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才刚学会写字,歪歪扭扭并不好看,可是却想教给她。那么小年纪,原来就明白有种宿命的笃定,笃定的相信非她不可,所以希望,她的名字,是他亲手教会的;所以,才会小心翼翼的宠溺她。
小小的白纸上,她和他的名字占据了所有的空间,以一种互相依靠的姿态呈现出一种不可忽视美感。
“微凉,我们不要刻上时间了。我觉得,我们的时光不必静止在这一刻。我们的未来,一定还有更多的期待,我们会很幸福,一直这样幸福下去。”暗晓塞上木质瓶塞,系好蝴蝶结。
被举起的漂流瓶还未被抛出,便已脱离了掌心。
微凉拿起荧光笔,在暗晓疑惑的目光中,龙飞凤舞的写下“生死契阔”。
透明的瓶身上,粉色的的字迹洋溢着幸福的色泽。
似乎从她香水中毒以来,微凉有了很大的改变,虽然他的表情依旧淡漠,可是语气、目光、举止都变得柔和。不对,也许更早一些……更早一些,微凉已经有所转变。
“我的微凉变得会说甜言蜜语了。”暗晓握住漂流瓶甜甜的笑道。
微凉揉揉她的头发,在她耳旁轻言:“不是甜言蜜语,你知道的。”
不是甜言蜜语,是承诺。她曾经说给他的承诺,如今,他也说给她听,只讲给她的承诺。
“暗晓,那天我突然明白了些事情。”微凉揽紧暗晓的腰肢,望着湖面的表情比湖水还淡然,可是淡淡的语气中却藏有深深的疼惜,“在看到你疼痛我却觉得无能为力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你注射病毒时的心情。无关任性和理智,是一种苍白的无奈感支配着我们不得不去面对。看到你倒在我怀中,看到你被送进急诊室,看到你躺在病床上,我突然感到惶恐……”
原来,那么自信和冷静的莫微凉也会惶恐。可是,暗晓却笑不出了。
他在坦言他最真实的感受,第一次这样清晰的告诉她,暗晓,我并不是圣人,我也会惶恐也会害怕。
“你看,我们比别人经历的事情要多,所以我们才能够更加的珍惜,因为我们明白其中的不易。”暗晓拍拍微凉的手,轻轻的,仿若一种安慰。
微凉的唇角微微勾出浅浅的弧度,将漂流瓶抛入湖中,望着漂流瓶沉入水中,像是翻个跟头,又浮出水面,和众多花花绿绿的漂流瓶混在了一起。
“起风了,我们先回家。活动有米槿在,不会乱了秩序。”微凉挽起暗晓的胳膊,转身离开。
暗晓点点头,“好,我们先回家。”
“可是,微凉,我们不要挽着胳膊好不好?牵手多自然。”暗晓抽离自己的胳膊,扣住微凉冰冷的手。
“来的时候,不是挽着胳膊的吗?”
那是因为,我想知道是不是挽着你的胳膊,会不会有种进入订婚仪殿堂的错觉啊。
“那不算啦,我突发奇想而已。你的手这么凉,我不帮你握,你会冷。”
“体质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