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精朝沈三间地扑了过来,想要咬断他的脖子。沈三间动都没动,上去就是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豹子精的脸上,豹子精的牙齿都被打崩了,直接飞出了好几米。
豹子精赶紧变成了人形,跪在地上,求道:“爷爷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爷爷,还望爷爷能够放过我。”
沈三间没有理会豹子精,直接一个瞬身到了他的身后,道剑没有出鞘,但压在了他的脖子处,说道:“现在可以聊聊当时发生了什么了吗?”
“爷爷,当时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本来我嗅到了人味,想要来看看,结果发现来了很多人,正当我想要动手时,又来了一个背着巨剑的男人,跟一个黑袍男子打的甚是激烈,后面太过激烈,我怕会牵连到自己,所以就先溜走了。”豹子精说道。
沈三间急切的问道:“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豹子精能够修炼成人型,就表明他有一定的灵智了,而豹子本来就很聪明,他见沈三间是个修道之人,一般说到做到,便说道:“爷爷,后面的事我确实知道一些,但是您要答应我,我说了您放我一条生路。”
豹子精聪明反被聪明误,沈三间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因为他最烦别人要挟自己。沈三间没有说话,只是拔动了手中的剑,他出剑速度很快,没等豹子精反应过来,他两颊的胡须便慢慢悠悠的飘了下来,紧接着的事方便那颗巨树也随之倒地。豹子精被吓坏了磕头如捣蒜一般,说道:“那天我远远离去后,后来又有些惦记那些人,于是又小心翼翼回来了,到这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本的院落被打的七零八落,又看到那个背巨剑的男子,悬在空中,向府邸后面的那块地方乱砍,直到砍成了一座乱山才离去,到那时我才发现,一个人毛都没有了。”
沈三间继续问道:“你还知不知道别的,清不清楚那些是什么人?”
“爷爷,我只是一个小妖,哪敢欺骗法力高强的爷爷您呢,再说了那天来的人法力也不俗,小的也不敢靠近啊!”
沈三间知道豹子精没有骗他,因为无论任何物种,求生是第一本能,从豹子精口中描述的那个人,沈三间便知道那是季荒,面对季荒并不是他这种小妖能够招架的住的,所以他只能逃命。
“滚吧!我念你修为不易,所以放你一条生路,希望你以后能够从善做妖。”
“谢谢爷爷,我以后一定积善行德,再也不吃人了,不,是再也不杀生了。”
听到这里,沈三间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拿下了架在豹子精脖子处的剑。豹子精见沈三间拿下了剑,然后头也不回的逃到了林子中,豹子精的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身影。
沈三间通过奕曜给他的信,再加上刚刚豹子精所说的,便清楚了,府邸后面的荒山就是埋葬奕曜与季玥的地方。
他慢慢的走到府邸后的荒山,看着季荒用剑气留下的一道道剑痕,说道:“季玥,你的兄长还真是爱你啊!给你们立了个这么大的墓。”
本来沈三间想挖开坟墓一探究竟的,但是他想到自己的知己奕曜已经死了,再去打扰他反而显得不好。沈三间对着荒山说道:“奕兄,季玥,我知道你们两个躺在里面,虽然隔着这冷冰冰的山,但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听到。奕兄,没想到上次一别便是永远的见不到了,我曾经劝过你,我承认我有私心,但我是真的为你,为季玥好。”
沈三间本来有很多话想对奕曜夫妇说,可是现在的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算了,别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你们俩都是为了爱不要命的主,再怎么劝也劝不住。”
沈三间低下头,沉默了许久,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出来了。他拿出腰间的酒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道:“想我现在将近三十岁,一事无成,本来我就是一个战乱中的孤儿,是年迈师父看我可怜,有灵根,将我带到了天印山,传我法术,授我武艺,临终的时候还想将掌门之位传给我。”
沈三间喝了一口酒,仿佛能听到奕曜说话一样,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知道这些,那我就说些你不知道的。师父带我上山的时,我才七岁,当时我就认为只有学好师傅教的东西才算对得起师父,所以那时每天活得都很单调纯粹,除了修炼就是练剑。好在是我也有一定的灵性,在十二岁时就能胜过同门的师兄。那时的我认为,我人生的意义就是好好练剑,这样才能报答师父,我觉得那就是我人生的意义。后来,师父驾鹤西去了,我觉得我的天塌了,师父临终时将掌门之位托付于我,那一年我才十七岁,是不是也算是年轻有为?但是,当时我以年纪尚幼的原因,将掌门之位给了大师兄,自己一个人在后山陪了师傅七年。在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问我自己为什么而活,原本为了师父,现在师父不在了,我又应该为谁?那七年里,我硬是没想出这个答案,后来我辞别了师兄们,自己一个人带着师父留给我的剑去游山玩水,希望能寻找到答案。在之后的一年,遇到了你,魔族四皇子奕曜,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感觉你就是我的知音,也是通过跟你的接触,让我明白了我要为自己而活。”
沈三间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又往地上倒了一些,然后又仿佛听到了奕曜说道:“那不挺好的,做人就应该为自己而活。”
“好什么好,我这人这么单调,除了师兄们,也就你你们两个朋友了,现在你们两个又都离我而去。”
沈三间又听到:“那不是还给你留了个小的?让他来陪你,你以后也不会太孤单?”
