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花抱着苍焰爱不释手,却还来不及说上几句缠缠悱恻的肉麻话,就陡然发现苍焰的身子忽然大了,大得自己都快抓不住了,华丽丽从他脖子上滑落下来,摔成一团滚了两圈。
原来,不是苍焰壮大了,而是千花缩小了,不仅缩小,还被无缘无故缩回了原形,可怜巴巴地滚到南宫小小脚下,被她满目同情地捧起抱在掌心,怜惜地叹了句:“即使是刺猬,也是我见过最美的刺猬了。”
千花欲哭无泪,要知道:一只刺猬哭起来,是很容易被忽视的。
而狂泽此时却变了脸色,俯身靠近苍焰,神情异常严肃,问话的口吻竟有七分恭敬:“狼尊看出她是什么人了吗?”
某只刺猬吸了吸鼻子,表以不屑,哪有一只狼被称为“尊”的,真要这样的话,该有人称自己为“刺猬尊”才行。
“没人会称你为‘刺猬尊’的,因为真的很难听。”却不待千花沾沾自喜完毕,就被南宫小小的腹语打断了兴奋,千花暗惊,腹语回问:“你这妮子会窥探他人心思吗?”
“是啊,灵术比我低的,我都窥探得到,你是精灵我是魔,你懂吗?”
一边抚摸怀里的刺猬一边没心没肺地说着,不知是该说南宫小小单纯还是直爽,这话分明是嘲弄,千花听得心里不是滋味,暗忖将来必定好好修习,有朝一日荣登名副其实的上仙,把整座魔界的魔都变成刺猬,看他们还得瑟不得瑟!
“怎么会?”这时,苍焰身边的狂泽突然诧异反问道,“怎么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
苍焰虽不能说话,但魔灵足够强大的人可以通晓他的心思,狂泽似乎是得到了苍焰的反馈,虽然反馈的结果令他忿忿不甘心:“生得一模一样,就算不是转世,又怎么可能毫无关系?狼尊,你再看看清楚!”
狂泽很激动,苍焰很淡定,千花总算明白了:自己突然变回原形是苍焰下的手,这魔兽下手下得悄无声息,招呼也不打一声,如今探究完毕,竟也没有半分要把自己变回来的意思,害她不得不自个儿从南宫小小手掌心里蹦下地来,念一灵咒才回复了原貌。
一个女人,或者说一只母刺猬,在有了另一副完美的身貌后,总是拒绝回首曾经的不堪,千花亦如是。
彼时苍焰似是倦于再待在此处,最后望了一眼落千花,就转身走了,空留一尾银光,如碎裂的星,洒落一地的沧桑。
千花看得明白:苍焰进门的时候,对着千花的狼眸,那是逼视,兽性的残忍逼视,微含冷冽的杀机,然而离开的时候,却分明是柔和的望,那一道幽蓝里,有千花猜不透的深意。
狂泽心有不甘,追着苍焰而去,南宫小小也表示告辞,被千花一把拉回:“自己变幻的东西没滋没味,我大老远来的,你们魔界总要表示些待客之道吧?”
说得好似自己是不请自来的贵客,南宫小小十分佩服千花的厚颜无耻,无奈应道:“那我叫人送些好吃的过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