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庄院的高强上,翻出几名匪贼,然后放足狂奔向义军冲过来,双手高举过顶,大声呼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阳云纵身跃上前去,只见数十支羽箭自庄园内齐齐射来。阳云凌空拍出两掌,顿时白光激射,化作流光将数十支羽箭齐齐折断。将这几名匪贼救了回来,只见这几人模样狼狈不堪,脸上满是伤痕累累,衣着上也是血迹斑斑。阳云询问道:“庄园内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一名匪贼喘了口粗气,回答道:“里面彻底的乱了,不少兄弟得知他们失踪的妻女都原来都是被张添捉了去奸淫、此刻又全都遭张添杀害,纷纷起来反抗张正端。却不想,大伙根本不是张正端的对手,数百兄弟都被他杀害了,只剩下我们几人逃了出来。”
匪军藏身的庄院,乃是建在山顶之上,庄院四周山坡全是草地。庄内有匪军上千人,据他所言,匪军至少有三分之一反叛,那么其中也就只是有五六百匪贼还忠于张正端。匪军之所以能够打败义军的进攻,就是因为贼军借助有利地形,采用箭弩防御,对义军造成很大的杀伤力。
阳云将义军的将领召集在了一起,给他们各自分配了任务,让他们按照任务来实施进攻。首先,派出一百名好手手持盾牌,朝庄院院墙冲去。待义军靠近之时,顿时漫天的箭雨朝这一百名义军好手射了过来,强弓巨弩杀伤力是何其的强,即使是手持盾牌的义军好手,也抵挡不住箭弩的射杀。
遭到第一支箭的射击之后,持盾的义军,盾牌便被冲击脱手落地,而接二连三的羽箭射在他们身上,便取了他们的性命。如此,只是片刻的功夫,上百义军已经死伤大半。
主意是自己出的,眼看着这么多义军因自己的决策而丧命,阳云于心何忍?他夺过一张盾牌,飞跃而出。
穆青丝急声呼喊道:“小心啦!”说完,她也夺过了一张盾牌,跟在阳云身后冲上前去。
见着阳云和穆青丝不顾凶险冲了上去,其他的义军勇气大增,也跟着冲杀上去。虽有铁制盾牌抵挡,但是铁制盾牌太过于沉重,被匪军的巨弩射中,盾牌难免会脱手,这也难怪义军好手会失利。
然而阳云手上的力劲,又岂止千、万斤?虽说巨弩的射杀力量十分的强大,但是却不足以对阳云造成多大的影响。跃上前,阳云盾牌脱手发出,盾牌化作白影,穿入墙垣发出‘轰隆’的巨响。
整条院墙顿时破开道大洞,受阳云这一招的影响,匪军强劲的弓箭顿时受挫,威势大减。义军顶着箭雨从被破开的墙垣处冲杀进去,匪贼已无战意,纷纷弃械投降。
不过多时,山头上的这座宅院便被义军全部攻占,投降的匪贼有四五百人,但是却未见到张正端的身影。阳云闻此报,沉思片刻,询问道:“青丝,投降的匪贼,都释放了吗?”
穆青丝摇摇头道:“还没有呢,怎么了?”
阳云露出抹笑容,道:“走,带我去见那些投降的匪贼。”匪贼被关押在庄院内一处废弃的空地,有上千义军手持兵刃看守。原本只有万余人的义军,在攻打祁城的战斗打响之后,城内外的牧民、百姓纷纷参加义军,义军的人数顿时瞬升,一下子就在军事数量上占据了上风。
来到此处,阳云目光如炬,扫视坐在地上的匪贼,昂头看了看秋冬时节仍然火辣的毒阳朗声道:“谁又没有父母呢?我想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吧?谁又愿意做匪贼,烧杀抢掠背负一世骂名,愧对列祖列宗呢?我相信做匪贼不是你们自愿的吧?此刻便是你们脱离苦海的日子,如果你们肯答应我弃恶从善,从今往后再也不做匪贼,我便可以放你们回去跟家人团聚。”
此话一出,匪贼纷纷低下头,不少人从地上站起来,朗声道:“我再也不想做土匪了。”有人带头,顿时坐在地上的匪贼,纷纷站了起来,朗声呼喊道:“我们都再也不愿意做土匪了。”“我们要从新做人。”……
放眼看去,阳云发现最后站起来的那几个人,贼眉鼠眼、目光闪闪躲躲,不敢正视自己。阳云露出抹微笑,朗声道:“你们这么多年的罪过,我就不再追究了。但是,张正端乃是贻害祁城的罪魁祸首,我们绝对不可放过他。”
匪贼军士也满是怨愤之色,齐声高呼道:“对!”“没错!”“一定要宰了张正端这个恶贼。”……众怒难犯,见到此声势,有人高声呼叫道:“张正端在这里……”
众人齐齐循声看去,只见满目贼态的张正端,身着匪贼服饰,混在其中,企图浑水摸鱼蒙混过关。然而,阳云却早已经看出了张正端,只是想教化这些匪贼、不再让匪贼死灰复燃而已。
既然已经装不下去了,张正端也只有拼死一战了,他取出长刀,斩杀了数名匪贼,然后纵跃而起,上了房顶,指着阳云咬牙切齿的怒喝道:“姓阳的,我跟你没完。”
阳云带着微笑,也跃上了房顶,展出了张添的随身信物,笑道:“张添如今在我手上,你还敢胡来,他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一辈子都在要挟别人,此刻反被别人要挟,张正端不禁气愤得浑身颤抖,颤声道:“你……你……敢!”
