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名女子眼神中寒光闪烁,冷笑道:“那可就是你们找死,休怪我们锦绣门心狠手辣。”言罢,女子妙手一挥,对身后的锦绣门门人大喝道:“上!”
楚熊冷声道:“就凭你们这十几人,想灭我们巨虎帮,未免也太狂妄了些吧?”说完,怒吼一声:“出来!”
候在楼下暗处的巨虎帮帮众一齐涌了出来,楼梯‘咯吱咯吱……’传来似乎要断裂的声响,锦绣门门人还未出手,自她们身后涌上来数十名手持开山斧的巨虎帮帮众,已将她们团团围住。
为首那名锦绣门女子厉声道:“哼!一群乌合之众,有何作为?”言罢,女子双手在腰间一抹,然后齐齐展了出来,双手带出一面黑色的旗帜,旗帜上绘着杂乱的团,将旗帜斜置于身侧,女子冷冷盯着楚熊道:“你可识得此旗?”
见此旗,巨虎帮众人面色大变,楚熊惊呼道:“风神飘展旗!”
女子冷笑道:“算你还有点见识,再问你最后一遍,肯不肯归降锦绣门?”
恢复了刚硬的气魄,楚熊视死如归朗声道:“你们锦绣门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如此残忍而又毫无人道的手段,我们巨虎帮誓死不会归降锦绣门。”
手持风神飘展旗的女子冷哼一声道:“好,既然你们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旗帜斜斜挥舞而出,顿时旗面上刮出阵阵黑色的气息,轻渺如风。顷刻间,楚熊等数十名巨虎帮的帮众被这道黑色的气丝罩住,不少帮众纷纷倒地不起,只有楚熊以及十来名实力稍强者尚在苦苦支撑,对抗这道气丝。
女子挥转黑色锦旗,旗面上不时左左右右刮出幽幽黑色,仿如毒气。不多时,又有数名巨虎帮帮众支撑不住,倒地**。
眼见身旁的同伴不断倒地,楚熊暴吼一嗓子,如猛虎般跃起。
女子冷笑一声,旗帜倒转,又是一道浓黑的气丝袭向半空的楚熊。楚熊手中开山斧猛砍而出,斧面上黑色析出道透明的黑色光芒,光芒宛如开山之刃,将那道幽幽黑色气丝开为两半。
女子攻势陡然一顿,楚熊怒咤一声,身形犹如过江之鲤,转瞬间便已欺身逼到手持锦旗女子前。女子身侧两名执剑下属立刻迎了上来,楚熊此时的气势如虹,哪是这两名弱女子所能比拟?
‘铿铿~~~’两声脆响传来,楚熊开山斧竟直直将两名女子的剑刃斩断。开山斧劈下,立时可以取了两名女子的性命,只见楚熊手型一顿,斧面微微一转,自两名女子的肩膀处砍过。两名锦绣门女子‘嗯咛’一声,重伤倒地不起。
楚熊立身再图进攻时,手持锦旗的那名为首女子锦旗挥舞转动,旗杆头乃是方锋利的枪头。旗杆刺向楚熊,楚熊怒号一声,不退反进,开山斧斩向眼前攻来的旗杆。
突然,女子手腕翻动,旗杆转动起来,将旗面缠在旗杆上。楚熊这一斧蕴含满力而发,即使是铁质的旗杆也要被震偏。然而开山斧砍在旗杆上,仿佛砍在金刚石那般坚硬,不但没有将旗杆砍断,楚熊高大的身躯反而被弹开去。
锦绣门为首的女子面带怒色,冷喝道:“我看你是找死!”旗杆猛然向楚熊胸口送去,楚熊虽然身形未稳,眼看势危开山斧在身前自下而上挥斩而出。将旗杆跳高三尺,旗杆那锋利的枪头自他头顶刺过。
女子身法顺势而前,左掌直取楚熊胸口。中掌之后,楚熊后退的身子更加迅快,撞翻了两张桌子才跌坐在地面上,嘴角已经挂着一抹血迹。
锦绣门其他女子毫不犹豫,快步跟上,剑锋寒光闪闪,向楚熊攻去。
两名巨虎帮大汉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抢身上前,与女子颤抖。被锦旗散发出来的幽幽黑气袭击受伤不浅的巨虎帮大汉,哪里是锦绣门通过特殊训练的女子对手?交手不上两个回合,巨虎帮的大汉便丧命在剑锋之下。
四五个蒙面女子手持长剑将倒在地上的楚熊围了起来,其他的女子脚踩在其他巨虎帮帮众的胸口上,个个冷眉怒目,手持锦旗的那名为首锦绣门门人走到楚熊身前,挥转锦旗用枪头对着他,冷冷道:“将你们巨虎帮的花名册交出来,尚且留你全尸。”
楚熊喷了口唾液,坚定不移的道:“休想!”
