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缓缓说道:“传闻这穆副帅性格刚愎自用,爱面子,重尊严,若是高校尉胜了他,怕是不妥。”
楚毅看着场上还在醋战的两人,沉吟不语,就在楚毅犹豫之时,却发现正在交战中的高顺抽了个空隙递了一个眼神过来。
楚毅看到了两个字:放心。
楚毅嗯了一声,对戏志才道:“恭正会败与他的。”
只有戏志才发现楚毅眼中闪过的一丝恼怒。
楚毅心中自是不平,你们挑衅,败了还会不爽,这是何等道理。
然而,势比人强,这就是道理。
戏志才何等骄傲之人,也是感觉到了一些无奈,他右手一攥,暗暗发誓:“他日必让别人看主公脸色行事!”
楚毅忽有所感,向戏志才望去,君臣会心一笑。
高顺见穆明气息缭乱,气喘如雷,也作出双臂颤抖,筋疲力尽的假像,猛将间,高顺假装一个狡不及防,被穆明一斧扫下马来。
穆明气喘如雷,却也连忙下马将地上的高顺拉起,大笑道:“本将一生戎马,仅败于狼神之手,此役狼神与那号称战力著名的狼神将皆未前来,却是让本将饥渴难耐,今日却是战了个痛快!”
“前日本将疏忽,走了哈达的五万北原骑兵,料想是来助攻平郡,不想却是绕道去袭击南疆军马,幸得南疆各位将军英勇无敌,直杀得北原人落荒而逃!让本将无比钦佩!”
穆显对着楚毅这边抱拳。
楚毅立刻懂得了穆明与穆显的用意,假意借切磋武艺之名圆袭击北朔城之战的失败罢了。
就算高顺和胡车儿赢不了,怕那刘才李江二将都会假意败给高顺和胡车儿。
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高顺也很友好的一笑,心中自是不一样的想法。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大好男儿岂能甘于认输。
今日之辱当铭记于心,发奋图强,使主公不再仰人鼻吸。
楚毅本来就不可能找穆显的麻烦,却没想到穆显兄弟却来搞这么一出,让他心中突然很是烦躁,获得陷阵营的喜悦彻底烟消云散!
楚毅告了个不是,以疲倦为由,便与戏志才,高顺,胡车儿告退,回了自家营寨。
楚毅不知道的是,迫退哈达之后,他的名声开始在北疆传起了,不仅是威震天荒南岭,而是开始名扬天下了。
当夜穆显下令杀猪宰羊,为楚毅一军接风洗尘后,便提出让楚毅驻守东门。
楚毅本就奔着立功而来,分他做一门主将,他自是欣喜,将麾下八千人马分作两队,曹纯带一队,高顺带一队,日夜轮流守备。
次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周廷亲自统兵,二十万大军分作四队,四门齐攻!
血海深仇,只有用血才能化解周廷心中的痛。
而北原主帅哈坤也统率骑兵,为周廷侧翼,北原人皆膂力过人,善擅远射。
城头上被北原人建起高垒狂射,北疆军不敢冒头,周廷大军攻城压力大减。
这一天,楚毅才真正领悟到了战争的残酷,在南疆时虽然经历过一场旷世大战,但却没有眼前这橧惨烈!
五万北疆叛军和三万北原铁骑杀到东门。
呜呜呜~
号角声起,士兵们扛着云梯,大步流星的穿过早已填补成平地的护城河,喊着口号奋不顾身的向城门处冲去。
城墙上,高顺令旗一指,近千弓箭手纷纷搭箭狂射,箭如飞蝗,将周廷军射死大半,而此时,北原骑兵飞驰而来,也是执弓反射!
高垒之上,更是万矢如雨,两边伤亡开始加巨,不过伤亡最大的自然还是攻城方。
精挑细选的大力士们推着撞城车,大盾兵连忙上前掩护,死伤近千人之后,周廷叛军纷纷搭上云梯,或勾上勾锁,开始攀爬。
只见周廷叛军个个抖擞精神,咬住大刀,矫健的向上冲去。
高顺令旗再变,千人手执长枪,或扛滚木,巨石出现,毫不怜悯的向下乱戳抛投,北疆叛军死伤无数,不过也有些人冲上城墙的,却也被来回巡视的精锐巡逻队杀下城墙,砸为肉泥。
硝烟狂冒,如秋日弥雾,差不多整个东城门都被围住,高顺手执破阵枪,将无数个冲上城墙的人扫下城墙。
近百人抬来大油桶,猛倒下去之时,几个士兵火把一扔,整下城墙下一片红光,哀嚎声不断。
守城方的最牛利器——火油焚身。
“给我冲!!”