阳云淡然道:“有何不敢!”说话间,阳云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张正端的双目,张正端也毫不示弱的与阳云对视。相视片刻,张正端还是妥协了,沉声道:“好,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只要你肯放我父子一命。”
得意的露出抹笑意,道:“告诉我,李化吉关押在何处?”
张正端此刻已经没有谈条件的资本了,只能老实交待道:“李化吉被关押在相国府的水潭底部。”
阳云点点头。
张正端沉声询问道:“现在可以交出我儿子了吧?”
阳云淡然笑道:“你父子二人作恶多端,我根本没打算放过你们,张添已经被我就地处决。而你,也必将血染此地,以告慰被你害死的那些亡灵。”
张正端大怒,吼叫一声:“我要杀了你!”他飞身跃起,长刀急斩而出,刀锋白光毕展,卷起呼呼风声,朝阳云急攻而来。
张正端乃是玄帝级别的灵师,阳云也不敢大意,手持残阳剑挥出数剑,剑锋白光带电‘嗤嗤’作响,又是‘轰隆’惊雷炸空,声势浩大无比。两道灵法相击,发出噼啪的巨响声,阳云的施展出来的乃是《惊雷诀》,威力远大于张正端。
剑气电光雷声,滚滚作响,落在了张正端身上,将张正端从屋顶上击落下去。张正端身处半空,穆青丝手持刀刃纵跃而起大喝道:“张正端,纳命来。”手中刀刃脱手飞出,插入了张正端的心窝,硬是将张正端钉在了墙上,立时身死。
阳云与穆青丝相视之下,露出开怀的笑意。相国府内,阳云赶到了那潭湖水岸边,看着绿莹莹的水面,足以说明其不可见底的深度。穆青丝立在阳云身侧,担忧的询问道:“当真要下去吗?”
阳云露出道宽慰人心的笑容,道:“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解救李化吉。不管这水潭底下有多深,我都要去看看。”说完,阳云一头扎入了水中。
向下潜入数百丈,水压已经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程度,阳云屏足气息,继续向下潜游。水底下的可见度低得惊人,只能模模糊糊的看清楚五丈范围之内的物什。
朝下观望,终于看清了位于脚下数丈的湖底卵石地面,阳云沉降下去双脚着地,直觉脚底下透来逼人的寒气,刚想开口呼喊,张开嘴便有湖水灌入口中,冒出咕噜咕噜的水泡,阳云摇头暗道:“在这水底,如何能够找到李城主身在何处啊?”
向前走了几步,像是绊着了什么物什,阳云顺手摸去竟然是根钢绳。他试着拉了拉钢绳,发现钢绳连着连通到远处,尽管将钢绳拉得笔直,但是钢绳的另一头却纹丝不动。
心头暗惊,阳云沿着钢绳向前走去,然而潭底的水压是何其的大,想要迈出一步,便是那么的艰难。然而,阳云却丝毫不畏艰难,继续向前行进。
突然,耳边传来传音的人语:“什么人?”
阳云大惊,这深潭底部还会有什么人?难道是李城主不成?阳云大喜,使用传音之术反问道:“是李化吉李兄吗?”
那人语调一变,惊奇的询问道:“你是谁?”
没想到那人当真是李化吉,阳云欢喜不已,传音回答道:“我是阳云。”
那人惊喜不已,传音道:“原来是阳兄弟,真是太好了。”
阳云也是喜不自胜,但是想到眼下的境况,也更为李化吉担忧,环顾四周都是混沌的水泡,哪里看得到李化吉的身影,询问道:“李大哥,你在哪里呢?”
李化吉也收起喜悦,悲叹道:“我被困在铁笼里呢,你沿着那根钢绳,便能找着我了。”
阳云顺着钢绳,摸到了关押李化吉的铁笼子前,这个铁笼有丈许高,但是阳云却看不清李化吉的模样,也不能开口说话,传音道:“李大哥,你站开些,待我斩开铁笼。”
李化吉答谢道:“有劳阳兄弟了。”
运足灵气,催动残阳剑,挥斩而出。顿时水底光芒四射,剑气破开水体,‘隆隆’巨响声传来,铁笼被破开。湖面上炸起数百丈高的水浪,散漫在空中,仿佛下了一场暴雨。
穆青丝看得心惊,吩咐身旁之人道:“准备,随我下去看看。”
就在穆青丝等人准备下水之时,阳云突然和李化吉从水底飞了起来,落在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