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古时代开始,在人类的认知里面,魔物都是非常危险地一种存在,魔族的特性是共生和同化腐蚀,魔物能够通过附在任何一种智慧生物的身上,影响他的神智和肉体,最终将这个生物同化成为魔物。而强大一些的魔物,也就是俗称的魔头,他们甚至能直接吞噬其他生物。
所以人类和大多数智慧生物对魔物都是非常痛恨,又非常恐惧的,不过上古时代人类中有不少先贤,逐渐掌握了一种利用魔物对人体同化腐蚀之力,锻炼自身精神和肉体的方法,经过整个远古时代和上古时代几万年时间的演化,这种方法就逐渐演变成为养魔炼心术。
养魔炼心,第一步是“养魔”,但是其中最重要的却是“炼心”,只要本心不变,就能守住最后的阵地,防止肉身被同化成为魔物,而修炼养魔炼心术的人,在这个过程中,不论是肉身还是精神都会受到持续不断地高强度锤炼,进境可谓一日千里,在当时那个强敌环伺,朝不保夕的年代,这种可谓捷径的修炼方法顺应时代,大行其道。
如同其他自然界的普遍规律一样,高回报的修炼方法同样也意味着高风险,魔物的魔力是不断发展和不可预知的,很多人在修炼养魔炼心术的时候,都很难抗拒魔物对本心的腐蚀同化,形成心魔,而心魔一旦形成,就只能够靠自己的毅力和悟性来自行消除,不可假借人手,如果心智不坚,或者修炼不得法,很容易堕入魔道,成为魔头,沦为魔族的祭品。
人类在经历了远古时代和上古时代几万年的铁血历练以后,迎来了相对平稳的中古时代,在那个时代里,人族的生存环境不再那么恶劣,人族本身也逐渐失去了残酷的磨砺而变得浮华,心智也不再如以前那般坚韧,所以从那个时代开始,修炼养魔炼心术的人多半都会失败,而失败就意味着入魔,要么成为魔头,作为人族和其他智慧种族的大敌,最终被人类消灭,要么沦为毫无意识的低等魔物,被修炼者消灭或者炼化使用。
正是养魔炼心高风险的特点,从中古时代开始,修炼者就有意识的摒弃这种原来大行其道的修炼方法,而且从那时起,不知什么缘故,各种远古和上古流传下来的魔物渐渐开始失去了原有的魔性,这也导致了养魔炼心逐渐失传,最后成为一种传说中的修炼法门。
养魔炼心,第一步就是“养魔”,高强身上寄生的圣母蚤是一只返祖异种,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隐性魔族基因,而高强无意之间用血能激活了远古魔族遗种圣母蚤体内的魔性,而使其真正成为魔物。魔物无论大小强弱,只要被激活了魔性,都会在第一时间将魔族的血脉导入寄主,也就是所谓的魔物附身,现在高强的修为还弱,而且被附身的时间还非常短,暂时还不会受其影响,但是等到圣母蚤的魔性越来越强,高强被腐蚀的程度越来越加重,那时候在采取措施也于事无补了。
按照养魔炼心术中的描述,高强现在的情况还属于没有被魔化的初级阶段,此时如果有魔导师级别的光明魔法师来辅助,是可以完全将魔性驱除的,光系魔法对魔物的天然克制是最为明显的,不过布雷布鲁克教授没有让他那么做,反而是给了高强另一条相对来说非常凶险的路,那就是利用魔物,锻炼自身的养魔炼心之法,而且布雷布鲁克教授只是给了高强这么一本修炼秘籍,并没有任何的指点。
高强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对,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开始仔细的分析这其中的方方面面。
按照书中记述,修炼这种法门的人,十有其七八是要失败的,而失败的后果要么成为所有智慧生物的公敌,要么会变成无意识的行尸走肉,这两种后果都是高强所不能承受的,可是布雷布鲁克教授为什么还要推荐自己修炼这种法门呢?难道他还有什么其他的用心?
高强有些坐不住了,他已经隐隐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可是又不敢确定。自己才刚刚来到这个异世界几个月,就已经多次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状况,而自己所面临的所有危机,都不如这几个月里遇到的多,以前的危机要么是魔兽侵袭,要么是生死决斗,可是这次的危机却是毫无预兆,润物无声的,自己已经身在阴谋危机中,却还不自知。
高强再次拿起养魔炼心术,放到灯下,灯光的映衬下,深棕色的书面上,虬龙般刻画着一个大大的魔字,魔字的两旁其他几个小字隐隐泛着油墨日久天长形成的灰败,现在来看,这几个字似乎透着某种力量,这力量正在将自己推向一个没有任何光亮的深渊!
我要逃出深渊,我命由己不由天,更不容他人的支配!高强心里呐喊着。
就在高强深思冥想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一个有关于他自己的讨论正在一处秘密的场所展开着。
摇曳的烛光下,一个矮胖而且秃顶的老头正在“叭叭”地敲打着桌子,他脸上泛着红光,混合着油汗的光亮,肥厚的腮帮子在他张合不停的嘴巴和敲桌子的手带动下乱颤不停,“布雷布鲁克,我警告你,我看好的人容不得你插手!而且这次是我先出手,昨天下午我就已经决定收他为徒,他也答应了,如果不是为了来找你理论,今天下午他去找我的时候我就能正式收徒了。你要是再打他的主意,别怪我不客气!”他正是一天前接见过高强的法师分院长克劳德院长。
布雷布鲁克的表情不变,亦或者是脸上浓须掩盖了他此时真正的表情,“哦?你要收他为徒?呵呵,如果让他知道当你的徒弟会有什么后果,我倒要看看他还会不会答应!”
布雷布鲁克也“啪”的敲了一下桌子,仿佛是为了抗议克劳德分院长对他这张桌子的不断蹂躏,看来他并不买这个法师分院长的帐,“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我也不知道吗,从二十年前到现在,你的所谓徒弟收了不少于两百多个了,可到现在还能见到的不到十个人,你的那些所谓的徒弟都去哪里了?!你借着他们惹你不高兴的由头,把他们开除学籍,赶出学院,可他们最终的去向却无人可知。”
布雷布鲁克教授看了一眼克劳德阴晴不定的脸,语气轻松地继续说道:“而且我还知道,你的那些徒弟都是最有天赋的年轻人,如果不是你的缘故,他们应该都能够进入学院,而且已经该是法师分院学员里的中流砥柱了吧。”
克劳德一张红脸显得更加血气十足,他狠狠的盯着布雷布鲁克的脸,布雷布鲁克也毫不容让的瞪着他,过了一分钟,克劳德的表情突然放松了下来,甚至他的脸上还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他说道:“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会躲在地下室里进行你所谓的理论研究,怎么现在突然转了性,也要开始打小辈们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