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安帝七年年夏六月中旬。
南疆军主帅楚毅即不直言抗旨,却也不北上拜君!自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言南岭蛮族为祸边戍,极难从命。领疆帅之职不替,卫将军之职更是直接封用!
南疆再次传出消息:卫将军;南疆军主帅楚毅于秋八月九日迎娶南岭蛮王独女孟清为正妻,广邀天下四海名士前往祝贺!
八月九日,即农历七月初七,那一天,夏秋之日,夜晚之时,群星璀璨,一抹银河洒在天边,贯彻东西两侧,两颗斗大的星星遥遥相望,那是牵牛星与织女星。
消息传出以后,天下震动。
南疆与南疆周边平民百姓大多都是送上最真诚的祝福,因为这些年楚毅嫉恶如仇,以百姓为本,注重农商的国策,使他得到了许多百姓的拥戴。
而一些文人儒客则开始在有心人指导之下进行口诛笔伐,若不是有天下六儒中的林彬、萧玄都现身力挺楚毅,而且楚毅在文儒这一块也属于名士等级,早就被口水淹死了。
至于那些士家宗族,对楚毅更是恨得牙痒痒,见到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舍得放过?在北方大儒赵文的带领下,义正言辞的长篇大论,无数罪名滚滚而来。
什么道德沦丧,不忠不孝,逆天而行云云……
不过,楚毅就当放屁了。
却说袁绍前翼军中,袁绍无比欣赏张颌的能力,命张颌为先锋大将!
张颌大声抱拳领命,嘴角挂着自信昂然的笑意,提枪跨马,率领三千士气高昂的大戟士为先锋,令旗飘过,一路高歌,无有阻拦。
连破荒北郡北面诸县,便直取荒北郡的唯一险峻——荒北隘口。
鞠义的先登死士因为数月屡战南疆军,最后一战对决陷阵营,更是损失过半,又因为受袁绍所猜疑,被排除在核心人物之外,所以新招募的士兵虽说也算精锐,但却远远达不到当初的水平给。若不是田丰死死苦谏,大戟士早就后来居上,压在先登死士的头顶了。
大将韩猛与俞涉率领两支兵马,一左一右,协助张颌作战,许攸淳于琼督后军,护卫粮草辎重,颜良文丑护卫中军了,田丰逢纪为随军军师。
先锋三千人,两翼过万人,袁绍中军只剩下五六千人马。
“郝刺史久久不见行,这是在消耗我们的有生力量啊。”袁绍眉头皱起,疑心颇重的他开始怀疑起郝军的真正动机起来。
逢纪立在右侧,听到袁绍话语,心思一转,便道:“主公无需忧虑,赵云部加上高顺部不足十万人,且有半数都是新募之兵,如果赵云懂点韬略,便只会分兵驻守四方险隘,以待天荒援军罢了,岂会出战与我军鏖战。”
“不管如何,荒北隘口是必须得拿下的,只要有了这个突破口,待郝刺史集结大军南下,便可四面开花,南取荒北城、东破阳长郡,西击武进郡。”
默默的立在袁绍左侧田丰也说出了此次的战略方针。
“嗯。”
袁绍轻嗯一声,表示知晓,自从田丰借刀杀人之计失败,袁绍狼狈而去,背井离乡,间接导致了对田丰就变得冷淡了许多,虽说依然信任,却不再如以往那般言听计从了。
田丰心中轻叹一声,不再言语,他千算万算,也是没算到孟获会那么孬,大好局势,竟然畏手畏脚。
荒北隘口位于荒北郡之北,算是雍武帝时期所建,如今已有数百年之久,虽然到雍启帝,雍安帝时已经开始荒废,但是在数月前被赵云重新葫芦画瓢,修葺整顿,如今虽然没有恢复到当年的雄关奇景,但是也隐隐有了一点关卡轮廓。
姜维同陆文龙统率本部人马,一路疾驰,占了荒北隘口,分拨将士,谨慎驻守四方险要。
不数日,红阳初现之时,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抹黄沙,弥漫密麻,纹着“张”字的大旗迎风而起。
张颌率领大戟士来了。
张颌遥遥一扫荒北隘口,一扯缰绳,那战马一声嘶鸣,这才停下。右手扬起,三千大戟士齐齐一顿,便停住了步伐,整齐划一。
遥遥望去,只见荒北隘口地势险峻,居高临下,关墙交纵于两侧巨山之中,山林紧扼隘口,成就了天然屏障。
关隘之上,千余神采奕奕的弓箭手执弓背箭,面色冷漠的立在关隘的凹凸之中,一丝不苟。
果然,楚君遥岂是他人可比,饶是敌我,张颌在心中依然暗赞一声。
“此隘中是何人守御?”张颌朝向导官问道。
“此隘原本只余五百郡兵守把,不过数日前赵云之徒姜伯约与天荒陆家陆文龙已经入城布下城防。”向导官立刻回道。
“姜维和陆文龙……”
张颌轻声低喃,数月前的夜袭之战,就是他和文丑对战赵云与姜维,自然知道姜维的厉害,听闻那楚毅对姜维都多有推崇,想来绝非善类。
“暂且先退兵十里,立下营寨,休整一日再说!”
姜维与陆文龙立在关隘之上,遥遥眺望,见张颌缓缓退去,也不追赶:“这张颌屡战屡胜,夺取了荒北郡北面诸县,立下不少功劳,如今还是如此谨慎小心,却是一员良将之才。不过就算我明日他后军抵达,我姜维也要使他知道我南疆军可不止一个常山赵子龙!”
“还有我陆文龙!”陆文龙紧攥天陨六沉双枪,双目精光闪烁,以前的他只是随波逐流,无有终点,现在却不一样了。
他是南疆大将!
翌日,日上三杆。
俞涉初投袁绍,又被张颌扫了县关,心中立功心切,早已统率五千人马立下右寨,引了三千人,来寻张颌。
而此时的张颌,令将士尽皆饱食,整装待发,却见了俞涉领兵而来,不由疑问道:“俞将军不驻守右寨,来我处作甚?”
“张将军此言差矣,主公的命令是协助张将军作战,今日张将军前去搦战抢关,俞涉不思助战,岂有驻守之理!”俞涉腰悬宝剑,手执钢刀,义正言辞的说道。
张颌心中如心镜一般,对俞涉的行为行是不耻:“想抢功劳就直说,何必扯得这么大义凛然!倒是那功劳没那么容易抢,姜维和陆文龙可不是什么无名下将。”
“那即然如此,俞将军可与我同往,为我搦战。”张颌虽然有些讨厌俞涉,为顾全大局,还是提议道。
如果俞涉与他一同前往,等见识了南疆兵将的能耐,想来俞涉就老实了。
“不必如此麻烦,张将军尽管在后接应,看俞某人斩姜维之头,献与主公!”
俞涉还未经战事,对自己的能力自信无比,心中对张颌这怂人更是不耻,“就这么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也敢号称我军中四将之一?”
张颌就算脾气再好,现在也有些恼了,嘴角扯起一抹讥讽,一抱拳,冷声道:“那张颌恭候俞将军凯旋归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张颌的嘲讽,俞涉毫不在意,口中轻哼一声,带领三千人马,径来荒北隘口搦战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