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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地火阴河

自从人类将矮人部族从他们自己的家园——最后一座矮人主城阿加尔城中驱赶出去以后,矮人与人类之间的攻守同盟也就宣告破裂了,不过矮人实在是一个非常忍让和大度的种族,他们被驱逐出城以后并没有进行报复或者试图将他们的城池抢夺回来,而是将他们的家园迁往了未被其他种族占据的地方,比如荒漠、山林以及其他许多艰苦的环境中。这些地方因为生存条件恶劣,所以没有其他智慧种族与其竞争,虽然苦些,但那些苦主要来自于与天地的斗争之中,而不会来自于人类。

他们宁愿在与天地斗的过程中受尽磨难,也不屑于再次与人类接触,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他们的迁徙也是现在的矮人部族又细分为很多旁支的原因,复杂的地理地貌将他们分开来,当时迁往丛林中的就是现在的丛林矮人的祖先,而迁往山林荒漠的就是现在山地矮人和洞穴矮人的先辈。

矮人虽然被人类赶走了,但是矮人的打造工艺和制器工具却还留在已经易主的阿加尔城中,人类开始在阿加尔城中重新拾起矮人部族打造用的铁锤,鼓起风箱,将炉火烧旺,开始按照矮人的方法制做兵器、装备。

阿加尔也在人类的手中继续发挥着打造冶炼之都的作用,除了再也没有打造出过灵器以外,这座城依然是世人所向往的世界名城。

人类的宗教信仰和矮人不同,矮人族崇拜战神和匠神,而且将族中能够制作灵器的工匠王者是做匠神转世,为他们刻碑立传,铸造雕像,摆放于神坛之中。但人类却不同,人类的宗教信仰是最为复杂的,有的人信仰生命女神,有的人信仰创世神,有的人信仰光明神……甚至有的人没有信仰。

当人们慢慢发现,在这座城中再也无法生产出一件灵器,甚至就连魂器的级别也越来越差的时候,人类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们疯狂的推倒神坛中的匠神转世雕像,甚至将矮人的神坛也拆除,夷为平地……

就这样,又过了许多年,当人类的历史发展到整个大陆以人类占主导的时候,人类的自信心变得空前膨胀,他们不再将任何的其他种族放在眼里,人类与其他智慧种族的斗争逐渐演变为种族之间的斗争,这个世界的人类也开始出现越来越大的分化,渐渐变成一个人整人的世界。

人类已经慢慢的忘记了这座阿加尔城市抢夺于矮人部族,甚至史料中也慢慢没有了关于阿加尔城起源的记载。

突然有一天,就在阿加尔城在人类的手中发展成为世界最有名的十三大城之一的时候,阿加尔城突然沉没了,毫无预兆,毫无理由,就想一阵清风将落叶带走。至今为止,阿吉尔城的沉没还是世界最大的未解之谜之一。

这些内容是高强在图书馆中从未了解到的,官方的史料中从来都没有记载过阿加尔城是矮人建造的主城之一。看来人类早已经将这个世界当成自己的后院,把人类自己当成了世界唯一的主人,当然就不会将这样的历史曝光于世。

高强听着那个灵魂侃侃而谈,好像对于这段历史非常了解,高强忍不住问道:“前辈,您如此了解这段历史,阿加尔沉没的原因是否也了解呢?”

那个灵魂说道:“这个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因为阿加尔城的沉没就是我的功劳。”

高强有些不淡定了,他居然将阿加尔城的沉没称之为“功劳”,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不过他没有开口询问,继续等着那个灵魂的下文。

他说道:“怎么,你一点也不吃惊吗?”

高强道:“说实话我是有些吃惊,不过这些事都已经成为了历史,而且非常遥远,所以……”

那个声音说道:“不愧是种魔入心的人类,果然是心如邪魔。”

这句话高强理解,他们两个正在通过精神层面进行沟通,那个精神的强度丝毫不亚于自己,甚至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精神中的心魔也不奇怪。

高强没说话,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没关系,即便成魔也与人类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你们人类与魔难道有区别吗……我活了一万多年了,人类能够养魔入身我也见过。好了,不说这些,我来跟你说说阿加尔必须要沉没的原因。”