沈三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他正在想象用自己的灵魂和奕曜进行交流,他又说道:“这算是托孤吗?我可没答应,我什么样子你也知道,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能照顾好一个孩子?”
说了这句话,沈三间再也听不到奕曜的声音了,过了良久,沈三间还是没有听到奕曜的声音,心里就更慌了,大喊道:“我来养,我来养好了,你别不理我啊!”
还是没听到声音,沈三间站了起来,说道:“你又是这样,连句告别都没说。”
沈三间抽出道剑,走到一棵古树旁,然后挥起剑直接拦腰砍断,取了一段自己满意的树干,扛到了荒山处,然后又挥舞起手中的剑,在那根树干上进行劈砍,慢慢的树干上出现了“奕曜夫妇之墓”。这时沈三间为自己知己做的最后一件事,为自己的知己立下一块墓碑。
一切都写好以后,沈三间运足气力,拿起墓碑,使劲地砸向地面,墓碑就被深深的嵌入了地下。沈三间并没有在墓碑上写下何人所立,因为他要保护奕曜和季玥的孩子。
立好墓碑后,沈三间又坐了下来说道:“如果不出意外,你儿子已经到了天印山了,他的余生尽请放心,我定会尽我全力去教好他。”
沈三间还想听奕曜和自己对话,可是怎么也没有声音了。
“好了,我知道我打扰你和季玥单独相处的时间了,你这是下逐客令了?我是个识趣的人,我这就走,以后来的机会估计也不会太多了,这个地方肯定会被监视,为了保护孩子,我会隐瞒他一切,最终引领他走向正路。”
说完,沈三间就腾空而起,在空中甩出道剑,然后双脚稳稳地踩在了道剑上,没有回头,只是摇了摇手说道:“走了,回天印山了,去见一见我那素未谋面的徒儿。”
白灵又骂道:“你看你那个手,那么糙,别摸我儿子的脸,都把他给扎疼了,赶紧去挤一点鹿奶去,我儿都饿了。”
听到这里李清修不开心了,小声嘀咕道:“当初不知道是谁嫌弃我儿子,现在亲的不要不要的,抱一抱都不行了。”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白灵听到了,白灵直接就住李清修的耳朵说道:“长本事了是吧!还不赶紧去,要是饿到我儿子你就等着吧!”
李清修唉声怨气的说道:“有了小的,不要老的了,真是可悲,可悲啊!”李清修虽然嘴上发牢骚,但是干劲可足了,他也怕饿到自己的儿子。
李子牧看到李清修离开了,就开始吵闹,白灵赶紧拍打李子牧的背部,一边拍打一边还说:“牧儿乖,牧儿乖,牧儿不哭,娘在这呢!”李子牧的哭声还是没停,等到李清修回来后,李子牧才停下了哭声。
见到此状,李清修高兴坏了,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跟爹亲,来爹抱抱。”
但是白灵不开心了,说道:“臭小子,娘对你这么好,你还去找你爹,以后我再也不疼你了。”说完,白灵就要将李子牧递给李清修,而这时李子牧又不愿意了,又开始了哭闹,只有在白灵怀里才不闹,白灵亲吻李子牧的脸颊,说道:“我就知道,你还是跟娘亲。”
青袍男子走进密室,密室正中间放着一口水晶棺,周围放满了鲜花,他摸着水晶棺,看着自己夫人安静的躺在水晶棺中,说道:“阿茹,我好想你,现在每天晚上我都睡不好,半夜常常惊醒。”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声:“老爷,小姐又开始哭闹了,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