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化解掉唐辉灵法的阳云,还未来得及收势,便已经见到唐辉攻到了自己身前。阳云惊呼一声,双手挽动青天白日旗,卷折起来的旌旗顺势摆荡开去,宽大的旗面就像是张巨大的网那般向唐辉当头罩下。
还未攻到阳云,便被青天白日旗所阻,尝试过青天白日旗的厉害,唐辉惊慌失措,立刻手挽长剑,身形向后倒掠而出,避开了青天白日旗的罩袭。没想到唐辉还想与自己采取近身斗技相搏,阳云嘿嘿轻笑一声,再次挽动青天白日旗,将旗面卷在旗杆上,手持旗杆当枪使,朝唐辉攻去。
后退开来,避过青天白日旗席卷的唐辉,又见阳云向他冲来,他冷笑一声,手中长剑摆动,当空斩出一剑,剑光剑锋激射而出之后,迅速陡增猛涨,化作道强光向阳云袭来。
阳云立刻向一侧跃去,避开了唐辉的剑芒,继续向前疾行。两人都以极快的身法向前冲击,因此遭遇之时只剩下两道影子再窜飞。
相碰之处,只闻一声‘铮’的巨响,两人又各自分了开来,以背相对。此动作保持片刻,又听闻阳云与唐辉同时放声大喝,都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来,抢夺先机。斗技不同于斗法,斗法即使被别人占了先机,只要你有破解之法,还可以逆转。但是斗技就不同了,由于是近身相搏,一旦失去先机,便会被对方压制不能发挥,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虞,所说斗法各种功法光彩艳丽夺目,场面甚为绚烂,但是却远不及斗法凶险。
唐辉长剑斩出,直取阳云胸膛,此招看似平淡无奇,但是却蕴含唐辉上百年的修为而达到的强大的真力。阳云虽然斗技高强,但是与唐辉比较力量的强弱,却还是有所不及的。
面对唐辉如此强势的一招,阳云也毫不示弱,双臂振动,将手中的旗杆直直的递了出去,也直刺唐辉的胸膛。虽然正面交战,阳云力有不逮,但是阳云手中的旗杆长八尺有余,比起唐辉的五尺长剑要有优势。
如此硬碰硬对战,唐辉还未伤及阳云,他便要先被旗杆顶端的枪尖刺中了。唐辉原以为自己全力施展这一招,阳云定不敢接,只要阳云闪身躲避,那么先机尽占,到时压制着阳云施展连环攻击,必然能够击败之。却没想到阳云竟然仗着兵器上的优势,以强对强。一时间,反倒让唐辉措手不及。
唐辉翻转长剑,以其强大的真力控制长剑,斩向阳云手中的旗杆。阳云嘿嘿一笑,旗杆挑动,轻巧的避开了唐辉的锋芒,再向前送出,旗杆转而刺向唐辉的咽喉。
唐辉惊慌失措,却已经避之不及,眼看就要被旗杆顶端的枪尖刺中,突然,唐辉空余的左掌翻动,当空散出白色的粉末。
这变故如此之快,阳云眼前突然碰到那白色的粉末,眼前顿时白茫茫一片,但是他意识却并未放在眼睛的痛苦之上,眼看就要得手将唐辉手刃,他怎么能够放弃?继续将旗杆送出,由于眼睛有碍,稍微迟疑那么一丁点的时间,却让唐辉有了能够躲避的机会。
旗杆刺过,唐辉脖子向左边偏移了三寸,旗杆上的枪尖擦破他脖子上的皮肉而过,却并未将唐辉击杀。控制着青天白日旗的阳云自然知道唐辉并没有被击杀,虽然双目暂时无法视物,但是却在第一时间便转动青天白日旗,横扫而出,不给唐辉反击的机会。
刚刚才在生死边缘徘徊,却又见阳云旗杆想他扫来,本欲趁机朝阳云反扑而上的唐辉,双脚点地,向后掠了开去。逼退了唐辉,阳云就青天白日旗横置在身侧,枪头不断摆动,防止唐辉的突然偷袭。
退开去的唐辉甚为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这乃是蚀骨粉,你眼睛既然沾上了它,还想再看见吗?”蚀骨粉阳云自然知晓,将它混入水中,无色无味,人服下之后立刻化为脓血身亡,而且能够将骨头都腐蚀,其毒性和腐蚀性都是极强的毒药。但是蚀骨粉要遇着水分才能产生这样的效果,如今阳云眼睛被洒中,已经开始红涨起来,阳云更是觉得双目刺痛钻心,又奇痒难耐,若是常人哪里还能忍受?早就双手捂面,将眼睛挖了出来,才能够止疼。然而,阳云却立在原地,虽然手脚都因为眼睛的痒痛而颤抖,却丝毫没有改变过动作。
唐辉看着阳云手脚都在颤抖,又是得意的朗声大笑起来道:“哈哈,毒性要发作了。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铁打的?能够熬到几时?”
