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凝视着静柔写满错愕的脸,心悦轻扬长眉。怎么到了这一刻,侧王妃还认为她是那个逆来顺受的慕容心悦吗?!既然今日是侧王妃燃起的战火,她又怎么能闷不吭声?!
蓦然停顿下脚步,静柔微微怔了怔。这慕容心悦是疯了么?!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明亮的眼眸悠悠转了转,静柔笑着说道:“怎么?王妃是有话要跟臣妾说吗?!真是稀罕啊……”妩媚的脸,依然是波澜不惊,但静柔的心里显然已经满是疑惑。
见她要离开观星殿,慕容心悦不是应该松了一口气才对吗?!怎么现在,慕容心悦却不许她走呢?!重新戴上蓝瞳手链,静柔任柔和的风吹拂起她柔顺的发。
漫步走近静柔,心悦冷然说道:“侧王妃公然闯入观星殿,可曾知罪?!”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侧王妃第二次闯入她寝宫了!第一次是太子大婚之前,那个时候的她,并没有计较那么多,可是,如今她不能再心慈手软了!炎澈最爱的人,不就是侧王妃吗?!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要挫一挫侧王妃的锐气,同时也要戳痛炎澈的心。
慕容心悦这说的,到底是什么话?!这观星殿的主人本来就应该是她,难不成慕容心悦是疯了?!不屑的笑了笑,静柔悠悠说道:“臣妾愚昧,不知犯了何罪。”她李静柔是什么人,怎么会被慕容心悦三言两语就吓唬住了?!想不到慕容心悦别的没有改变多少,这装腔作势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
看了一眼静柔身旁同样是一脸嚣张的巧儿,心悦冷然喝道:“来人,把侧王妃拿下,杖责五十!”话语冷冽如冰,心悦澄澈的眸子里,分明已没有半点温度!对,她不能够再心软,她可怜别人,那么在她万般绝望的时候,又可曾有人可怜过她呢?!
显然是没有想到心悦会这么说,静柔原本就不怎么平静的脸色,蓦然一阵巨变。她没有听错吧,慕容心悦竟然说要杖责她五十,慕容心悦有什么资格杖责她五十?!凝视着快步走进房间里的家丁,静柔目光凌厉,一字一顿的说道:“谁敢动本宫分毫?!”如今到底是什么状况,这些狗奴才们怎么会听慕容心悦的话?!
偌大的房间里,空气似乎也变得紧张起来,家丁们面面相觑,都怔在了房间里。一个是名正言顺的王妃,一个是倍受他们敬重的侧王妃,他们,到底该听谁的?!
同样被心悦冰冷至极的话语给震住了,巧儿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慕容心悦这个野丫头,有什么资格杖责侧王妃?!沉吟片刻,巧儿说道:“谁人才是宁王府真正的女主人,你们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如今连王爷都住在碧雨轩里了,在王爷的心里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冰一样刺骨三分的目光移到巧儿的脸上,心悦幽幽说道:“你们,马上给本宫杖责这个目无主上的婢女!”看来从前的她,实在是懦弱得不成样子了,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婢女,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从来都不认为人有高低贵贱之分,但这一刻,她不这么认为了!
澄澈的眸子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这样的心悦,浑身上下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骄傲。
从来没有看到过心悦这个样子,家丁们仿佛被人施了法一般,径直把巧儿押下。再怎么不得王爷的宠爱,正王妃始终还是正王妃,他们可得罪不起啊!
“本宫的人,你们谁敢动?!”红润的唇带着三分寒意,此话一出,更是冷冽得让人颤抖!真是颠倒黑白了,这些混账的东西,居然听慕容心悦的?!那么如今她李静柔说的话,又算什么?!愤怒凝视着心悦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静柔恨不得把心悦撕成碎片!!
轻柔笑了笑,心悦淡漠说道:“本宫是正王妃,你们难道认不清谁才是主子吗?!立即给本宫动手!”从前,她对宁王妃这个头衔,是那么的不屑一顾,但,这一刻她发现这个身份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它还能够让自己出了这口气。
家丁们哪里见到过心悦这冷冽的样子,再不敢看心悦一眼,家丁们押着巧儿就往房间外走。眼见情势不对,静柔急切的想拦住家丁。巧儿是她的人,慕容心悦以为这样,自己就会怕了她么?!
轻盈挡在了静柔面前,心悦轻声说道:“侧王妃不用着急,下一个挨打的人,就该轮到侧王妃了……”话语平静如常,可是心悦的眉眼之间,却再觅不到一丝犹豫,明亮的眸子里,分明只有漫无边际的淡漠。
巧儿凄惨的呼救声,响彻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听闻这凄厉的声音,静柔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咬了咬微微泛白的唇,静柔颤抖着说道。这一刻,她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气愤,从来没有过的气愤!
淡淡的看了静柔一眼,心悦冷然说道:“侧王妃,是你有错在先,就算王爷来了,也耐不了本宫分毫!”她既然敢这么做,就料定了炎澈会到观星殿来。最好是炎澈无法忍受,干脆利落的休了她!要是炎澈不来,那倒也没有什么,她就当是给了侧王妃一个教训吧!
“慕容心悦,你这是在做什么?!”人还没有走进房间,炎澈愤怒的声音,便在房间外冷然响起。
眉眼之间的喜意清晰可见,静柔挑衅的瞪了心悦一眼,然后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来。妙,真的是妙!看见了慕容心悦如此残暴的一面,她不相信炎澈还不心灰意冷!慕容心悦既然有胆量打她的人,她说什么都不会让慕容心悦好过的!
来了,他果然还是来了!侧王妃是他的宝,他怎么可能让侧王妃受到一丁点委屈呢?!长眉不自觉的皱了皱,心悦淡漠凝视着静柔写满得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