女子冷笑一声,朝下属下令道:“将他们手筋脚筋全部挑断,然后再慢慢的折磨。”
其他锦绣门下属一齐躬身领命,转动剑锋就要下手,突然只听室内漆黑的角落传来略带怒意的沙哑人语声:“住手!”
锦绣门门人一齐停下手,为首的那名女子冷冷看向角落,道:“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说话的人,正是伏在桌案上的阳云,本来不想管这些门派仇杀。但是女子作风着实让他觉得厌恶,而对楚熊威武不屈的气概存在着相惜之情,于是便插手管上一管。
从角落里走出来,已有几分醉意的阳云,眼睛透出的光芒更加雪亮,仿佛似一把利刃可以直透人心。
为首的女子见阳云衣着华贵,相貌堂堂,当下也不禁对阳云的身份犯疑,语言微微变得和缓道:“你是何人?这乃是我们锦绣门与巨虎帮的事情,与他人无干,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看着这名女子,让阳云想起了凝心,不禁让他心中勃然大怒,喝道:“自古红颜多祸水,如你这般心狠手辣的祸水,留着何用?”言罢,拔出长澜剑便朝女子斩出,剑锋黄色剑光横溢,顿时将暗黑的室内点亮。
女子表情一僵,当下也不敢大意,挥动着锦旗,锦旗清淡如风的黑色气丝阵阵刮向阳云。盛怒之下的阳云,丝毫不顾眼前的威势,长澜剑连劈带削,迈步而前。
前道黄色剑光袭到,女子那绵密的黑色气息气势陡然被破开一道口子,然而女子锦旗连连挥动,黑色气丝绵绵不绝袭向阳云。
长澜剑唰唰挥动婉转,剑锋所过之处黄光骤亮,将仿佛一盏明灯,将黑色气丝破去,顷刻间便已经攻到了女子近前。
女子大惊,旗杆向前递出,枪头刺向阳云。阳云冷笑一声,长澜剑顺着旗杆攻来之势,直直向前挺送而出。
剑尖与枪头相对,发出电火般的光芒。长澜剑锐不可当,活生生嵌入那根坚逾钢铁的旗杆两尺深。长澜剑剑刃翻转,旗杆从中如破竹般裂为两半。女子手受到强大的震荡,整个人都被弹开两步,左手握住鲜血淋漓的右掌,惊异的看着阳云。
其他锦绣门的女子见首领被击败,纷纷围上来,将阳云围在中央。
阳云手持长澜剑挺立在圈中,冷笑道:“锦绣门不愧是厚颜无耻的门派,如此这般的门派,留之何用?”言未罢,他已经拔身而起,长澜剑挥转如风,整个人已经被剑影包裹。
围住阳云的些女子,还在愣神间,已经被阳云剑影击中。短短几个呼吸间,只听见‘哐哐……’金属着地之声响起,十余名白衣蒙面锦绣门女子双手捂在一起,持剑手掌上全是淋漓的鲜血,地上凌乱的摆放着十余柄长剑。
长澜剑倒立在背后,阳云表情慵懒的立在圈中,什么话也没说。
十余名锦绣门门人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阳云要如何对付她们。为首的女子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仰面长叹一声,心中辛酸苦辣不知何味,阳云凄然道:“我只是个死人而已!心死之人!”
为首的女子没想到阳云会如此回答她,也愣在了当地半响说不出话来。室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下来,最后为首那名锦绣门女子冷声道:“好,有胆量别离开!敢与我们锦绣门为敌,不管你是活人还是死人,反正都已经活不成了。”
言罢,女子大喝一声:“咱们走!”锦绣门十余人夺门而逃,阳云依然仰面立在原地,半响不语。
待锦绣门门人逃散无踪之后,楚熊才被两名巨虎帮帮众搀扶起来,走到阳云身旁,他一只粗大的手掌拍在阳云肩膀上,真诚的道:“兄弟,感谢你今天救了我们!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看开些吧!”
侧目看了楚熊一眼,阳云摇摇头凄然一笑,道:“能看得开吗?”
楚熊面色沮丧,旋即低头一想,立刻变得容光泛发,朗声道:“你看我们巨虎帮,难道不是风雨飘零吗?但是我们巨虎帮的众兄弟,有哪个是怕死之人?一个人,死且不惧,那还有什么事情是看不开呢?”
转身看向伤痕累累的巨虎帮众人,虽然他们并无超强绝伦的实力,而且即将面临锦绣门新一轮的攻杀,但是每个人脸庞都充满饱满充实的神情,那种视死如归的气概,让阳云心中深深的震撼。
神色黯淡,暗自忖道:“死且不惧?难道我还怕死不成?是啊!义父的仇都还未报,为了儿女情长,我就如此自暴自弃,这还是我阳云吗?”想到这里,阳云原本被阴霾遮住的心灵突然洒下一道阳光,让他心胸一阵开阔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