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与皇太后二人不同意这件事,以至于那些文武百官们更加有恃无恐的上奏着这件事。坐在龙椅上的安之宇,看着整个龙案上堆积着的奏章,他终于体会到一个头两个大是什么滋味了。
他整个人摊着,靠在了椅背,手扶着额,闭目沉思。
骆庭筠走进,见这样的他,让她心疼,食指放于唇前,示意何公公别出声打扰到他。轻步慢摇地来到了龙案边,看着放了一桌子的奏折,过去边整理边稍微看了下,全是关于让骆锐宁当皇帝的事。
“琦琦,我真的好想马上就离开!”依旧闭着双眼的安之宇说道,并不是说她不出声他就不知道她进来。也并不是他不睁开眼睛,就不知道她到来。
他真的好想就这样一走了之,把这里的事,就这样撒下,交给骆锐宁去处理。他相信骆锐宁会处理的很好,可是,现在他在,又不得不管。
太后从安之哲那里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回去之后,无计可施,竟然选择用绝食以作自己对这件事的不满和抗议。
骆庭筠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了安之宇,他们从来到这里之后这是最烦的时候,原本他们就要与孩子分开,心情已经够郁闷的了,现在那些不知情的人,更加给他们添着麻烦。他们知道,要让这些人接受这件事很困难。
但他们也有难处啊!早知道他们就不该给他们心理准备的时间,直接写下圣旨,让金海或者何公公在他们离开之后当做遗诏。省得现在这般烦恼。
“宁王到!”
御书房外的这声响后,骆锐宁就踏进来,手中拿着些东西,来到龙案边,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站在边上的骆庭筠。
她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打开骆锐宁给她的纸张第一张写着:宇哥哥,来世,不管筠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爱我吗?
第二张写着:会。不过筠筠在遇到我之前也不能爱上别人。
第三张写道:明日巳时,后山见!
骆庭筠有些奇怪地看着一旁的骆锐宁:“这是什么?”
难道是之前那个骆庭筠写给安之宇的?这三张纸,很显然,第一和三张是女子写的,字非常的娟秀。第二张则是龙飞凤舞男子的笔迹。
“据我猜测,应该就是筠筠跳下悬崖的前日与安之宇的通信。”骆锐宁沉默了片刻,又继续说道,“那日是她十八岁生辰,当时先皇已下旨,她十八岁生辰过后就选日子让她与安之哲成婚!”
当时他因为她生辰,所以特意推掉训练,赶回宁王府,也正好碰见把自己打扮的很是漂亮的她。所以他提议说跟她出去游玩,当时她就提议说想去后山。他们到了现场之后没多久,安之宇就出现。之后在他听着侍卫的汇报时,他们两个掉下悬崖了。
现在想想,只是当时自己没有太多去寻思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否则如果是失足摔下怎会是两人一同的呢!他当时是有些奇怪,那日他没邀约三皇子,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但也没多想,因为那个地方,他们经常会去。
骆庭筠一直盯着手中的那张纸,最后转向了依旧坐在龙椅上的安之宇。
按照这纸张写着的,他们原本就打算殉情的。
来世,不管筠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爱我吗?
这应该是当时的那个骆庭筠一直认为是自己那张倾世容貌而让自己不喜欢之人喜欢上。所以希望自己下辈子只是个相貌平常的人。希望只有她心中的那人喜欢自己就好。
正如骆庭筠所愿,来世的她,最初,在那以骨感为美的时代里,她长得很平庸!也正如安之宇所言,在遇上来世的他之前,她没爱过任何人。
后来,因他突然娶了别人,还说些让她心碎的话,让她出了车祸,留下后遗症,加上心情严重欠佳,导致一日比一日瘦。让人没想到的是,她瘦下来之后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美丽。
这几张纸更加确切地说明了他们两个是安之宇和骆庭筠的来世,这让他们毋容置疑了!
他接过她手中的那些纸张看着,最后也陷入沉思。之后是安之哲的到来,使得他们回到了这个现实。继续思考着现实中必须解决的问题。
他们三人都看着被一个侍卫推着轮椅进入的安之哲,有些奇怪,他怎么会突然来到御书房。因为自从安之宇当上皇帝开始,他就没来过这里。
“你们都在啊!正好!”待他的轮椅停在了龙案前,他伸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可以离开,直到侍卫不见了人影之后,他终于开口说道。
他们三个互望一眼,之后转向他,骆庭筠有些疑问地问道:“怎么了?”
他们三个都在很奇怪吗?因安之宇有些事不想让她知道,所以选择在御书房完成一切事务之后才会回到景宜宫。刚刚,她见他还没回来,所以与雪诗金海加上安晨希一同来到了勤政殿。现在估计雪诗和金海在照看着安晨希。
“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他们自然知道安之哲说的是什么,三人都摇了下头。
看着他们有些烦闷的样子,安之哲继续说道:“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吗?尽管说。”
对于他的反应,不出面阻止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够让他们奇怪的了,现在竟然还说要出面帮忙,更让人不可思议。
“为什么肯帮忙?你连我们这么做的理由都不知!”三人都有这疑问,但最终还是骆庭筠问出。
安之哲摇头:“无需知道!只要了解你们三个的为人就可!”
安之宇既然可以在这一年里这么用心的治理国家,无理由会突然这么决定。而至于骆庭筠和骆锐宁,更加不是那种想把安家江山就这样转成骆家之人。
就说,假如说骆庭筠和骆锐宁是有这个企图,但安之宇又不是傻瓜,不会再现在这么多人反对之后是这种表情。
他们的那些理由苦衷,他无需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他们竟然在那么多人反对之下也不肯说出来到底是何缘由,也自然有他们的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