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曾经的城主?
一个被人残害的落魄老头?
瀚文注视着眼前的这个老者,头发跟胡子都已花白,身上的长袍也因为太久没洗而变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脚上穿的皮靴也依稀能看见脚趾。如果说这就是落魄,那么老者的眼神传递给瀚文的讯号为何会那么奇特?
一个落魄的人眼神应该是迷惘的,因为落魄会使人丧失斗志,意志消沉,甚至连生存这种最基本的需求都懒得想。而现在老者眼神里所表达出来的并不是落魄,他的眼神很复杂也很凝重,但瀚文还是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两个字。不甘!
一个曾经的城主,一个落魄的老头,一个不甘的眼神。
“我真的是比奇王后的儿子。”瀚文依旧注视着老者,当然老者也在看着他。
“我知道。”老者笑了笑给了瀚文三个字。
瀚文也笑了笑,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种无形的默契,这种默契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当然也因为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因为老者明白,赤血魔君没有必要来骗他这样的一个落魄老头。
“为什么要来找我?”
“因为我要带我娘回土城。”
老者又开始笑了,笑的很无奈也很悲伤。这种悲伤的笑让瀚文听的很是心寒,心寒之余还有一点点冲动,流泪的冲动。
“既已离去,何必还要回来呢?你眼里所看到的土城已不再是原来的土城,人也不再是原来的人。”老者的声音充满着凄凉的味道,这感觉瀚文曾在圣战的话语中体会过,凄凉代表着心酸,但绝对不等于心酸。
“土城的确不是原来的土城,现在的土城不过是一座空城一个人都没有。”瀚文实在是不忍心说实话,但他又不得不说实话。实话虽然容易让人难过,但是难过之后便不会再难过了,因为再怎么难过一切也都会成为过去,人的一生要经历多少次难过谁也说不准。
老者不再盯着瀚文转而抬头向夜空望去,几颗繁星一动不动的挂在夜空中眨着眼睛,像是在说话又像是在哭泣,黑夜的寂静跟老者的沉默简直就像双胞胎一样配合的那么天衣无缝。
许久,也许不是很久,老者终于转回头来了。
“是不是一个老头叫你来的?”老者问道。
“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土城为什么会这样?你又怎么会在这里?”瀚文一下子把心里的疑惑全都问了出来,因为他的时间已不多,天一亮三天时间就到了,没有吸血的赤血魔剑便会消失,当然瀚文也会跟着消失。
“天亮之前你的剑再不吸血便会消失对不对?”老者没有回答瀚文的问题,并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不能。
“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还当比奇王后是你女儿。”瀚文开始有点急了,虽然现在天还没亮,但是赤血魔剑已经在开始颤抖,当赤血魔剑要吸血的时候瀚文也不能控制,而现在这里除了瀚文就只有那个老者,难道去吸那老者的血吗?那可是自己的外公!
“现在你还不能知道,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瀚文没有再问,他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答案。与其在一件没有答案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倒不如来点更实际的的问题。
更实际的问题?吸血的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瀚文去担心,因为瀚文的“外公”会非常圆满的把这个问题解决掉。怎么解决?难道叫瀚文亲手杀死自己的“外公”?
“这只火麒麟是神兽,跟着我也有几十年了,现在我将它交给你,希望能帮到你,也希望你能好好对它。”老者摸着火麒麟的头,似乎有些不舍,但最终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小新,从今年起他就是你的新主人了,以后你就跟着他吧。”
原来神兽也是有名字的,这只火麒麟的名字就叫小新。小新也仿佛听懂了老者的话,顺从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离开老者,可是面对老者那坚决的眼神小新还是退却了,乖乖的走向了瀚文身边。
寻常的小猫小狗尚且有情,更何况是神兽火麒麟。
瀚文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没有拒绝,他心里有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外公”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把跟随多年的神**给自己。
“看来小新还是蛮喜欢你的,从此之后小新便与你形影不离,寻常时候它会像一只温顺的小狗一样跟着你,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它是一只神兽,但是在你需要它的时候只要你叫一声它就会以火麒麟的姿态出现。”
说完之后老者顿了顿道:“它很好养的,什么都不用喂它吃。但是你千万不要打骂它,神兽是有灵性的。你对它好它便会对你好,如若你对它不好它便会离你而去。”
“嗯。”瀚文点了点头,用脚噌了一下小新的爪子,小新竟然舔了舔瀚文的靴子就趴在了瀚文的脚边睡觉,俨然把瀚文的靴子当成了枕头。
“把你的剑给我。”老者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你要剑做什么?”瀚文本来想把剑递过去的,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外公”明明知道赤血魔剑要吸血的紧了还来要剑,而且又把火麒麟给了自己,莫非他想以自己的鲜血来喂剑?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拿自己的血来喂剑的,你的剑有剑灵我的刀也有刀灵。”
既然那老者都已经说了这话了他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无奈瀚文只好把剑递了过去。其实他别的不担心,就担心他“外公”以血喂剑。
只见老者左手接过剑后便拔出了自己那把刀,那把曾经离瀚文脖子那么近的一把刀。
现在瀚文总算是看清楚了那把刀的模样。刀身全长两尺三,跟屠龙一样都是那么黑,但是没屠龙那么大,按大小来说的话那根本就不能算是一把刀,因为刀身的宽度比赤血魔剑宽不了多少,但是它的形状以及它的厚度都决定了这是一把刀,绝对的一把刀。
单刃。刀背厚。刀头宽,越往下越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