这时,几个将军模样纷纷身先士卒,拨开箭矢,闪过巨木,飞上城墙,瞬间便杀死城墙中数十守兵,周廷叛军见了,纷纷士气一振。
高顺冷目闪烁,飞步冲来,破阵枪起,几个将军哪里是对手,纷纷挂彩。
攻城战进行到了白热化状态,两队人马形成一个平衡,北疆叛军攻不进城中,南疆军却也杀不退北疆叛军。
从上午直杀至中午,太阳愈发的光彩照人,晒得人头发都发烫了起来。
叮!叮!叮!~
那主将才鸣金收军,待满山随野的敌军如潮水般退去,城中东门兵马纷纷松了口气,嘶吼欢呼。
他们!又逃过了一劫。
楚毅登上城墙,命人迅速修复城墙,焚烧尸体,救助伤员。
战争中,如果战死了,那就别想什么落叶归根,有个坟头都算好了,见数千尸体瞬间化为浓烟尘埃,楚毅一时间感慨万千。
不管你生前如何,死后也不过是黄土一堆!
“主公,卢卫将军已经进驻北朔郡,我等换下城防,星夜来此助战。”廖化将三千兵马安顿好后,便来到城墙上寻见楚毅,大声说道。
楚毅回过神来,见高顺还在指挥打扫城墙,也不打扰,便对廖化道:“元俭你来得正好,便和子和,恭正轮流守城吧。”
说完带着跟屁虫胡车儿,山鹰往军师帐篷而去。
这几天戏志才一直给他提一件事,让他也有些无从下手,两人商量数日,都没整理出一个具体来。
军帐内的戏志才摇头叹气,手中细毛笔急划,将无数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然而一想到那件事情,戏志才又开始愁容满面。
原来,戏志才知道不久将来,天下必将乱起,他很想将情报这一块早早发展起来,可是他准备动工的时候才发现,情报这一块做小无用,做大的话,凭楚毅当前的身家,根本没法做起来。
“军师有何迷惘,如此忧愁?”楚毅进了帐中,见一天到晚都一副胜券在握的戏志才一脸绞尽脑汁模样,不由明知故问的取笑道。
“却是无处可施。”戏志才见楚毅身边只有胡车儿,山鹰二人,也便说道,“不知主公可否有妙计。”
“何必如此急切?待我等回到南疆,将那些骄奢淫逸的士家大族全部抄了,就不会再缺钱了。”楚毅一脸轻松淡定,不紧不慢的说道,“士家大族养家奴,驱农商,大雍之蚜虫也!待我当政,可不再有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理念。”
“属下全力支持主公此念,然而在如今主公羽翼未成之时,可勿要让他人知道主公决心。”
戏志才又道:“雍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能早些做出准备更好。”
“如今主公的身份虽不能于明处作祟,却也能在暗处引一把火。”
“士农工商,商为最下品,却是比士更富裕的人士。”戏志才继续道,“主公,属下花了不少精力,整理了不少思路,从商业上做些篇章,就是无人才可用。”
“我在陈县时,曾酿出一酒,我称之为英雄酒,味道醇香,在天荒州一度供不应求,为我创建千叶时建了大功。”楚毅道,“不如以此为基础,再将军马战备分出一些来,先将雏形做起。”
打仗,打的就是钱。。
此刻的楚毅才发现他是穷得叮当响,在陈县时,全军上下各自赚钱来孝敬他,但自从投了军后,许多产业关闭,他也开始拮据起来了。
朝廷发放的钱粮,只够他一众兵马吃穿用度,根本没有什么余钱做别的事。
就在楚毅仔细思量之时,脑海中那道混沌轮盘竟是又有了变化,原本已经进化到黄色的【杀】字并没有再次破碎,而是旁边那个紫色的【名】字。
那个【名】字刚刚一出现,便慢慢破碎,重新进化成蓝色,混沌轮盘周边的五张卡片中又有两张卡片被选中。
楚毅大喜,他原本还担心已经进化到黄色的【杀】字系列任务越做越难,万万没想到,【名】字系列任务竟已悄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