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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离家

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年,风生已经11岁了,小蝶也已经10岁了,碧玉初成甚是讨人喜欢。因为风生是捡来的并不知道具体生日,于是有了小蝶之后,都是跟小蝶一块过。

这天,风生跟着父亲打鱼的时候,网里有一条色彩十分鲜艳的大虾,风生和父亲都感觉很惊讶,毕竟这么多年来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虾,不过,李纯倒是变得很忐忑,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听人讲过,越是鲜艳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虽然这条虾看上去无害,但是谁也不知道它隐藏着什么危险。

“把它丢了吧,”李纯说道。

“为什么?它长得这么好看,”风生不解的问。

“正因为它长得太好看,以前听老人说过,越是漂亮的东西越危险,你要时刻记住。”

“可是,我想把它带回去给妹妹当生日礼物,这么漂亮妹妹一定喜欢的。”

顿时,这个老实憨厚的汉子不知道说什么了,毕竟,家里的孩子也没见过世面,自己也没有什么能够带给孩子的。“那你就留着吧,但是回去养起来不能让你妹妹碰,只能看。”李纯说道。

“好”风生很是欣喜的找来一个小桶,装了点水,小心的把它放进去,心想,回去给妹妹看,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傍晚回家的时候,风生提着小桶路过大柳树,刚经过时柳树枝条无风自动,却又渐渐安静下来,小桶里的虾也是闪过一到色彩安静下来。

“小妹,看看哥哥给你带什么来了,”风生还没进院就开始喊。

“哥哥回来了,”李蝶很是欣喜的从屋里跑出院落迎接,身后李纯带着笑容看着。

“给,这是哥哥今天在海里捞的,漂亮吧!送给你当生日礼物好不好?”

“好,谢谢哥哥,哇!好漂亮的大虾啊!一定很好吃。”

顿时,风生身体僵硬了一下,“那个,这个虾不好吃,养着玩好不好?”

“哈哈,逗你的啦,这么漂亮的小动物我怎么能吃掉它呢?”

刚说完,小桶里的虾也顿时松了口气。

“赶紧进屋吃饭,今天俩孩子生日,我炒了几个菜,再不来就凉了,你们爷俩先去洗洗去,一身的鱼腥味。”赵春花站在门口看着一家子喊道。

“这就去,这就去,”憨厚的汉子带着笑容招呼风生一块。

一家人其乐融融。

吃完饭,风生跟李蝶一块给彩色的虾换个大缸,还在里边种了些水草,放了几块石子。之后,哄妹妹睡觉。

“娘,我出去玩了,”

“去吧,别玩太晚,早点回来。”赵春花只当风生要去找村里几个同龄孩子一块疯去。

风生溜达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走到了村口的大柳树下边,旁边有块青石,顿时想起来以前孙老爷子坐在那讲故事的情景,只不过现在已经看不到了。风生叹了口气,做到青石上,斜靠着柳树。然后又想起来之前在柳树下做的梦,“祭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风生在想,只是没人回答他。只是感觉靠着大柳树感到很是平静,就好像只要站在这里就什么都不用怕。

“你是怎么来的呢?是谁把你栽在这里的?又或者是你自己从一颗种子长到现在的?”只可惜没人能解答风生的问题。

风生靠着柳树,呼吸逐渐平缓,仿佛再次回到之前的战场,依旧是那个画面,依旧是一棵大柳树站在他身后护着他,“祭坛,找到祭坛。这里虽然平静安全,却不是你的命运,没人能安排你的命运,你必须找到祭坛。”这次的话语比上次清晰多了,比上次的话也多了。

“命运?我的命运?那到底什么才是我的命运呢?”风生大声追问,只可惜那个声音已经消失了,没人回答他,“我身后的那个散发着金光的柳树是你吗?”风生手摸着大柳树说,但是柳树却没有任何反应。

“不想了,或许我该出去走走了,这里是我的家,生在这(虽然不一定是在这,但是是在这长大的)死在这,但是我不想一辈子在这啊!”风生喃喃自语,想出去看看的念头却是愈加的强烈。

回到家,跟父母招呼一声就去睡觉了,但是一直雷打不醒的风生,这一夜失眠了。

第二天早起,妹妹还在睡觉,风生站在父母门前却是欲言又止,手抬起想敲门,纠结了一会又放下了,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回去,就在这时,门打开了,风生看见父亲从屋里出来,“怎么了儿子?”李纯还在想平时这孩子早饭都不吃,今天这么早起来了呢?

“没事,没事。”

吃饭的时候,一向活跃的风生这次只是默默的吃饭,赵春花疑惑的看了一眼李纯,这孩子今天怎么了?

