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叶篱听着这道温柔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般的声音,感觉这声音是直接在她的脑海中出现的,有点像小说里的精神交流。
"孩子,你想对了,我就是在和你用精神交流。"肖叶篱的身体震动了一下,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蔓延到心头。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骨头都碎了么?"肖叶篱的脑海浮出这样的念头。那个声音便自动的回答:"是的,虽然我们不知道你是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你是直接出现在我们部落的祭坛上的。那时候你的身体全身是血,很多地方还有烧伤。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你放心好了,我们部落的秘法对于接骨有非常神奇的效果。你不会有事的。"
肖叶篱听到对方这样说,总算是放下了一颗心。
"请问,这是哪里,我的朋友怎么样了?"肖叶篱想到了莫凡,心莫名的难受,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那个声音在接收到她的信息之后,沉默了良久,最后回答说:"孩子,很遗憾,我们没有见到你的朋友。"肖叶篱的一颗心开始下沉。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疼瞬间侵蚀了她的心,莫凡,你不会有事的。莫凡,为什么一想到你会有事,我的心就这样的痛。
耳边再次传来叽里咕噜的声音,那种语言她一点也听不懂。她想努力的说话,但喉咙里,犹如火烧般的难受,突然一个念头在心头浮现。她会不会毁容了。她记得那火光朝她喷吐而来,那时候她的脸颊感觉到一阵火热,接着便失去了知觉,如果根据那时候火势的判断,她的面容很可能会被灼伤的。
想到这里,肖叶篱的心一阵揪痛,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包裹着她。不过随后她又释然了。如果真的毁容了,那也无所谓,能保住一条命就是万幸了,她也不缺钱。不需要有张好门面出去找工作。人要懂得知足。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肖叶篱的身边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女人穿着类似吉普赛人的服装。头上戴着长长的五彩翎羽,脸上的各种五色油彩,将她的脸蛋画的五颜六色的。一双灵慧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病床上的肖叶篱。她拉着肖叶篱的手,正在使用她的特殊能力与肖叶篱沟通。因此肖叶篱的内心世界她听的一清二楚。当肖叶篱再想到可能会毁容,并且马上镇定下来的时候。女人不能不佩服她。这样淡然的心态,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女人放下肖叶篱的手,离开了她的床榻,开始她担心她醒过来会乱动影响伤势,又担心她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不能接受而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现在看来,这些想法都是多余的。事实上,他们在祭台发现她的时候,她全身的骨头碎裂,身体大面积烧伤,几乎半个脸都被灼伤了。就算好了也会留下疤痕的。她已经努力的抢救了。但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桑啦,问到了么?"正在女人沉思的时候,旁边的一个男人打断了她的思绪。男人全身漆黑,一说话露出一排发黄的牙齿,一只耳朵上穿着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圆环,圆环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寒光。男人的脸上也同样涂着油彩,只不过,如果细看的话,他脸上的油彩只有三种颜色。而桑啦脸上是五种颜色。
桑啦摇了摇头。她根本没有问。她沟通了她的思想,因此很了解她的想法。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等她的身体好一些了再问吧!现在她的情况最好是静养。"桑啦留下这样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房间。男人沉默了下来。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祭台上,他们的部落是那样的隐秘,这女人不可能是有目标的落下来,应该是巧合吧,只是,为什么单单落在了祭台上。而且他赶到的时候,这女人的身上居然会有淡淡的光晕。一直到桑啦的到来,那光晕才慢慢消失。
男人是这个部落的族长,他脸上的三色油彩充分证明了他的身份。他的头上插着同样三色的羽毛。对于他们的部落来说,这种习俗传说从上古时期便流传下来了。而桑啦是部落里的巫师。只有她才有资格涂抹五色油彩,插上五彩的翎羽。
族长看着脸上身上包得跟个粽子一样的肖叶篱,摇头叹息一声,转身也出去了。
肖叶篱感觉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她有些不解,为什么不把她放在房间里,为什么她依然能感觉到微风佛面的感觉,虽然她的脸部皮肤真正暴漏在外面的已经很少很少了。但那种感觉还是那样的清晰,而且那种芳草的气息依然那么的浓郁。
肖叶篱很快安心静养下来,她的性格本就是随遇而安的那种。只是她很担心莫凡的下落。但现在担心也是无用的。根据她的推断可能是飞机失事,她掉在了非洲的某个小部落中。这里估计不太可能有手机这种比较现代化的东西的。现在只能希望自己的伤能早点好起来。这样也能早点想办法和莫凡联系了。
J国,莫凡已经被老爷子接回了家,看着病床上再次陷入昏迷中的外孙。老头的眼角也湿润了。他外孙是不是和绿恰恰国犯冲啊,为么去了两次,两次都是这个样子回来了。上次有肖叶篱来唤醒他,这次呢,他要找谁来唤醒他的外孙。那个肖叶篱也失踪了。最可恨的是,绿恰恰居然以为一个手下人没有什么重要的,第二天就放弃寻找。还扬言要给一笔钱做为赔偿的,再多的钱也不能赔给他的宝贝外孙一个老婆啊!那可是他外孙的心尖啊!
