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无音嫁到绝尘谷的日子,但将军府地大厅里来的人很少。空旷的大厅里有玉洛风、凤子轩、素凝轩、还有府里面的七位夫人。就连之前一直被关在秋风苑的玉若梅也来了。大夫人和她的脸色都很难看,显然实际不愿意待在大厅里的。
“她倒是大架子啊,让我们等那么久还不出来。真没有教养。”大夫人冷冷地在一边讽刺着。
玉若梅也跟着附和着。大厅里也就这两个无聊的女人在喋喋不休,就像两只苍蝇一样。其余的六位夫人纷纷白了她们一样,自从那一次玉若梅被关入秋风苑之后,大夫人和玉若梅惹得很多人的厌恶。
“怎么没有看到玉启寒呢?作为哥哥不应该为妹妹送行吗?”凤子轩嘲讽似地问玉洛风。邪肆的笑容绽放犹如因罂粟。
玉洛风脸色有些难看,他说“太子殿下,是这样的,寒儿今日身体不适,所以也只能错过了。”
“那还真不巧啊。”凤子轩不屑地瞥了一眼玉洛风说道。
“是啊。”玉洛风恭敬地回答,心中却满是愤怒。凤子轩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无音进入大厅,刚好就听到他们的对话,她看了看四周围,确定玉启寒真的没有来才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在面对他了。对于玉启寒,她无法面对。
“城儿,你来了。”玉洛风尽量摆出慈父的样子,将无音引入大厅中央。
“玉小姐可让我们好等啊!”凤子轩笑着说道,话语里分明有讽刺的意味。
无音沉默,不想去理他。
凤子轩继续说道:“为何没有戴凤冠?这不是失礼了吗?”
无音有些愠怒,凤冠?分明就是一个华丽而沉重的枷锁。
“来人呢,将凤冠取来。无论如何,你嫁到绝尘谷去,都是代表着朝廷,怎么可以就这样随随便便呢?”凤子轩的一席话说得冠冕堂皇,却没有说无音其实是被当成玩物送过去的事实。
就这样,刚刚取下的沉重的凤冠有种种的扣在无音头上,脖颈处被压迫的酸痛,她瘦弱的身体有些站不稳。
“你永远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这一句话凤子轩说的话却只有无音听到。她满是寒光的凤眸冷冷地等着凤子轩。她不想再见到他,心中强烈的预感却告诉她,她还会再碰到这个可怕的男人。
“还不快谢过太子殿下。”一旁的玉洛风看气氛有点不对劲,忙说道。
“臣女谢过太子殿下。”无音有些不悦地说道,头上的凤冠的压迫感几乎要让她窒息。
一些简单的礼仪之后,无音就要离开了,而就在这时,玉启风却拉住了无音火红色的衣袖,一双澄澈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是不舍。
“好了,城儿,现在和你的七位娘亲告别吧。”玉洛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他巴不得无音早点走。
七位娘亲?姐姐?无音心底觉得好笑,这两个次无论是对无音还是玉倾城来说都是陌生的,她如何能说的出口?还有,玉洛风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了?
无音似笑非笑地看着玉洛风嘲讽道:“玉将军是在说笑吧,我娘什么时候多了几个姐姐,多生了一个女儿?还有,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话语里满是不屑与怒气,她直直地看着玉洛风,那种目光仿佛在质问:你忘了那场交易吗?
大夫人上前一步怒喝道:“这是你作为女儿对父亲说话的方式吗?真不知廉耻,跟她娘一个样。”
“他不在是我父亲!”无音冷笑着说道,又一步步向大夫人逼近,周身散发出冰冷如地狱的气息。“还有我之前是不是警告过什么?我娘是你随便可以骂的吗?”
“你不要过来……“大夫人心底的恐惧完全被激起。“我,我是宁国的长公主,你……不能杀我。”玉若梅也有些害怕,她颤抖着将大夫人抱住。对无音的仇恨又增加了许多。
“够了。”玉洛风心里无比烦躁,他转过头看向无音。“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双目里满是惊骇,这个棋子似乎并不怎么好用。
“现在是时候兑现了,不是吗?”无音微微一扯嘴角说道。
“好,我说。从现在开始,玉倾城与玉家,与将军府断绝一切关系。她与我玉洛风从此再不相干。这样你满意了吧。”第一次玉洛风感受到被威胁的无力感,而且威胁他的人居然是他原本要作为棋子的女儿。
所有诧异惊奇的目光都落在无音月玉洛风身上。
“请太子殿下作证!”无音笑了,终于可以摆脱玉倾城的一切吗,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她心里发誓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身着大红色嫁衣的瘦弱而脸色苍白的女子在此时此刻仿佛变得明朗起来了,她的笑容如海棠一般的绽放,那种绚丽的美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绝美的凤眸里仍旧又受了伤之后的痛楚。她就是就像樱花,美得残忍。
“好,我作证。”凤子轩痴楞了好久才缓缓说道。
将军府外的马车已经在等着了,无音必需得走了。而却在这时,正要坐上马车的无音面前突然落下一道雪色的身影。他蒙着脸,仅露在外的美丽的眼睛看着无音。那双眼眸里有太多说不清的沉痛与痴恋。
“跟我走。”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伸手将无音一扯,便带入了怀中,然后带着她迅速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玉洛风的脸色极难看,那雪色的身影他再熟悉不过,明明被关着的玉启寒怎么会跑了出来。
“来人,全府上下都给我搜个遍,务必要找到四小姐。”玉洛风惊讶归惊讶,但仍是果断地下了命令。
一群个女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在玉洛风的怒目之下,都悻悻地离开了大厅,做了鸟兽散。
“真是像哎,玉将军你说呢?那歹人是不是很像玉启寒啊!”凤子轩笑着说,脸上满是嘲讽。
玉洛风的脸色又黑了一层,他站在那里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