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潮湿阴暗的地下车库里,中年男子拿着破旧的皮带死命地抽着缩成一团不吭声的女孩。
女孩瘦得后背的脊椎骨能一节一节数清,那看不清肤色的身体上布满了狰狞可怕的伤痕。在刚结痂的地方又裂开了更深的口,在新长的嫩肉旁是流着粘稠的黄绿色脓液的烂伤。但女孩却没有发出一丝丝的声音,可能她是个哑巴吧。
“嗝—”,中年男子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TMD你这个死东西,我那么辛苦地带大你,赚钱供你读书,可是你……”
咻的一声,皮带狠狠地抽在女孩手臂上,一条鲜红的印子瞬间出现,女孩的身体不住地抽搐,鲜红的血从咬得泛白的嘴边流出,脸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
“没想到你这个臭**竟然在学校勾引男同学,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啊西!才十五岁,就知道勾引男人,”男人不停地挥动着皮带,
“跟你那早就不知死活的臭婆娘一个德行。”
啪、啪、啪……渐渐的,女孩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男人不停的辱骂声和皮带抽在身上的响声……
“铃铃铃…”轻快的放学铃声在宁静的校园里响起。一个个青春活泼的少年少女涌出教室,奔向校门,校园里充满了欢笑声,打闹声,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校门口,家长们在耐心等待着,期待着自家孩子的出现。
初二(5)的教室里只剩下一个女孩,坐在靠墙的最后一桌,后面就是垃圾桶。她专注地写着作业,丝毫不知时间的流逝,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洗得泛白的校服套在她身上,宽大得能再塞下一个她,瘦弱的身骨,看得令人心疼。
天色逐渐变暗,女孩突然打了个寒颤,蔺城的九月就开始有点寒意了。女孩慢吞吞地收拾东西,将全部的书都塞进书包,背着跟她差不多重的书包,踱步走出了教室。
校园里偶而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闲逛,女孩低头慢慢地走着。
“小念,回家啦!”门卫陈大伯挥手向女孩喊着。
女孩抬头望着陈大伯,抿着嘴角微微上扬,点点头,迈开小短腿,朝校门跑去。
“哎呦,慢点慢点,别急,没有人跟你抢。”陈伯看着跟前才那么点高的小孩儿 笑出了声,脸上的皱纹都带着笑意。
女孩原本泛白的脸终于浮现出一丝丝红晕,双手抓着书包带,乖巧的站在陈伯面前,像急得站起来等投喂的小奶猫,清澈透亮的眼里,带着水光,噗闪噗闪的,眼巴巴地望着陈伯。
“伸手”
陈伯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糖,放在女孩的小手里。“记住每天最多只能吃两颗哦,乖。路上小心点。”
女孩笑得露出糯白的牙,朝陈伯挥挥手,转身向家走去。
陈伯怜悯地看着女孩远去的身影,回想女孩手上的旧疤和新增的伤口,默默地叹了口气……
喧闹嘈杂的小巷,坑坑洼洼的青石板路,行色匆匆的路人。
在快要到尽头的小巷,挤成一堆的老平房的最右侧三层高的房顶,有个几平米的小阁楼——那就是女孩的家。
一张一米五的单人床,一个旧木箱子,零零碎碎的杂物塞满了小屋。房间虽然小,但依旧能看出女孩子对生活的喜爱。唯一的小窗户旁,种着株多肉,可可爱爱又坚韧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