惜。
“她瞧见我出手了,便不能再留于此世间!”
身后方传来一道冷声,声音冰冷至极毫无任何的感情,就如同机器般。
竺凌封笑着摇了摇头,而刚刚传来声音的地方,哪还有任何人影在。
夜幕悄然而至,小宝与妩媚也早已回至府中。
饭是与他们两父女一同吃的,可在餐桌上并无任何交谈。
吃完饭便各自散去,小宝已走回自己的房内,正想着明日之事,不知查院所设的考验究竟是何?
正思考着,忽闻房外传来脚步声,抬头看去便见赫裕阮已踏入房内。
小宝急忙站起身,朝其行了一礼恭敬的喊道,“赫伯父。”
赫裕阮摆了摆手,示意小宝坐下,小宝依旧站着,他自己却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赫裕阮抬起头,望着身旁的小宝,面上带着笑容,“怎么?不必拘谨,快些坐下吧,难不成你要我这把老骨头仰着脖子与你聊天?”
见他都如此说道了,小宝现在就算不想坐下也不行了。
“听说你想入查院?明日的考验可有信心?”赫裕阮将手轻搭在身旁的小宝肩膀上。
小宝被其此等动作,越发得紧张,身躯也有些僵硬了,“后辈不敢保证,只能尽力一试。”
赫裕阮哈哈大笑,突如其来的大笑令小宝有些摸不着头脑,肩膀被其不知控制力道大手拍打着,已很是疼痛,却不敢表露出来。
“好样的!年轻人就应像你这般不不骄不躁,懂得谦虚。”
小宝心中已很是无奈,自己根本就是实话实说,况且自己又何可骄傲的?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赫裕阮,小宝心中已有些疑惑了,怎感觉他好似故意来夸赞自己的?
难不成此中有何阴谋?想至此,小宝心中已打起了十二分警惕,想看看妩媚的父亲赫裕阮葫芦中到底买的什么药。
赫裕阮猛得站起身躯,迈开脚步在此房中转了一圈,“此处可还住的习惯?”
“此处甚好,晚辈很是舒服,就是太过打扰你们了。”小宝不知赫裕阮今夜是何来意,站起身躯恭敬的回道,可他依旧在房内转悠着,好似对他的回答丝毫不在意般。
顿时,小宝心中忽涌起一个想法,再次开口道,“是晚辈叨扰了,还望伯父给多几日,倒时候……”
话还未说完,赫裕阮便已朝其望去,摆了摆手打断小宝,“诶!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无需如此客套。”
“一家人?”小宝惊呼,等大双眼看着赫裕阮,面上带着错愕。
小宝连忙摆了摆手,心中已有了决定必须要与他解释清楚,“赫伯父,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其实喜欢的是……”
“小妖嘛!无所谓,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不过妩媚可要坐正室。”
小宝话还未说完,便被赫裕阮抢去了话语。
小宝心中已被其震撼到了,有此等父亲竟允许女婿这般的吗?呸!我还未是他的女婿,诶!这样想好似也不对,原本很明了的一件事,却被其打乱,现在小宝已理不清思绪了。
“你看你在此处住得也习惯,我就妩媚这一个女儿,若是你娶了她,那此府中的一切便是你的。”
赫裕阮的话音刚落,门外就突走进一道倩影,速度极快,瞬间即达盍齐安的身旁。
“哎呦!疼疼疼!”赫裕阮伸长脖子,耳朵被纤细的小手捏着,满脸已涨得通红。
妩媚面上也很是红润,其头发还湿淋淋的,显然是刚刚沐浴完。
“好啊你,赫裕阮!我说怎么吃饭时在桌上如此安静,没想到你把坏心思都憋到此处了?”妩媚面上满是怒意,加大手中的力度朝其呵斥道。
赫裕阮忍着疼痛,满是通红的面上显露出讨好的笑容,“好媚儿,这还有外人在呢?给爹爹留点脸面。”
“都是一家人,哪有……”话至此便已止住了,妩媚面上越发绯红。
随即松开手,小脚踢在赫裕阮的屁,股之上,令其止不住脚步,令其止不住身躯至跑出房外。
赫裕阮已退至房外,妩媚不敢去看小宝一眼,快速从其身旁走过。
房内又只剩小宝,小宝呆呆的坐落在椅子上,想着刚刚妩媚所说的话,面上也印上了红,其心也乱了。
赫裕阮在从小宝房内跑出后,便快步走至书房,房门刚想闭上,可妩媚却已追了上来,令其有些措不及防。
好在有张大桌子在此,隔着桌子与妩媚保持着距离。
妩媚双手插在腰上,气呼呼的瞪着前方的父亲。
“赫裕阮,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让我说出那种羞人的话!”
妩媚指着赫裕阮,迈开步伐伸手便朝其抓去,可中间隔着桌子,父女二人围着桌子饶了个圈,交换了位子又互相望着对方。
“你若是不吐露心声,那木头怎能知你的心意?”
赫裕阮面上带着微笑,此等笑容看在妩媚眼中,心里的怒火越加旺盛。
这一切绝对是赫裕阮所算计的,自己居然上了他的当。
父女二人围着桌子,追逐了好一会,妩媚还是未能抓住赫裕阮。
“行了,媚儿你也抓不住我,要不然我们就此停下,我与你说些正事。”赫裕阮看着对面的妩媚,向其建议道。
妩媚依旧冷着脸,目光紧盯着对面的赫裕阮。
“你若是不说话,那我便当作你答应了啊!”说着赫裕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时迟那时快,妩媚踏步上前,捏着赫裕阮的耳朵,痛呼声响彻赫府。
妩媚坐在书桌后的靠椅上,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瞥了眼坐在一旁,犹如怨妇般的父亲,继续磨着手指上的指甲。
赫裕阮耳朵已有些许红肿,面上几道抓痕很是明显,看着坐在身旁的妩媚,心中满是埋怨。
轻咳一声,见妩媚扭头望来,赫裕阮才缓缓开口道,“媚儿,听闻你今日在酒楼内大放厥词?”
“怎么?我要保他,还不许了?”妩媚面上带着狐疑的神色,盯着坐在一旁的父亲。
赫裕阮面上带着笑意,“怎么会呢?能说出如此霸气的话,不愧是我赫裕阮的女儿,不过嘛……”
“嗯?”妩媚面上带着疑惑,紧盯着父亲的面容,希望在其面上看出些什么,可惜的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将那些小鱼都吓跑了,必定会惹出一只大鱼。”
赫裕阮轻轻将背倚靠在椅背上,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大鱼?是谁?”妩媚目光一冷,急切的向其询问道。
赫裕阮看了一眼,心中暗暗咂舌,看来女儿陷得挺深的,“这可不能告诉你,也该让其试试,想做我赫裕阮的女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你别忘了我在查院中的权利,可不比你差多少!”
“若是我有心要瞒,你大可放手去调查看看!”赫裕阮面上带着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