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麦河饮酒交谈,直至午夜,宴会结束之后,阳云才进入帐中休息。第二日,阳云早早的便向麦河告辞,麦河热情的挽留阳云,阳云也不好拒绝,于是与麦河一同去放牧,领略了祁城四周草原的风光。
黄昏之时,阳云与麦河等牧民一同饮过酒后,才离开牧场,进了祁城。祁城内的建筑风格,与其他城池完全不用,祁城的房屋大多都是帐篷搭建而成,只有少数的才是砖瓦结构。街道两旁都是摊贩,热闹的场景,让人走在其中,感觉更加亲切。
如此大的个祁城,阳云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根据老板娘提供的线索,只知道李化吉被软禁在祁城内,具体在何处却无从得知。麦河所介绍的,匪贼的窝点遍布祁城,而相国府乃是匪贼行政的中心,不过祁城内打听消息最为灵便的便是名为‘大杂烩’的酒楼。
于是阳云决定,先到大杂烩去打听下消息再做决定。穿过热闹非凡的帐篷户区的街道,阳云来到了条全是砖瓦建筑的整齐街道,这条街道的人流较之帐篷户区所在的街道,要稍微少了许多。
寻了个路人,问了大杂烩的方向,阳云便朝大杂烩赶去。原来,大杂烩就在这条街道的尽头,乃是栋上下三层的庞大酒楼。酒楼门前,还有迎宾的少女身着艳妆充当礼仪,而进出大杂烩的人群,也各色各样,既有富商也有军士,真不愧应了‘大杂烩’之名。
阳云步入大杂烩,迎宾的礼仪少女立即向阳云投来热情的微笑,阳云朝她们点头还礼,然后大步跨入酒楼内。几名迎宾的礼仪少女,目光仍然还停留在阳云的背影上,三三两两小声议论着:“好俊的公子哥!”“对啊,对啊!刚刚他还对我笑了勒!”……
一楼大厅内,摆放着十几张酒桌,却座无虚席,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柜台前的掌柜乃是名中年肥胖男子,掌柜见到锦衣装束的阳云,以他几十年的眼光,认准了阳云必然是个有钱的公子,忙对阳云热情的招呼道:“公子,是住店呢?还是打尖呢?”
环顾店内,阳云将目光收回落在掌柜身上,浅浅笑道:“给我安排个最热闹的座位!”
阅人识事无数的掌柜,自然明白阳云的意思,笑眯眯的道:“没问题,公子稍候片刻。”说完,他大声吆喝道:“小六子,来领这位贵客上二楼雅号入座。”
一名甚是机灵的小子从二楼‘噔噔’踩着楼梯奔到阳云身前,忙鞠躬行礼道:“客观这边请。”
阳云微微一笑,扔出十枚金币落到柜台上,道:“先预付给你的饭钱,如若不够再找我要便是。”
掌柜笑得前仰后合,连连点头答道:“够了够了。”
大杂烩虽说二楼乃是雅座,但是其杂乱程度比一楼大厅尤为胜之,二楼宽阔的大厅里,毫无规律的摆放了二十余张酒桌,其椅凳都是包装软棉锦布,其等次显然较之一楼要奢华得多。
外边已经是腊月寒秋季节,里面却热火朝天,乌烟瘴气。大厅正中央乃是四张酒桌拼凑起来的大酒席,桌上摆着火锅巨盆,围坐在这张大酒席四周的有光着膀子的粗暴大汉,也有身着锦衣文质彬彬的少年,还有衣着光鲜华贵的少女,其说话之声如同惊雷炸空。
除了最为热闹的大厅中央那十数人之外,其他酒桌上前坐着的客人,也毫不含糊,丝毫没有受到邻桌喧嚣之声的影响,自顾自的吃喝言笑。
小六子热情的将阳云引到一旁靠窗户的空桌落座,喜笑颜开的招呼道:“客官,你要点些什么呢?”
阳云道:“你们店里有什么特色吗?”
小六子神情得意的拍着胸脯道:“若说是吃特色,客官你可就来对地方了。咱这大杂烩寒冬季节有享誉祁城的全牛火锅,盛夏之季则有冰镇酥牛肉。时已入冬,客官可点个全牛火锅试一试。”
看了看邻桌食客,几乎没桌都摆放着一炉火锅,阳云点头道:“好吧,那就来个全牛火锅。另外,加十斤烈酒,和几个小炒。”
小六子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瞧着阳云道:“客官,您还有客人要来吗?”
阳云摇摇头,反问道:“怎么了?”
小六子嬉笑着摇头晃脑道:“没……没……怎么,只是客官您要十斤老酒……”阳云与小六子的对话,引来邻桌客人的关注,一个人要喝十斤烈酒,这如何不惊人?正中央那大酒桌上,那名身材高大满脸虬髯显得粗暴无比的大汉朝阳云投来惊奇的目光,大声喝道:“这位兄弟,一个人喝酒岂不闷得慌?不如加入我们,一同饮酒作乐如何?”
