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补天的传说?石元吉如梦方醒,拿书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怪不得女娲是人妖之间共同的神灵,原来女娲真实存在,原来女娲就是师父!”想到这里,石元吉的泪再也止不住。
“挚爪?天狼!师父的永生就是毁在你们手上的么?”他的心中被愤怒填满,恨不得立刻到兴庆山去见井木犴。
石元吉站起身来,用冷水洗了把脸:“不,要冷静,我还太弱了。强大如师父都要借助玄冥的力量,才能打败他们,我何德何能与天狼这种神做对抗。”
“挚爪再次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天狼要降临?我需要提升实力,我需要和天命帝合作去除挚爪,我需要更多的知识来改进天奎玉,更重要的是,我需要更多的力量。”
“我一定要和熙枰石谈谈,我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立场,他身为萤惑的分身为什么要待在盘古天。”
石元吉打开窗户,看着位处西方,天空中那颗最亮的星辰,默默地念出祂的名字:“天狼!”
……
一大早,石元吉便来到成衣铺,他来取预定的皮具,为今天的战斗做准备。
“客官你看,满意吧?”
这套皮具竟是一根腰带,结实舒适,布有整齐的刀鞘和夹层。可以将十六把片羽锥和苏生真武,全都插到上面。
掌柜神秘兮兮地说:“客官,你把这腰带藏在箭袍下。要用的时候,把箭袍的下摆一掀,就能抽出飞刀来打出去。我保证,大部分的江湖客都没这见识,肯定躲不过这种偷袭。”说罢,他得意地笑着,就好象说出了大秘密似的。
还真把我当江湖客了,石元吉腹诽道。
石元吉怕冷落了掌柜一番好意,适当地应和两句,交了钱和木牌,便急忙向兴庆山赶去。
兴庆山的行宫并不难找,偌大的兴庆山只有一处人工建筑。
行宫门前,井木犴手提钢刀,如同一株屹立不倒的松树般静静等待。
他看着缓缓朝行宫大门走来的石元吉,心中隐隐有一丝期待。他很想知道,陛下究竟是为了什么,对这个石元吉如此看重?
“明明他不是重合侯的遗孤,仅仅是因为他能和熙枰石接触么?”
就在他思忖之际,石元吉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二人略微施礼,算是见过面。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石元吉平静地说道。
井木犴并不惊讶,似乎早有准备,他一挥手,轻声说道:“走吧,路上说。不过,我先问个问题,带上趁手的兵刃了么?”
“带了。”石元吉并没有展示腰间的皮带,随口说了一句。
“我以为你不喜欢用兵器呢。”井木犴微微一笑。“你杀死肖图的现场,可真是吓人,呵呵。”
石元吉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很多天灾高手都有强大的法器,有些法器是先天之精,有些法器则是神之遗赠。”井木犴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侃侃而谈。“我这把刀据说就带有望舒的神力残留,当然,传说罢了,没什么证据。”
“望舒?蓝月之神?”石元吉想起人种袋里的赤玉须弥座,那是红月之神常羲的物品。
米四达留下的书籍中记载,盘古有两位妻子,红月常羲和蓝月望舒。上古大战后,盘古常羲已死,望舒却下落不明。
不知望舒有没有活着,石元吉心想。
“你随便选一匹马做脚力,咱们今天要走远路。”不多时,二人来到行宫下的马场,井木犴用手一指,石元吉便看到了一匹匹健壮的马匹。
这些马匹个个膘肥体壮,骏捷高大,毛色油亮,脖子上的鬃毛如同一杆大旗,跑起来猎猎作响。
在这些马匹中,偏偏有一匹老马,毛发稀疏,身形普通,好死不活地啃着嫩草。这副尊荣本不受人待见,却在马群中特别显眼,让人不得不注视。
因为所有的马匹都避着它!
“老马?”和老马相处了好几年的石元吉,一眼就认出了那熟悉的身影,脸上的喜悦呼之欲出。“你怎么跑这来了?”
老马那衰老又软榻榻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然后抬起头来看向石元吉,习惯性地摇了摇头,冲着石元吉高兴地跑了过来。
这一幕看得井木犴目瞪口呆,这匹老马还是他找到的。这老马在马场里谁也训不服,可见到石元吉之后,却撒起欢来,而石元吉似乎和它熟识。
老马跑到石元吉身边,不停地晃着脑袋,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和他交流。
“你个老不死的,真能活啊。”石元吉笑呵呵地摸着老马的光秃秃的脖子,戏谑地说。“在竭往山,你一声不响地走了,害得老子一步步走回海棠镇。你可倒好,在这吃上皇粮了。”
老马摇了摇头,算是同意。
看着石元吉和老马热烈的“交谈”着,井木犴颇为惊异。他打量着一人一马,问道:“这是你的马?”
“是啊,我养了他六年。”石元吉喜出望外,摩挲着老马的头。“本来他和我都死在了竭往山上,没想到有了奇遇,得以复活。我醒来后,这老马不知所踪,没想到在这遇到了。”
井木犴微微一笑,看着老马说:“这匹马是我在出任务时遇到的,当时我们一行人遭遇一只挚爪的袭击,慌乱逃命,是它把我们带出山林。之后,我们就把它养在马场,没想到,马场里的马好像都害怕它。”
“现在看来,你这匹马的来历不简单啊。”井木犴用饱含深意的语气说。
石元吉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这匹老马是米四达带来的,和师父有关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凡物?但是他并没有在乎这件事,反正老马也不会害他。
“你就用这匹马吧,以后就放在马场养着。它救了我们四个同僚的命,就当我们在报恩吧。”井木犴吹起口哨,一匹骏马飞驰而来。
他翻身上马,对石元吉说道:“走,先去第一个地方,有什么问题,路上说。”
二人骑马而行,既不置马鞍也没有马镫,就这样向山中飞驰而去。
石元吉心中确实有很多疑问,他骑在老马背上,连珠炮似地提出问题。
“你们怎么发现的挚爪?为什么要我来协助你们?你们的人应该很多吧,怎么还需要我来帮你?”
“是熙枰石,祂通过陛下传话。”井木犴在前面带路,慢悠悠地说。“至于为何一定要你来,这是陛下的意思。”
井木犴驱马钻入树林,砍掉挡路的树枝,带着石元吉进入到一片茂盛的桦树林里。
这个小皇帝还是抓着我不放啊,这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石元吉心说道。
石元吉思忖良久,幽幽地说:“不知前辈,对于挚爪怎么看?”
“我以为你会问些和你自己相关的问题,没想到却对我们的职责感兴趣。”井木犴用刀在林中分开道路,来到了一处草原上。
“我和很多挚爪战斗过,有人,有物,有畜生;有的挚爪穷凶极恶,有的挚爪蒙昧无知。”
“你问我怎么看?我接触的挚爪都是对凡人有害的。反正是神明交给我们的任务,那就去做好了,我不会去管其他的。”
“那月岚镇的刘奉化是怎么回事?熙枰石为什么没有通知你们么?”石元吉心中发凉,赫然问道。
井木犴老脸一红,面色犹疑:“这……这我就不清楚了,熙枰石确实没有说这件事。不过,我们也没有选择啊。”
看着井木犴苦闷的表情,石元吉知道,神明的力量还是深刻地影响了大虞的格局。皇帝的亲卫都要供熙枰石驱驰,皇帝本人都是他的天启。
但熙枰石何曾为凡人考虑过?
一时间,二人无话,任由风声掠过头顶,马蹄踏过草原,向兴庆山深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