老爷子头痛的抓了抓胡子,现在,他能做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此刻的莫凡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的身体,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无形的牵引着他。他似乎飞越了很远,到了一处茂密的原始森林。森林中有个比较原始的部落。这里的男女还在用树叶做衣服。他们的脸上都涂着各种颜色的油彩,全身黑漆漆的。只有说话的时候能露出一排黄黄的牙齿。手里拿着各种动物的骨头做成的武器。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很新奇,现在的社会,这样的地方已经太少太少了。而最让他奇怪的是,他似乎看到了肖叶篱。虽然那个女人被放在了四处漏风,没有玻璃。没有门的房间里。而且身上和脸上都缠满了布条。但他就是知道,这个女人是肖叶篱,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肖叶篱没死。太好了。看着她正常的呼吸,莫凡的心理涌上浓浓的感动和欣喜。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肖叶篱会到了这么遥远的地方。
莫凡轻轻的坐在肖叶篱的身边,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手犹如空气般的穿过了她的身体。莫凡猛然想到,这是他的灵魂。难道他已经死了么?
正在这时,门外走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那脸上五色的油彩和头上的五色翎羽都彰显着她身份的不同。莫凡看着进来的这个女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女人正是桑啦,她不放心肖叶篱的伤势因此想过来看看。刚刚走进小屋,便看见了坐在肖叶篱旁边的那道灵魂。
桑啦起初愣了一下,随即像发现了什么一样。眼眸紧紧的盯着莫凡的额头。若有所思。
莫凡也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太过熟悉了。她就是那个将他和肖叶篱的灵魂送回过去的巫师。也就是那个原始部落的传人。过去的一幕幕在莫凡的脑海中闪过。难怪肖叶篱会到了这里。看来即便肖叶篱重生了,那灵魂之间与这个部落还是存在着某种关联的。
"你为什么会有我们部落巫师的灵魂印记,为什么我感觉这印记是我的?"桑啦犹豫了再三将精神汇聚成一丝线投进莫凡的额头。莫凡明显的愣了一下,看来她看到他了,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她可是灵能强大的巫师。
莫凡低垂着头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我是,来自与未来,经过你的手回到了过去。你懂么?"莫凡试探性的回答了几句。桑啦皱了皱眉头,略微想了想,随即睁大了眸子。
"你是说,是未来的我,将你送到了过去?"莫凡点了点头,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桑啦再次皱眉。看了看床上的女人。"她是怎么回事?"
"和我一样。她死了,阳寿未尽,我快死了。你将我们送回过去。"莫凡用最简短的话说出了经过。桑啦恍然。看来是她将上古时期,遗传下来的那种秘术研究明白了。这是个好消息。难怪那个女人会出现在祭台。看来是她和祭台之间的一丝联系,祭台在她生命垂危之时送了回来。并且保住了一条性命。
桑啦想到了部落里关于那种秘术的记载。将两条相辅相成的灵魂穿越时空送回过去。在过去的时光与进行中的时光交接之前。重生的两人将获得不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