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诸路兵马在自家主将的统率下,陆续回归关内,楚毅也是换了行装后,便先往伤兵营探望此战受伤的伤兵,出了伤兵营之后便有些闷闷不乐的召集诸将议事。
此战总体上来说,是属于大获全胜的!但是代价也不小,南疆军中骨折损了不少。
此战除去戏志才、穆桂英在荒北的两万人,驻荒北隘口的一共有十三四万将士,于北苍山出战的五万百战精兵损伤近半,陷阵营、虎贲卫、无当飞军也皆领悟到了断后的残酷。
赵云领兵攻拔敌寨,一路浴血厮杀,虽然趁其不意而连破五寨,却也折损过万人马,必境是分兵数路,中路由赵云亲自领导,自然是一路披靡,然而另外各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攻寨始终不比野战,敌军防御工事还是能起到许多功用。
荒北隘口关下,反攻战中,虽然趁天武军被箭阵射乱,又得赵云后方响应而使之阵势大乱,但乱军中厮杀,漫天捉对,哪会有不死人的,加上之后的追击战,也是死伤近万。
经统计,本次会战,零零总总,死亡人数为两万余人,重伤致残数千人,轻伤导致短时间难以作战为两万人,也就是说,南疆军经此一战,短时间内损失了五万余人战斗力,这是楚毅自任南疆之主以来,甚至说是王凌自任南疆之主以来死伤最大最多的一次。
并不是与蛮族的血战,而是自相残杀!是与曾经的袍泽,曾经一样叫做南疆军的一支兵马血战!
荒北隘口也只剩下七八万马,楚毅心思八月来临,百事待议,也不想再花费过多时间在天武军身上了。
于是,一纸令下,令戏志才分出一万精兵由穆桂英率领于东北助朱桓进攻韩猛军,收复东北诸县,与大部队两路齐攻,一举将天武军逐出天荒。
花荣部也整装备战,准备从西北方牵制住天武军一部分兵力。
打扫战场后粗略统计,天武军二十二三万,北荒山北营出战三万,中营出战两万,东西两营八万,共达十三万不止,于此战中总计死伤五六万不止,同受伤人及被俘人数为万余人,数万人走失,也就是说,随袁绍、袁术、王霸三位主将逃得性命的不过两三万人左右。
北、东、西三营留守人数不过万余人,皆被赵云所破,一路放火造势,所向披靡,势不可挡,后面对中后两营八九万人马,竟是趁其未来得及布置便舍身冲杀而入,天武军措不及防之下,被杀得零零落落,互相践踏,死伤无数。
四虎齐出,竟被赵云抽落一将,吓走一将,士气更是大跌,又被赵云追了一阵,更是走乱了数万人,若非冯镇领兵多年,聚拢败兵,恐怕郝军连荒北之地都不敢待了。
袁绍披头散发,一脸狼狈,只感觉烦躁无比,扫了眼身后的五六千败兵残将,又是一阵无力。
这其中还不都是他从天荒带出的嫡系,其中有锐虎军的人,也有郝军中军的人,如今经此大败,他们也开始对袁绍有些失望起来。
逢纪低着头,羽扇也不敢扇了,看着袁绍的脸色,话也不敢讲了,他知道,若非他的怂恿坚持,众人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若非袁绍念得旧情,怕早已军法从事而人头落地。
许攸作为袁绍军中资格最老的谋士,心中也是有些惭愧,想了想,许攸上前劝慰道:“主公不必太过忧心,此战虽然大败,也未必只对我等百害而无一利,如今成就了楚毅势力,郝军必然再难敌楚毅,而楚毅又是睚眦必报的脾性,到时候两军交战,我等于中渔利,若得天武沃野千里,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
无比落魄的袁绍再次看了看许攸与逢纪,自嘲道:“难矣!难矣!”
“主公切莫说此丧志言语,我等一心,从长计议,未尝不可。”而旁边的颜良却是听到许攸的话,肃然起来,他受了不少的伤,刀枪箭戟在他的盔甲上划了不少痕迹。
“物资钱粮还有不少存储于天武,到时趁楚郝交战,我等自占或封守郡县,招兵买马以待天时便可,楚毅虽得大胜,却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况且如今天荒百废待兴,天荆水军又虎视眈眈,我想短时间内,楚毅是不会妄然兴兵的。”许攸沉眉分析道,他掌控军中钱粮情报,许多事情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文丑点了点头,也是同意许攸的说法,但很快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目一寒道:“袁公路为主公之弟,不思与主公齐心重建袁氏,却处处与主公作对,这一次若不是他率先收兵,导至全线崩盘,我等又岂会遭此惨重打击!”
袁绍沉默不语,不过从眼神来看,却也终于找到了一点神采,不似当时颓废。
“雋乂断后力战赵云等人,如今必然筋疲力尽,公衡你且与仲简去换换吧。”袁绍轻呼了一口空气,扬眉吩咐颜良与淳于琼道。
文丑与淳于琼一颔首,拨马领命。
“袁公路,我与你誓不两立!楚君遥,我与你不共戴天!”袁绍遥望渐明的天际,喃喃说道。
天武大营。
郝军端坐于首位,面露不悦之色。
陈智与王霸一文一武,一左一右侍立在身侧。
陈追、唐卫、冯镇、吴锐、李冲等天武虎将立在左侧,袁绍、袁术、颜良、文丑、纪灵、张颌、鞠义、淳于琼、张勋、桥蕤、田丰、逢纪、许攸、杨弘、阎象等将立在右侧。
看似将星闪耀,人才济济,只有郝军知道这其中矛盾。
“冯镇,兵马损伤如何?”
郝军沉声问道,十虎将中,除了死去的李猛,驻守天武的林战、孙统,都已经齐了,而十虎将中,又以冯镇统兵最为谨慎,让人放心。
沉默片刻,冯镇抱拳出列:“禀主公,留守九万余人马,遭赵云强行破寨,一路追杀,自相践踏,死伤被俘人数约两万余人,走散三四万,被末将聚拢两万人,除去受伤人数,加上出战人数,我军还有八万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