这个时候,胸口还插着唐辉那柄闪烁黄光宝剑的张天士从唐辉身后站了起来,他嘴角如同喷泉那般,涌出滚滚浓血,但是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突然展开身法,向唐辉后背扑去,唐辉听闻背后又异动,转身只见张天士竟然朝自己扑来。
唐辉惊慌之余,一掌拍出。虽然将张天士的身体击偏开去,却无法阻挡他来势如此之快的身体,张天士紧紧的抱住唐辉,右手顺势在唐辉腰兜一带,摸出一个白瓶,将手中的白瓶朝阳云扔去,口中却吐词不甚清晰的道:“这……是……解药!”随即,他另一只手又展开,秋水人家的折扇已经握在他手上,也向阳云扔了出去,道:“这个……也……给你!”
唐辉被张天士紧紧抱住,连连挥掌欲将他击飞出去,张天士却纹丝未动。阳云先接住了白瓶,又反手接下秋水人家的折扇,朝张天士感激的答谢道:“多谢!”说完,他打开白瓶,吞下两粒解药,眼前原本白茫茫一片却能够依稀能够看得清了。
只见张天士紧紧的抱住唐辉,嘴里不断涌出鲜血,口中却艰难的呼喊道:“唐辉……你……你欺师灭祖……不得……好……死……”
唐辉又一掌拍在张天士的胸膛,这才将他击杀。见此惨状,阳云全身颤抖,朗声大呼道:“唐辉,纳命来。”说话间,秋水人家折扇展开,那锋利无比的扇缘划在唐辉的背上。
背上中招,唐辉将怀中张天士的尸身退开,手持长剑便欲做出回击,阳云却哪里还给他这个机会?疯狂的不断舞动折扇,那锋利无比的扇缘从他胸口上划过。
每在唐辉胸口上划过一道口子,阳云便朗声大呼道:“这是为我义父讨回公道的。”‘这时为雪域城被你下令屠杀的万名报的仇’‘这是为……’直到最后,唐辉身上已经血流滚滚,阳云才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虽然唐辉身体上有上百道伤口,但是却并非致命的伤口,此刻倒在地上,仍然气喘吁吁,还未亡命。
阳云一脚将他踢飞起来,手持折扇,紧接着阳云双脚点地,也跟着唐辉纵飞而起,挥动折扇朝唐辉的喉咙刺去,口中朗声大呼道:“义父,我替你报仇了。”说完,折扇击出,正中唐辉的咽喉,顿时唐辉七窍鲜血喷涌而出,只闻他惨呼一声便从半空中跌落下去。
双手握住折扇,负在后背,阳云微闭双目,嘴里默默的念道:“义父,唐辉恶贼已除,愿你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突然,下面又是大呼声传来,阳云睁开双目只见燕无言正与欧阳啸以及另外名朝阳宗的长老激烈的搏斗。燕无言已经渐感不支,眼看就要被欧阳啸击杀,突然阳云想到他听凝心所说的,孤独胜乃是死于燕无言之手,虽说阳云义父之死乃是唐辉和呼延平的主意,但是亲手杀害高云龙之人,却也是燕无言。诸多仇恨集于一身,阳云怎能不怒?
阳云杀机大展,秋水人家折扇展开,扇动秋水人家,顿时扇面激射而出片火光,朝欧阳啸和另外名朝阳宗的长老袭去。眼看就要得手的欧阳啸,感到身后的异动,立刻转身抵抗。
阳云此举并非要伤欧阳啸两人,只是想要两人停手,自己好寻燕无言报仇,因此下手并不重。欧阳啸和长老避开了阳云的功法,欧阳啸沉声问道:“姓阳的小子,你想干什么?”
阳云落在燕无言身前,背对着欧阳啸两人道:“她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她的性命理应交由我来解决。倘若两位想要插手,在下也只有得罪了。”
欧阳啸与那名长老对视一眼,然后各自点点头。欧阳啸沉声道:“既然你与她有大仇,我们便将她留给你便是。”说完,两人便退到了一旁。
见两人退开,阳云将脚下燕无言跌落的兵器用脚挑起,燕无言当空接住,阳云盯着她沉声道:“我从来不趁人之危,看你有伤在身,我让你三招!出手吧!”
看了眼阳云,燕无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将手中的兵刃扔在地上,朗声大呼道:“我燕无言本已是死人。”大笑一阵之后,她面色一沉,身长脖子厉声道:“要报仇,尽管来便是。休要废话!”燕无言与孤独胜的那段感情,凝心没有跟阳云提及起,所以自然不知道燕无言杀了孤独胜之时,是什么心态。孤独胜死后,燕无言自然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想法,只是迫于魂老、唐辉等人的威严,不得不继续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