“阿加尔城在建城的时候,就是选取了地火最为旺盛之地,这还不是建城在此地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地火之上还有一条阴河,能够蓄阴气。本来地火和阴气是相克的两种东西,但这里地下的地理地貌复杂,形成了一个阻隔而又互通的天然的魔法阵,所以两者才能够并存。地火和阴气都是打造中最极品的基础条件,所以矮人在这里才能够打造出最极品的武器装备。

“人类在占据这里的时候,对这些并不了解,他们无数年里都没有打造出能够惊世骇俗的武器装备,其实就是因为没有利用这里最优越的天然条件。

“有如此有利的条件居然不知道加以利用,实在是暴殄天物。这还不算,他们将矮人神坛中的五座匠神转世神像推到,继而又把神坛夷为平地,而神坛正是镇压地火、阴河的中心枢纽,没有了神坛的镇压,地火和阴河在万年之内必将突出地下。

“你不要觉得这是一件小事,地火极阳,阴河极阴,二者一旦接触,而且还是在地面以上,那将是一场灾难,估计整个大陆会被毁灭三分之一!而且阴河沟通阴阳两界,到时候冥界的鬼物倾巢进入这一界,那将是一场更大的浩劫,这样的灾难不会亚于远古时代智慧种族之间的灭世大战!”

高强心里有些惊骇,难道阿加尔湖的湖水都是阴河之水?看来史料记载的阿加尔城下有条地下河是真的,只是当时人们并不知道这条地下河是阴河,而且也不懂得用阴河之水来打造锻冶,真是入宝山空手而归啊。

怪不得阿加尔沉没百年之内,湖上会聚集那么多的鬼物,看来当时的鬼物也不全是阿加尔城内遇难者的灵魂所化,里面应该也有通过阴河从冥界“偷渡”过来的强大鬼物,这也许就是当初即便拥有强大修为者都无法进入其内探索的原因了。

再联想到在上面遇到的那无法计数的尸油虫,更是肯定了这阿加尔湖下的地下河就是阴河。

高强道:“死者长已矣,都已经成为历史了……不过前辈当时是如何做到的?”他问的是这家伙到底是个多么强悍的所在,居然能够将一座城池沉入地下。

那个声音说道:“阿加尔建城之时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虽然这地下的底里地貌能够阻挡阴河河水和地火的接触,但这种天然形成的阻隔并不能完全相信,当时在做过考察以后得出结论,这种底里地貌只能够维持万年左右,所以当初建设的同时矮人部族就已经重新布置了结界,来杜绝这种危险情况的发生。建设者们将新建的结界的中心枢纽处建成神坛,因为供奉匠神和战神的神坛就是我们矮人部族最为神圣的地方,也是最为安全的地方,不用担心被破坏。”

高强听清了,这个灵魂说“我们”矮人,看来他就是矮人族的一员。

那个矮人灵魂继续说道:“任谁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神坛居然会被拆除,这都是无知的人类的所作所为,无知啊,真是无知……”

高强心说这算个P啊,你是没见过我们那里弓虽拆的,别说是神坛,就是真的有神在那里也得挪窝,神就了不起啊,当钉子户就没有好下场。

那个声音继续道:“好在建城之时,我们的盟友,精灵族的大祭司就曾经提醒过我们,在未来可能会有变数,所以当初在加固结界的时候,矮人部族就为以后可能出现的危机做出了准备,留有了后路。

“那就是如果有朝一日地下情形陷入危机之中,可以将阿加尔城的城基炸掉,将城沉入地下,阻隔地火与阴河之间的流通。届时地火会被压在地下无法涌出,而阴河会倒灌入城,将城淹没,虽然我们会损失一座城,但可以保证大陆的安全无虞。即便是阴河积水成潭,鬼物从中逃逸,造成的后果也是能够承受的,因为地火所在之处,必然阳气旺盛,鬼物也无法走出大湖的范围之内。”

高强听了,心里不禁感到有些恐怖,如果当时真的因为无知的人类将冥界鬼物全部放出来,估计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就没现在这么舒服了。

虽然阿吉尔城的沉没保住了大陆的安全,但是让这一城几十万人葬身地下,实在也是一个不小的代价,高强忍不住说道:“矮人前辈,当初城中的人类大多都是无辜者,而且估计他们也不知道阿加尔城是他们的先辈抢夺于矮人部族之手……”

“哼!”那个精神冷哼一声,让高强的精神不禁一顿,看来这个矮人真是生气了,他一旦动气,威势就完全显露无疑,高强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就像是蜡烛的火苗一样,在大风中险些被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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