“小风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看你这吃饭都心不在焉的。”

“没有,娘,我就是在想,咱们这个村子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就没有人出去过吗?”风生很小心的问,

李家夫妇听到这个问题,对视了一眼,放下碗筷,李纯说道:“倒不是没有人尝试过出去,只是他们出不去,无论走了多远,走了多长时间,最后总会回到这里,让人欣喜的是,在这里,包括那个小山那边都没有大型的野兽什么的,偶尔有较大的也都是吃草的,反正这么多年来人们在这安居乐业,也就没想这么多了。”

风生听了很是诧异,这些东西可没有听孙老爷子讲过,“那就没有人发现有别的人来过这里吗?”风生很疑惑的道。

“没有,从来没有,至少从我记事起就没听说过有外人来过。”李纯很肯定的说。

“那我想出去转转行吗?你看我跟爹学会抓鱼烤鱼,出去也饿不着,反正没几天也就回来了。”

“不行”风生还没说完,赵春花就打断了他的话,“你才丁点大,出去有不会照顾自己,万一碰见危险怎么办?我不同意你走。”

风生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李纯道:“先吃饭,等会再说。”

饭后,风生出门到柳树下边坐着,心想怎么才能让父母同意自己出去闯荡一番,毕竟这事情想想就让人激动啊!

家里,李纯对媳妇说:“春花啊,虽然这孩子不是咱亲生的,但是也是一手拉扯大的,说是让他出去我也不放心,但是男人嘛也总该有自己的想法,孩子想干啥就让他去吧,孩子吃点苦就会回来了,反正这方圆百里也没多远,带足口粮就行了,是在不放心,我离得远远的看着他,万一有啥问题我就给带回来,这样总行了吧。”赵春花眼含泪水的点点头。

风生跟着二虎罗山他们在柳树下边扯了一下午淡,各自谈谈自己的理想,二虎说:“我长大了,一定是全村最有力气的人,还有娶白灵当老婆。”

“哈哈哈哈,就你还想娶白灵当老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一群人笑骂。白灵是村里同龄人最好看的姑娘,年岁不大,却也是出落得水灵。“我才能娶白灵当老婆呢,你们都一边去,”二虎也跟着掺和。

“哎,风生,你呢?你有啥想法啊?”罗山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风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想出去看看,看看外边是什么样的,看看小山那边是不是也有人居住?看一看大海的另一边有没有像我们一样生活的人?”

“你的想法是不错,但是你自己也没办法去啊?”另一个小孩子说。

“总会有办法的。走了,回家吃饭了。”风生招呼道。

回到家风生没敢说话,自己盛饭端到桌上吃,除了李蝶叽叽喳喳的,一会儿喊哥,一会叫娘的。

饭后,风生说:“我先回去休息了。”

“等一下,”李纯叫住了他,“今天下午啊,我跟你娘商量了一下,你可以出去,但是不管如何五天必须回来,我让你娘准备了五天的干粮,还有在外边睡觉用的被子啥的,都带上。”

“真的”风生的眼睛一下亮了。

“不行,哥哥走了就没人跟我玩了,我才不要哥哥出去,要是出去玩我也要去。”李蝶在旁边听到,马上着急的说道。

“小蝶乖,我走了不是还有小彩陪你玩吗?(小彩是小蝶给那个彩色的虾起的名字)再说了,哥哥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给你带礼物好不好?小蝶想要什么呢?”

“我要....”李蝶思索了一会,眼睛一亮,“我要星星,就是一闪一闪的星星。”说来奇怪,风生在晚上也从来没有见过星星,而兄妹俩脑子里的星星只是以前听村里老人们讲故事的时候听过而已。

“好,那我回来给你带个星星”风生说。但是风生并不知道带回来一颗星星意味着什么。

“去睡吧,明天早起再走。”李纯说。

一夜无话,但是今晚除了李蝶之外都失眠了,赵春花担心孩子出去照顾不好自己,在李纯一再保证下,一定会把风生安全带回来的,这才好些。而风生纯粹是因为兴奋的睡不着。

“爹,娘,我走了。我不想看见你们哭,也不想让小蝶哭,我会平安回来的。等我回来了一定会跟你们讲讲另外的人们,讲讲我一路见闻。”李纯早上在风生桌子上看到的鬼画符一般的字迹。苦笑一声,这孩子还是这么聪明,应该是从答应他开始就已经想好了。

风生天不亮就起来了,只带了随身干粮,在父母门前磕了三个头,大步离去。水缸里的大虾胡须微微摆动。 走到村口时,手摸着大柳树,心想,我会弄明白你是怎么来的,然后再回来告诉你。转身朝海边走去。身后柳树的枝条微微摆动,像是告别,更像是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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