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漓月剑眉紧锁、墨瞳黯然,一副玩物丧志的忐忑模样,不失俊逸,却委实沮丧:“不管她好不好哄,我现在巴巴地追过去……是不是有失风度呢?”
“风度重要还是女人重要呀?”幻岚纱翻翻眼皮看了看天,觉得这男人爱面子不是一般的病入膏肓呀,跟他谈情说爱一定非常憋屈,嘴上绝不说爱,行动上却非生即死,但如果每一份爱都要历经生死才肯坦白,这代价是否大了些?幻岚纱如是想着,恨其不争地看了他一眼,事不关己地说着风凉话,“当然,孰轻孰重,全看你自己权衡了。”
然且不说南漓月肯不肯吸取教训,那一头跑远了的落千花却更愤愤了,从撒腿狂奔到一路小跑直至一步一回头,心下的憋屈真真不是一般的旺盛哪:“还不追来……还不追来!这个笨蛋、蠢蛋、大混蛋!”
因为发泄怒火而一脚踢在树干上,疼得龇牙咧嘴,抱着脚丫子跳啊跳,无意抬眸瞥见原处“情投意合”的狂泽和璃裳二人,顿时心生一计,扭头一甩,屁颠屁颠地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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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徒儿你要放师父假啊?”不过是陪伴狂泽赏花的中场休息时间,枫夭突然被千花拉到一旁站了站,便得来如此好消息,顿时兴奋得有些不敢置信。
终于不用陪那个色迷迷的家伙了,终于可以去对别人色迷迷了,自从扮作璃裳,枫夭就特别怀念以前扮成大老爷们调戏小姑娘的美好时光了,方觉得做男人比做女人要好,诚然这个顿悟花了他从出世到今天的整整几千年,终于找回自己的本性了!
“是啊。”千花叼了根狗尾草,痞子气十足地应和道,表情却不像在开玩笑。
“徒儿你没耍着师父玩吧?”枫夭不得不表示略微的怀疑。
“徒儿哪有这胆子敢糊弄师父啊?”千花虽如是说着,口气却嚣张得很,俨然在说:“你爱陪他就继续陪他,好心让你歇息都不领情,爱领不领!”
“好!”枫夭只怕她一翻脸就要走人,急忙应下,“那为师去了,你好自为之!”言毕脚底抹油,一眨眼就没了人影。
千花一声嗤笑,从假山后转了出来。
狂泽看到璃裳,堆砌一脸的淫笑:“裳儿去哪里了?我看瑶泽宫门前的紫花生得最旺,不若我们回寝宫去慢慢品赏吧?”
“好啊,我想喝酒,魔君可愿陪我?”千花莞尔,笑靥如花。
“喝酒?”狂泽一听这两个字就自觉联想“酒后乱性好办事”,遂应承得毫无戒备,“好!自然好,本君定当奉陪!”
“裳儿酒量可不小,魔君要小心喽!”千花继续挑衅。
“裳儿要喝什么酒,我立马派人去弄。”
“最烈的。”
“哈哈哈,美人儿可承受得住。”
“就怕是您先喝趴下。”
“哈哈哈哈哈,那咱们就试试。”
狂泽言毕便欲搂了璃裳往瑶泽宫回,璃裳却已经自先返身往回走,狂泽也不恼,一脸坏笑地在后面跟着,心下盘算着今晚定要吃了这美人儿,自成婚后,魔界大大小小的事务也极其繁忙,每每累得到了床上就倒头大睡,一睡天亮,压根无法与璃裳好生缠绵一番,洞房之夜至今都未曾近了她的身,可叫狂泽懊恼,本以为今夜必能沉醉温柔乡,殊不知更凄惨的事情在等着他……
自然狂泽不知枫夭每晚给他灌入的迷.药何等厉害,厉害得他能在全无戒备的情况下昏睡到破晓,厉害得枫夭几度有冲动想要在他酣甜的睡梦中捅他一刀一了百了,若不是千花阻挠自己认为这样的死法对于这种十恶不赦之人太过安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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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乖!马儿乖!撒泡尿尿放轻松!”
小猫妖蹲在马厩内,捧着个大水盆,去接各路大马、小马、公马、母马们的涓涓细流或者滔滔江流,然后将一大盆马尿交给黄花后,又马不停蹄地奔到牛棚内,对着各路大牛、小牛、公牛、母牛们一番大义凌然的吆喝:“牛儿乖!牛儿乖!拉坨粑粑好做饼!”
牛儿们也果然非常给力,不多时就赐了小猫妖一大坨好东西,都差点把她给湮没了,而侯在一旁的豆花接过牛粪后,便直奔膳厅而去了。
几番折腾,膳厅内浓烟滚滚、热气腾腾,一大盆夹杂牛粪的馅饼顺利出炉……
却说彼时的瑶泽宫寝宫内,狂泽将将在璃裳一碗烈酒的怂恿下,麻醉了味觉而辨不出滋味,不由尴尬干笑:“这酒裳儿可喝不得,委实太烈,恐怕要伤身——来人啊,是谁提来的酒,如此之烈叫魔后如何受得了?立马给本君换了去!”
狂泽并不知千花在酒碗里做了手脚,虽然她扬言要喝魔界最烈的酒,但是魔婢们也不敢真的去拿烈断肝肠之物,只是委实不明白,这才一般醇烈的酒何以魔君就受不得了?诚惶诚恐地退下,路遇服侍魔后的冰儿与霜儿,听闻她们是来替班的,如临大赦般地将酒坛子交给她们就溜之大吉了。
却说冰蚕与梅霜将坛子内的佳酿尽数倒入花丛后,便手脚利落地换成了马尿,同时捧上豆花精心烹饪的牛粪馅饼,毕恭毕敬地奔进寝宫献给魔君。
“这是我命人做的糕点,特地拿来给魔君尝尝,配上这坛子不烈的酒,不知味道如何,如果……如果魔君不甚满意,还请赎罪。”璃裳亲自为狂泽斟酒并递上馅饼,心下盘算着一会子完事后要去好好把手洗一洗。
诚然狂泽又哪里知道这是马尿和牛粪,加之方才一杯烈酒下肚,味觉嗅觉暂时失灵,就算是尝也尝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这酒入喉有些涩,馅饼的陷入口即化,如果自己没有被那碗酒伤了感觉的话,应该非常美味才是;何况这是裳儿的一番心意,狂泽只要看到她此刻这副忐忑担虑的楚楚模样,便心动心醉心猿意马,一边给足了璃裳面子几乎喝完了马尿吃饱了牛粪,一边则幻想意淫着一会子到了床上定要好生缠绵一番,是以眼下对着璃裳的手艺赞不绝口:“好吃好吃!真是好吃!”