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她的分身竟然逃了。”天栋愤恨地说道。
天狼表情痛苦地再次施法,围绕着勾陈天的湮灭之力被他集中到丰都之中。“不妨事。一具分身罢了,闹不翻天!”他说道。
天狼看着被封印起来的玄冥,自信地施礼说:“玄冥大神别来无恙,不知这个新的笼子可还舒服?”
“还好吧。”玄冥虽再次被封印住,却不急不恼,好整以暇地说。“我没想到你竟然搞出了这么一个竭往阵来,比曦和那个好多了。”
本以为玄冥会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可谁知她竟面带微笑,左顾右盼,就像是来参观一样,让天狼心中大为恼火。
“承蒙夸奖,您虽然被关着这儿,却如此的……不着急,我能知道是为什么吗?”天狼心中虽气愤,却还是维持着表面的体面。
“你想知道?”玄冥抚摸着全新的竭往阵,幽幽地说:“在我被封印的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一部分湮灭之力在曦和手里,另一部分在你的手里,可还有一部分,在太虚中徘徊,怎么也找不到。你们猜猜它们到哪里去了?”
众神看到玄冥那副悠哉的样子,皆气愤不已。辛甲手持巨斧,冲进封印中,厉声咆哮道:“都被关起来了,还那么多废话,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天狼瞪圆了眼珠,担忧地大叫:“辛甲,别进去!我现在的力量维持不住太素屏障。”
辛甲气急攻心,哪能听的进去天狼的忠告?他手持板斧,怒气冲冲地劈向玄冥。只见玄冥瞥了辛甲一眼,他的身体中便散发着一阵黑暗。黑暗渐渐吞噬了辛甲的身体,连他周围的光也不放过。
辛甲绝望地看向阵外,众神死死地盯着他一步步向后退,唯恐避之不及。只有天狼在封印边缘苦苦哀求:“玄冥大神,请手下留情!”
玄冥围剿泛起邪魅的微笑,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伴随喝一声惨叫,辛甲便被黑暗吞噬殆尽。
他被湮灭了!
勾陈天一片寂静。
“天狼,猜猜看,那些我们都找不到的湮灭之力,究竟去哪里了?嗯?”玄冥站在天狼面前,与他之间只隔着薄薄地一层封印,微笑着看着他。
天狼回忆起自己这些年,在太虚中游历时所见到的现象,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他感觉自己被玄冥耍了,恼羞成怒地回视着她。
“看你这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应该是已经有了答案,但却不想承认。”玄冥环顾四周,虽然她与诸神隔着一道坚实的封印,但诸神还是战战兢兢,没一个敢与她对视。
“你们封印我无所谓,反正只是换个地方住而已。毕竟我已经是胜利者了,不管是在你们面前,还是在我姐姐面前,你们都是输家!”
玄冥的一番话更加印证了天狼的猜想,他不由得心惊胆颤,努力地不让自己的心虚表现出来。然而玄冥依旧媚笑着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嘲讽。
“你捏的那个分身,她去哪了?”面对玄冥的凝视,天狼冷汗直流,只好面目狰狞地顾左右而言他。
玄冥冷哼一声,无视天狼的问题,转过身去摆动蛇尾,来到封印中间闭目打坐,就好象周围的诸神全都消失了一样。
玄冥的傲慢使得天狼怒不可遏,他义正言辞地说:“玄冥大神,你是创世之神,是我们的创造者,我敬重你,可你也不要轻视我们的存在!”
“您不死不灭,可我们却要奋力求生;你随手就能毁掉五六个小世界,我们费尽心思创造的各种造物却脆弱不堪。可这些并不能证明我们低贱,我们这些神和你是平等的!”
“您就算再强,却和我们一样,也是维持太虚运行的一员,您有什么资格随意剥夺我们生存的权利?”
在诸神眼中,此时的天狼霸气又正气凛然,一番诛心之论字字玑珠,哪还有玄冥反驳的余地?