阳云暗忖道:“初到祁城,对祁城的情况一概不知,看这些人似乎都是长期在祁城走动的角色,不如在他们那打探点消息也好!”想到这里,阳云爽快的站起来,笑道:“正合我意。”言罢,他转向小六子道:“将我要的全牛火锅和十斤烈酒,加到这桌去。”
小六子忙点头欢颜道:“好嘞。”
阳云走了过去,一名身着青衫妙龄女子挪开了座椅,让与阳云,甜甜的笑道:“公子请坐。”
朝这名青衫女子点头答谢,阳云抬起头来目光正好与女子相触,方才并未注意女子的容貌,此刻得见,真可谓是国色天香的绝色美女。赶忙收回目光,阳云答谢道:“多谢!”
见到阳云如此潇洒英俊,青衫女子嗤嗤笑道:“不必客气。”
刚刚邀请阳云的那名大汉大笑道:“兄弟不必多礼,这里在座的都是豪气干云的好汉,见兄弟也是性情中人,所以才邀你过来共饮,如若太拘礼了,可就辜负了大伙的好意啦。”
阳云立起身来,抱起酒坛豪爽道:“兄台所言极是,若是太过拘礼了,可就非豪迈的汉子了。来,咱们初次相识,先干一坛如何?”
大汉愣了愣,当下拍退大喜道:“好。”说完,他也站了起来,拍开一坛烈酒的封土,与阳云酒坛碰在一起,然后两人抱起酒坛咕噜咕噜的狂饮起来。片刻之间,两人同时倒立酒坛,酒坛滴酒未漏,两人相视大笑。
大汉摸了把嘴唇,朗声笑道:“爽快。”说完,他将围在腰际的棉布大衣脱去,道:“我叫塔木干,乃是祁城的生意人,不知兄弟高姓大名?”
阳云浅浅带笑道:“在下姓阳,单名一个云字,初来祁城也是为了做生意。”
塔木干豪爽的笑道:“那正好,如若阳兄弟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便是,我一定尽全力帮助你。”
阳云点头欢颜道:“好,那咱们可就一言为定了。有事,我可就一定要麻烦你啦!”说笑间,塔木干又介绍了在座的其他人,其中有大多都是祁城的生意人,还有名青年男子乃是祁城相国府内的人,这名男子叫做张添。
张添与阳云敬酒之时,从张添的目光,阳云可以看出此人心机十分的重,用‘阴险小人’四个字可以概括。最后介绍到阳云身旁的那名青衫女子时,女子打断了塔木干,起身俏皮的自己介绍道:“我叫穆青丝,乃是来祁城游玩的。”说完,他向阳云投去友好的目光。
这个举动引来在座众人的哄笑声,与众人饮酒至深夜,酒桌上只剩下阳云、塔木干、张添与穆青丝四人。张添对穆青丝大献殷勤,邀请穆青丝到相国府去,然而穆青丝丝毫不给张添颜面,以‘不去’直言拒绝。
在酒桌上大家也‘相熟’了,张添见穆青丝一门心思都放在阳云身上,灵机一动,转向阳云谄媚道:“阳兄弟,你也是初到祁城吧?”
对张添本就没什么好感,但是想到张添既然在相国府任职(其实也就是大旗门匪类在祁城的行政机构),他所知道的消息必定最多,因此阳云也以笑脸相对,回答道:“没错,我是第一次到祁城。”
张添道:“那么阳兄弟还没有下榻之处吧?”
他的心思,阳云怎么可能不懂?意思就是要将自己带到相国府去,其目的是要将穆青丝也骗去,既然相国府是祁城政权的枢纽,阳云虽有麦河的册子可以见到那名丞相,但是阳云却不想与那名丞相过早见面,如果张添带自己进相国府,那就再好不过了。于是,阳云故作犯难道:“我确实还没有找住所呢!”
张添欢笑道:“这还不好办?如果阳兄弟不嫌弃,那么就随我到相国府去吧。”说完,他看向穆青丝和塔木干,笑道:“塔大哥,穆小姐,你们也一同到相国府去吧,参观参观相国府也好。”
塔木干,望向阳云。阳云笑道:“既然张兄如此好客,我们自然不好拒绝,只是相国府乃是办事的地方,我们去似乎不大妥吧?”
张添忙着解释道:“阳兄弟多虑了,虽说相国府是祁城办事的地方,但是相国府也就像是我家府邸一般。因为,相国府的丞相便是家父。”
闻言,阳云更是大喜,村道:“既然张添的父亲就是相国府的张丞相,那我更是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相国府了。”故作客套的答谢道:“那可就打扰张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