玄冥静静地盘坐在封印中央,就好象周围空无一物似的巍然不动。
“你……”天狼无可奈何,恨恨地说道。“玄冥大神瞧不上我,那也无妨,现在你已经在我们的监视之下,我可不是曦和,不会在让您获得自由!走,回破军天!”
玄冥眯着眼睛,嘴角泛起邪魅的微笑,目送天狼离去。
……
破军天中,天狼端坐在龙椅上,环视着四周表情各异的众神。
“南门尔,现出三头六臂法相,拖住玄冥使封印成功。”
“天栋及其麾下三将,为我护法有功,我十分感激。”
“织女参与布阵,也是大功一件。”
“至于辛甲,死于意外,我深感悲伤。”
他说完便站起身,对六位助战的神明说:“你们要何奖赏?只要我手里有的,都给你们!”
天栋施礼说道:“末将不敢,今日封印玄冥,亦是为我等的生存铺垫道路,我等不需奖赏。”
见天栋出来表态,天狼心中喜悦,脸上却平静如水:“哪能如此?开阳天共计一百二十亿罗魔,你等四神可随意挑选十亿取用,这就是奖赏。”
天栋四神喜不自胜,躬身施礼:“多谢将军!”
“织女,你要何奖赏?”天狼问道。
织女说:“小女子漂泊多时,没有固定的领域。别无他求,只求将开阳天赐予我。”
此言一出,众神纷纷看向织女,他们没想到织女的胆子已经大到这个地步了。
“放肆!”天栋对着织女大声呵斥道。
“无妨!就把开阳天许做你的领域。”万事以毕,天狼不想和织女纠缠,反正开阳天在他的治下,谅织女也不敢妄为。
“南门尔,你呢?”天狼走下台阶,来到他的面前。
南门尔以少年脸示之,不卑不亢地说:“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只要将军回答我这个问题即可。”
天狼虽不动声色,心中却乏起波澜,他一言不发,站在南门尔面前。
南门尔将自己的疑问徐徐说来:“玄冥大神的那个问题,您是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些找不到的湮灭之力究竟去了哪里?为何她说咱们都是输家?”
天狼默不作声,回到龙椅上,阴沉地看着南门尔。
“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吧,您听一听我猜的对不对。”南门尔毫不畏惧地看着天狼。“那些湮灭之力之所以找不到,是因为它们已经成了太虚的一部分!”
此言一出,不管是天栋等助战的神明,还是那些在战争中观望的神明皆是大惊失色。天栋本想喝退南门尔,此时却目瞪口呆,一事不知该如何是好。
天狼面色阴沉,仍就一言不发。南门尔哪管周围气氛的变化,继续说:“换句话说,步入湮灭已经成为太虚的特性之一,不管今日玄冥有没有拿到丰都的湮灭之力,她的神愿早晚都会实现。”
“够了!”天狼再次散发出身为星煞的霸气,吓止了南门尔的陈述。
南门尔看到诸神皆被天狼的霸气所吸引,只好缄口不言。这一切被天栋看在眼里,他气愤不已,鼻孔和嘴巴里冒出阵阵火舌。他走到南门尔面前,逼问道:“南门尔,你又想说什么?”
少年脸见势不好,躲到后面,那面妖艳妩媚的女人脸却转了过来。“奴家心里有话要说,可看见天栋将军你如此吓人,奴家又怎么敢张嘴?”说罢,嘤嘤欲泣煞是可怜。
天栋正要发作,却见天狼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制止了他。天狼冷漠地看着南门尔,就好象刚才的怒火全部消退一样:“畅所欲言,不妨事。”
南门尔委屈巴巴地说道:“奴家就是怕混沌醒来之后,我们没有对付她的手段,恐怕到时,还是要靠玄冥和她来个你死我活。”
天栋大叫道:“放屁!我们竟然能封印玄冥,还封不住混沌了?”
南门尔心知惹怒了天狼,不能再说下去了,那女人脸哭得梨花带雨,倒是让天栋不好发火。
“论功行赏到此结束,你们这些未曾助战的神明,我不打算追究你们的罪孽,都散了吧。”天狼语气平缓,面无表情,心里倒是痛骂了南门尔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